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都是一年一簽的,期滿後呢?”
“我們跟客戶有特殊關係,有一定利益輸送的。”
“人家會輸送更多。”
“我們在先,有牽製主動權。”
“如果客戶要是跟你開誠布公地說,迫於壓力,不得不在合同期滿後斷約,然後求你默默地答應,還說這隻是暫時的,以後還能繼續合作,你能怎麼樣?”
“哦,那還真不能怎麼樣,翻臉的話多是兩敗俱傷,並無實際意義。”何部偉說著吧唧了下嘴巴,“那你說,馬識圖會怎麼去施加壓力搞定我們的客戶呢?”
“利潤,他不求利潤。”張本民道,“打個比方,就像你結婚成家後,老老小小一大家子在一起生活,家務忙不過來,於是就雇了個保姆,每月一千塊錢,忽然一天來了另外一個保姆主動找上門,說月工資隻要三百,而且的服務還會更好,你說你想不想換?”
“想。”
“那前保姆肯定不高興,於是找到你要求繼續合作,還威脅否則就會把跟你之間存在的某些秘密說出來,讓你身敗名裂。”張本民道,“於是呢,你就求她,說不要那麼做,一切都是暫時的,過段時間還會讓她回來繼續乾。你說,她會不會同意?”
“這個……應該會同意吧,她要是不同意繼續鬨,把秘密抖落出來的話,就像剛才我說的隻能是兩敗俱傷,我的日子不好過,她也的名聲可能也會壞掉,想再找雇主的話也不容易。”何部偉尋思著,道“那我為何一定要換保姆呢?還用原來的就是,相比之下就是多花點錢嘛,認了不行麼?”
“你認了?”張本民道,“你認了難道沒有壓力?你的老婆、父母恐怕會數落你吧,沒準連孩子也會給你白眼,甚至嶽父、嶽母都會有意見。總之一家人裡裡外外都會覺得你有毛病,不是頭腦壞了就是跟前保姆有不可告人的勾當,被拿捏了,所以到最後,你迫於壓力,是沒法不換保姆的。”
“你這個比方打得好,我明白了。”何部偉點點頭,“也就是說,在澳圖安保公司不計盈虧的市場公關下,我們的客戶會受到上級部門、主管部門、兄弟部門甚至是內部員工的各種影響,從而沒辦法不接受與澳圖安保的合作。”
“對的。”
“那看來,客戶多是要流失了。”
“不可避免。”
“可是,就這麼坐以待斃?”
“怎麼可能呢,生意上的競爭很多時候是不擇手段的。”張本民道,“我們要從澳圖安保公司開展的業務下手,想辦法搗亂、給他們的工作抹黑,時間一長問題就多了,從而讓我們流失的那些老客戶單位,有跟他們解約的正當理由。那時,就算馬識圖寧願再砸更多的錢也無濟於事。”
“是哦。”何部偉摸了摸頭,笑道“拿剛才的比方說,就是新換的保姆雖然嘴上說得漂亮,但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回事,不但業務水平差,家務活乾不好,而且手腳還不乾淨,老是順走雇主家的東西,甚至還犯作風上的錯誤,影響雇主家庭關係。那樣一來,不解雇才怪呢,而且也沒了再回聘的可能。”
“看來你真是理解透了。”張本民笑著一點頭。
“嗨嗨。”何部偉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那就乾唄,我們是天時地利人和,澳圖安保人生地不熟的,沒法跟我們比優勢。”
“也不可掉以輕心,剛才我們說的都是初步估計,沒準馬識圖還會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招子。”
“不太可能,上次他來找我時你也看到了,那家夥根本就不是個講謀略的人,除非身邊有軍師。”
“是啊,有些情況是沒法預料的。”張本民道,“總之,未知因素肯定有,我們先靜觀其變,以對症下藥。”
“那不用說,挖客戶肯定是他們的先招。”
“對,那是根本性的問題。”
兩人的這一番分析頗為到位,大概一周後,澳圖安保的作用力開始顯現。因為有原成道安保的人員在,所以定位所謂的目標客戶也就顯得相對精準。
不難想象,很快,圓方安保的合作的客戶真的就不斷主動找上了門來,什麼東瑞百貨、瞭望集團、錦華商場、興寧科創城,還有第一、第二人民醫院、中醫院以及精神康複醫院等一批醫療機構的合作單位,也都相繼登門,他們幾乎全都用謙恭的姿態和誠懇的方式提出,安保合同期滿後不得不階段性終止合作。
出麵接待商談的都是何部偉,他連連慨歎之餘也沒什麼法子,火氣憋了一肚子,好在之前張本民和他已經分析過,否則還真有點按捺不住。
不過有一家客戶沒有改變主意,大興農業集團。
張本民清楚,因為那是把集團董事長毛補全的把柄抓得太厚重,讓他沒法說不。即便如此,張本民覺得也有必要跟他見個麵聊聊,緩解一下他的壓力。另外,屏壩的大旅遊開發計劃項目,也有些小分項可以跟大興農業集團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