鄒驍驚恐地看著長毛,“原來,你,你早就是他的手下敗將了啊,那你還誇什麼海口?!難道隻靠著一手偷襲,就想成功?!”
“我,我不自量,還有頭無腦,不長記性,我錯了,真的錯了!”長毛說著,麵對張本民雙膝下跪,“您大人有大量,就彆跟我計較了。”
“咱倆的恩怨,絕不是口頭上的認錯和道歉就能解決的,必須要見血才行。來,咱倆來個死磕,今晚做個了斷。”張本民說完,讓何部偉給長毛鬆綁,接著道,“你要是輸了,自插雙目。”
“非要那麼狠?”
“你這人狼子野心,兩眼不瞎就不會消停,所以隻有這一個賭注。”
“那,那我要是贏了呢?”
“贏了還用說?我就任你宰割!”張本民發出一聲冷笑,讓人不寒而栗,“不過你呀,是贏不了的,你太自大,所以很容易低估對手。”
長毛仰天一歎,自知沒法逃脫,哀求道“乾脆,你斷了我雙腿,我永遠退出你的江湖,就留我一雙眼吧。”
“就沒點血性?”
“反正我是不會跟你動手的。”長毛身形鬆垮著,的確是一副打死都不還手的樣子。
張本民琢磨了下,對何部偉說道“拿條毛巾給他勒上嘴巴,省得呆會像殺豬一樣嚎叫。”
何部偉一點頭,走上前讓長毛張開嘴巴,把毛巾勒了進去,在後腦勺上係住,然後附耳張本民問,是不是要親自動手。
張本民悄聲說沒錯,隻有這樣才能震懾住鄒驍。
“那家夥還要什麼震懾?乾脆也打斷腿,多直接有效!”何部偉認為張本民對鄒驍沒必要那麼仁慈。
“那可不行。”張本民搖了搖頭,“鄒驍跟長毛不一樣,長毛就算是死在外麵,也許過個一年半載的也沒人過問,可鄒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稍微有個意外就會引起大波瀾,所以沒必要去惹那個麻煩。”
聽張本民這麼一說,何部偉明白了,立馬走到一邊,拿了根棒球棍放到張本民手中。
張本民有些不忍,兩軍相交還要善待俘虜,眼前的長毛絲毫不還手,抖栗著等待受罰,不就跟俘虜一樣麼?然而再一想,眼下正是在交戰的過程,還沒到最後談俘虜不俘虜的時候,一舉一動都關係到你死我活。
遇事不斷,必受其亂。
張本民牙一咬,掄起棒球棍,對準長毛的右膝蓋砸了下去。
瞬即,隻聽得“哢”一聲,長毛的右小腿整個向前折翻了一百八十度,腳尖重重地抵在了他大腿上。
整個右膝,完全粉碎斷裂。
長毛喉嚨裡粗重地嗚咽起來,栽倒在地後,半昏死了過去。
這一幕,看得鄒驍傻愣在那裡。
“瞧他那慫樣,一條腿就裝死。不過裝死也有好處,就饒他一條腿吧。”張本民實在下不去手砸斷長毛的另一條腿,便給了自己一個台階,然後拎著棒球棍走到鄒驍跟前,“現在,輪到你了。”
“彆,彆打我!”鄒驍早已發抖,“咱有話好好說,其實不就是為了薛老師麼,你放心,往後我絕對離得她遠遠的。”
“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吧,你的話就跟屁一樣,總是出爾反爾。”
“這次絕對是真的,我發誓,以後保證不再出現,讓你眼不見心不煩。”鄒驍連連告饒,“千萬彆打斷我的腿!”
“不不不,你搞錯了,鄒大公子,我怎麼可能會打斷你的腿呢。”張本民扔掉棒球棍,貌似很親昵地摟著鄒驍的脖子,走到大露台邊沿,站在半人高的圍牆前。
銀色月光下,已帶著秋意的夜風吹來,掠過耳際,令人發寒。
張本民遞給鄒驍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根。
“整個事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起。”張本民大口地抽著煙,看上去想得很深沉,“你,把我逼到絕路上了。”
“沒有,沒有,還遠沒到那份上,我這人你應該多少也了解了一點,就是那嘻哈的樣兒。”鄒驍顫抖著把香煙送到嘴邊,又放了下來,“我沒你想得那麼較真,更沒你想得那麼狠。”
“你怎麼說是你的事,我怎麼感受是我的事,而且我的感受於我而言,就是真實客觀地存在,所以必須想辦法去解決。”張本民說著,把香煙扔到腳下,踩滅。
利用踩煙的機會,張本民調整好了站姿,緊接著以極快的速度,一手抓住鄒驍的衣領,一手抓住他的褲腰帶,猛地將其掀翻在圍牆上。
鄒驍的叫聲像厲鬼一樣刺耳,他因恐懼而渾身僵硬。
“把你推下去,摔不死是你命大,摔死了,就是活該!”說話間,張本民使勁一推,鄒驍便從圍牆上翻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