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人用罐子裝著,又是密封得好好的,請專業人員將罐子抱出來,不當麵打開,誰也不知道是什麼。
萬一罐子破不了,被人看到白骨,他們也有理由甩鍋,試想,如果是自己家埋的東西,他們哪敢光天化日之下挖掘,哪敢找彆人來查看。
一句話,如果真是罐子破了被發現人骨,黃家隻要咬定自己家埋的是一隻狗就行了。
想清楚了,黃支昌同意了鄰居們提的建議,讓族人聯係專業人員。
黃家人聯係了消防人員,將挖亭子的前因後果說明,請求派專業人員幫忙。
消防人員接到群眾的報警請求,派出了一支四人小隊前往黃家。
專業人員趕至目的,將安全繩拴柱子上,又放了一張軟梯,再由一個全副武裝的消防員下井。
上頭的隊友們守望著,看著隊友攀著軟梯下井下去後離井沿越來越遠,最初還能看到人,很快隻看見衣服的顏色和一團光亮。
全副武裝的消防員,沿著軟梯一階一階的下井,因要攀著軟梯,隻能麵對井壁,在深入井中約有六米左右,他停了一下,打量井底。
因為離井底很近,他戴的頭燈又是專業的照明工具,亮度高,在強光照射下,井底一目了然。
窄窄的井底橫七豎八或歪著六人,有兩個年長的女人,還有一女性看著年紀不大,還有一個男青年和兩個看著應該是十幾歲模樣的男孩。
六人中有兩人麵容比較平靜,四個麵孔呈不正常的青紫色,麵目獰猙。
井底還有一隻壇子,壇子上還有兩截碗口粗的紅燭。
畫麵十分詭異。
消防員來不及細想,攀著軟梯飛快的往下挪,很快就下到井底,立即取掉手套摸離得最近的小男孩的鼻息和探體溫。
小男孩已經沒有氣息。
再檢查另幾人,全都渾身冰涼,身體也僵硬了,說明已經死去多時。
看那幾個麵容獰猙的男女不正常的麵相,目測是窒息而死。
消防員還發現有幾個的手指血肉模糊,再看井壁和井底地板上也有抓痕,證明人在死前可能掙紮過。
為什麼六人會死在井底?
消防員腦子裡也僅隻是冒出一個想法,立即拿出手機拍照記錄現場,然後抱起最小的男孩子扛在肩頭,攀著軟梯往上爬。
守在井口的消防員們盯著下,看到亮光久久不動,喊了幾聲沒見有回應,不由得也急了,正猜測是不是遇到了危險,正想增援,看到亮光又移動,並且是朝上移動,做好了接應準備。
當能看清人時,接應的消防員看到隊友扛著什麼爬上來,都驚呆了,震驚過後,大聲問隊友“你扛著什麼?”
“人,井底有人。”扛著個死者往上爬的消防員,加快了速度。
“?”接應的仨消防員不敢相信,又問“傷得重不重?”
“已經死了。”
從井中冒出的聲音傳上來,帶著回聲。
守在井口的消防員,望向黃家人和圍觀的鄰居“井裡有人,是什麼時候失足掉下去的?”
那一句話像晴天劈雷,劈得黃家人與鄰居們都眼眩頭暈。
黃支昌聽聞井裡有人,心臟像被一隻手擰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豆大的冷汗從沒有被紗布包住的鼻子的兩側滲了出來。
“井裡怎麼會有人?”
“不可能的,井口才砸開,怎麼可能有人?”
“沒有,沒有人掉下去1
“我們剛砸開井口地板,沒有人失足落井。”
“我們都看著,沒人掉下去。”
黃家人和鄰居們一陣毛骨悚然,回過神來,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四周的人都說才砸開井口,沒有人掉下去過,消防員都懞了,沒誰掉下去,他們隊員扛著的人是哪來的?
消隊員們又探頭望同井內,他們也寧願相信自己看錯了。
然而,下井作業的消防員很快就攀爬上來,等著的仨人合力將隊友肩上扛著的人抬起來,也證實千真萬確是個人。
“底下還有五個,初步判斷都沒了生命體征,情況不對,你們快通知刑警隊。”將男孩子送出深井,下井作業的消防員也沒出井,又攀著軟梯下井去搬運其他遺體。
“五個?”
外麵的仨消防員驚得一陣心驚肉跳,一人立即拿電話聯絡警局,兩人將隊友送上來的男孩子放地上試著查探還有沒有搶救的可能,同時一邊喊黃家人過來看看認不認得。
當消防員從井中搬出一個人來,黃家人與圍觀的鄰居們駭然失色,井裡怎麼會有人?!
當消防員叫黃家人過去看,半晌沒人應。
過了一陣才有幾個膽大點的,從外圍跑到井旁,看向被從井中帶出來的人究竟是真人還是鬼。
一位中年人看到躺地的男孩子的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顫著嗓子尖叫“振紀,他是振紀,他是茂誠的小兒子振紀1
黃茂誠的小兒子黃振紀,也是黃家振字輩中最小的一個孩子。
黃振紀並沒有回老家祭祖,怎麼會在亭子底下的井裡?
跑到井旁認人的幾個黃家人也看了過去,看到男孩子的臉也全驚恐地後退。
黃支昌聽到族人喊出“振紀”,渾身如觸電似地顫抖了起來,怎麼會可能會這樣?!
井裡明明鎮封著樂雅,怎麼變成了自己的孫子?!
他的瞳孔放大,張開了嘴卻發不出聲音,隻是大口大口地喘氣。
鄰居們分不清黃家在外地的那些人誰是誰,看黃家人露出見鬼的表情,全跑去井旁看,看了一眼又跑開。
因一個人的名字而受驚的黃家人,心裡仍然不敢相信,也跑向井旁去求證,當親眼看到井旁躺著的是個真真實實的人,又驚又怕,瑟瑟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