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他聲音顫抖，看到了被凍成冰雕的無頭屍體。
這是他一百一八個兒子裡麵，最疼愛，也最寄予厚望的一個。
卻橫遭慘死。
獨眼老者渾身散發出大聖級的氣息，一臉仇恨地看向夏京城的方向。
一定要報仇！
……
……
夏京城。
全城戒嚴。
昔日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人數驟降。
來往之人皆是行色匆匆。
商業街兩側的廣告牌，高樓上的全息投影屏幕上，昔日各種奢侈品的廣告早就已經撤下。
取而代之的則是征兵啟事，集中供應食物和水源的通知，交通管製說明，軍工廠招工等等內容。
李笑非直接出現在了譚家莊園之內。
在夏京城方圓一百五十裡範圍之內，空間竊點都可以使用。
對於李笑非來說，最熟悉的錨點，就是譚家，大小姐的閨房之中。
這是他最懷念的地方了。
這裡也有他最思念的人。
但他很驚訝地發現，大小姐此時並不在譚家。
閨房之中，一切裝飾擺設都無比熟悉。
似乎沒有動過。
從種種跡象來看，這裡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過。
大小姐不在這裡。
李笑非略微思考，藏匿身形，悄悄來到外麵。
發現譚家祖宅之中，人數很少。
隻有少量的族人，和一些服務人員。
真正的高手，一個都不在。
怎麼回事？
難道都去支援城牆守衛戰鬥了？
李笑非原本還打算，讓老譚和大小姐見麵，通過親情刺激一下，也許可以讓老譚的記憶恢複。
現在看來不行了。
大小姐不在，把老譚放出來，也沒有太大意義。
“算了，還是去學校看看吧。”
他悄悄地離開了譚家。
片刻後。
李笑非出現在了白鹿學院大門外。
作為非主流郊區小透明學校，白鹿學院在正常時代的存在感都不高。
如今全城戒嚴，白鹿學院四周人影更少。
李笑非進入學校。
“咦，是你，你是那個那個……”
身材高挑的美少女抱著幾本書，從教學樓中走了出來，看到李笑非，突然睜大了眼睛。
“丁學姐。”
李笑非點點頭。
這少女是白鹿學院七姐妹之一，名叫丁蓉，之前狂追雲天社雙花紅棍李俊傑，對李笑非則是一直都橫挑鼻子豎挑眼。
“你病好了？”
丁蓉問道。
李笑非一下子就懂了。
看來白鹿學院對外公布自己生病休假了。
“好了，所以回來了。”
李笑非隨口回答，道“李俊傑同學在哪裡？”
“他……去城牆上參戰了。”
丁蓉猶豫了一下，道“學校裡有很多學生，都應召入伍，參戰守城了，一些學姐和學長，已經犧牲，後山墓園中，添了不少新墳。”
換做以前，丁蓉絕對不會和李笑非說這麼多。
但現在的她，變了。
李笑非感覺到，丁蓉的修為，已經徹底消失了。
內炁失蹤。
“你這是……”
他????????????????忍不住問道。
丁蓉臉上浮現出一絲黯然之色，卻又坦然地道“上城參戰，不小心受了重傷，修為廢了，現在是一個廢人，在學校裡負責教書和文職工作。”
李笑非肅然起敬。
如果沒有記錯，丁蓉是出身於夏京城的聖人家族。
如果她願意的話，肯定可以不用上戰場。
但她還是去了。
“其他人呢？”
李笑非又問道“院長他們都還好吧？”
丁蓉道“院長也去守城了，學院的很多老師，還有高年級的學員，都應征入伍了，宋靈鴿同學三日之前戰死，屍體沒有搶回來……”
說著，眸中已是垂淚。
但卻沒有流出來。
她抬起頭，輕輕一笑，道“李學弟，你回來的不巧，如今學院很多課程都停了，沒有人教，不過，一些老師上城牆之前，都留下了視頻課程，現在放開下載，你如果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做了完整的備份。”
“謝謝。”
李笑非輕輕點頭。
生活總是容易讓人成熟。
昔日刁蠻任性的小公主，如今變得堅強理性了許多。
頓了頓，他忍不住又問道“守城戰很艱難嗎？”
居然連學生都參戰了。
宋靈鴿也是聖人家族的出身，對比很多普通人來說，是天之貴女。
可竟然死在了守城戰中，連屍體都沒有了。
丁蓉有些意外地看著李笑非，似乎是不明白他生病休假為何連外界的消息都隔絕了，這些基本的時事新聞都不知道。
“易格斯人驅使超過千萬獸群，進攻夏京城。”
“此外，歐若普、愛菲克、拜耳這三大頂級行政勢力，也紛紛大舉入侵。”
“除了國家級的勢力之外，像是鋼鐵之翼、合金之心、戰神殿、嗜血黎明等全球頂級的武道大勢力，也瘋狂跟風。”
“全球強者榜前十的巔峰大聖，城外出現了六個。”
“聚集在夏京城外的異族大軍，超過兩百萬，星獸族群數十萬個，總數過億……這已經不是一個城市所能抵擋。”
“城內所有人，都在參軍參戰。”
“但局勢依舊迅速惡化。”
“每日都有無數人戰死。”
“大夏的聖人，已經隕落了十一位。”
“要不是古武聖人家族的譚家，出現了一位逆天神人，隻怕是夏京城已經淪陷了。”
丁蓉一口氣說了很多。
嗯？
李笑非心中一動“譚家的逆天神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