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跑夥房去當黏糊精,蟻老岩老仍坐在堂屋的被爐烤火,聽著小丫頭像麻雀似的嘰喳聲,頓覺無比的心安。
樂家的氣場一直都讓人心寧氣和,而當樂家的姑娘一回來,莫明的多了一種名叫“生氣”的東西,讓人感覺整個堂屋都亮堂了起來。
就好似樂家的樓層好像忽然增高了好幾米,堂屋也一下子變寬了幾倍,人坐在樂家堂屋,有種天寬地闊的感覺。
明明是冬季,外麵寒氣逼人,他們坐在堂屋,卻感覺不到涼意。
樂家的小姑娘剛回到家,無聲無息間就令樂家的氣場發生變化,蟻老岩老都覺得不可思議。
樂樂在廚房躥來躥去,無論做什麼她都要抻頭瞅瞅,樂爸周秋鳳沒覺得她礙手礙腳,隻覺伢崽跟自己貼心!
夫妻倆都不嫌伢崽添亂,樂嗬嗬地忙活。
跟在兩大家長身邊一頓瞎折膳,成功將老爹鳳嬸哄得心花怒放,樂韻也終於不再添亂,趁著早飯還沒做好,提背包上樓去換衣服。
樂樂不在家的時候,樂爸和周秋鳳時常打掃伢崽住的樓睡房與二樓的書屋,不管一樓還是二層的書屋都是乾淨的,隨時可以住。
趁孩子去換衣服,樂爸趕緊給堂屋裡圍爐下的火盆添炭,又從火灶裡鏡些紅紅的火燼添進去,把火盆燒旺。
樂韻提著背包上二樓,發現二樓與一樓一樣,家具與裝飾畫作都在原位,沒挪動過。
家裡的一桌一椅皆是舊物,甚至因為家具沒褪色,讓人根本感覺不到她有三年未歸家,倒像是離家三兩個月似的。
二樓唯一讓人感覺時間有變化的,大概就是大狼狗的狗窩了。
大狼狗的一應用品還是以前的那些,狗窩因年年清洗,顏色陳舊了些,有了歲月的痕跡。
打量二樓客廳一回,樂韻從多寶閣的架子裡找到鑰匙,打開“知味書屋”的門,進去換衣服。
書房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還開著半扇窗通風換氣,床也鋪得整整齊齊,用一床被單布罩著防塵。
自己的書房被大家長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可見老爸和鳳嬸想她想得緊,所以時常打掃她的住房以慰思念之心。
離家日久,歸來一切如舊,樂韻心頭暖暖的,麻溜地收起蓋床的被單布,從櫃子裡抱出枕頭和被子放床上。
鋪好床,再拉上床簾,從櫃子裡找出連中衣與外袍配套的衣服,換去羽絨服,改穿寬鬆舒適的漢服。
換好衣服,再把頭發紮成高馬尾,發梢紮成墜馬髻。
再配上玉禁步、宮絛,再配上兩個金帶扣,一個扣掛一隻碧綠葫蘆,一個扣掛扇子。
收拾妥當,拿著手機溜下來。
坐在被爐旁的蟻老岩老,好整以暇的等著小丫頭換裝,當小丫頭從後堂出來,頓覺眼前一亮。
小姑娘齊眉勒著一條橙色鑲寶石的抹額,沒梳漂亮的發樣,烏黑長發全部束紮在腦頂,僅以一頂鑲寶石的金冠束發。
衣服也較簡單,穿直袖型的橙色襖裙,外套一件紫色滾金邊的對襟半袖厚外袍,足蹬翹頭鞋。
小姑娘沒盛裝打扮,簡簡單單,清清爽爽
但她整個人燦若朝陽,氣息柔若明月,見之令人心曠神怡,猶如久雨見天晴,倍覺美好。
蟻老岩老看著燦若日月般的小姑娘,頓覺心明目亮、心曠神怡。
瞅著小丫頭翩然走來,蟻老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腦袋上“小丫頭,你的頭發是不是又多了?”
岩老的目光也落在小姑娘的頭頂,小丫頭的頭發紮成束,比她的小手臂還粗,感覺快跟她的小腦袋一樣大啦。
“蟻老,人艱不拆。”樂韻的小臉垮了下去。
小丫頭苦著小臉,臉上沒了笑容,蟻老樂壞了“小丫頭啊,本老就很好奇,你說你天天頭頂著那麼大的一把頭發,腦子酸不酸?”
岩老“……”蟻老又嘴欠!
“蟻老,你等著,我等會就給樂善打電話,說你嫌我的頭多,會壓壞脖子。”樂韻氣呼呼地瞪眼。
“臭小丫頭,本老什麼時候嫌你頭發多了?本老明明說你發質好,頭發烏黑油亮。”蟻老一秒變臉,臭小丫頭這麼大的一隻娃,竟然還搞告黑狀那一套!
小丫頭找彆人告狀沒什麼,偏偏向他乖徒兒告狀,這可使不得!
小樂善寶貝他姐姐,同樣也寶貝他姐姐的頭發,就怕他姐姐哪天一個不耐煩把頭發卡嚓掉。
他家小徒兒盼姐姐盼得眼睛都綠了,知道姐姐回了家還不知多高興呢,小丫頭這個時候告狀,想想那畫麵……
蟻老想揍小丫頭,臭小丫頭就會氣他!
“沒有就好,你老敢嫌我頭發多,我立馬就哭給我弟弟聽。”樂韻傲嬌地昂著小下巴,前著小手手,像打了勝仗的大公雞,雄糾糾地進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