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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也仍然毫無表情,他異常平靜地問“是維默爾先生自述”
法警“是的,林艦長。”
林敬也終於眉梢微動“他說是我逼迫他”
法警第n次擦汗,瞄了一眼製造冷氣中的元帥,艱難點頭“沒錯。所以按照聯邦法規,您需要現在到庭接受法官質詢”
全場頓時一片靜默。
一言難儘的那種靜默。
雷恩依然眯著那雙狹長的藍眼,緩緩開口“他是故意選了染星號的起航儀式嗎”
法警要不是身上製服壓著,估計轉身就要尖叫逃跑,他回答“我們也隻是按製度辦事,維默爾先生今早正式提出的控訴,而法案規定除非極端情況,比如意識不清、距離太遠、處在戰鬥中等等,否則是必須接受傳召的。”
雷恩眸中殺氣更甚“染星號起航儀式就是極端情況”
法警都快哭了“元、元帥閣下,請您不要為難屬下了,起航儀式可以、可以推遲的,它真不、不在列表裡啊”
雷恩身上外骨骼的氣閥已經封閉起來了,他表情帶著明顯的煞氣,一副一看就很虛假的陰森笑容,看得法警們集體後退兩步。
一股略有些暴虐的精神威壓蔓延開來。
“元帥。”
林敬也溫和的聲音打斷了這股緊張氣氛,他向元帥低頭致意“既然是聯邦法規規定,請允許屬下暫時離開。染星號就在那裡,又不會自己跑掉,等屬下回來再繼續就是。”
那雙異色眼瞳直視雷恩,沒有特殊表情,但隻有雷恩看得懂那雙眼底的笑意。
並且林敬也的目光還在他外骨骼的氣閥上來回流連,意思明顯得很。
情緒波動這麼劇烈,巧克力糖漿是不是快要灑出來了
雷恩怒氣凝滯,低沉地回答“好吧。”
法警可真是如蒙大赦,立刻伸手示意“林艦長請吧,我們的飛行器已經停在外麵了。”
林敬也點了點頭,就要跟著走。
但忽然間雷恩一把拽住他胳膊,生生給拖了回來,力氣特彆大,拽得林敬也人轉了個圈兒。
林敬也呆滯“元帥”
星網頓時風浪又起
“臥槽快看考官哥哥迷茫的眼神”
“啊,這懵逼的小表情哈哈哈哈哈哈我們考官哥哥上場能把二十個你打死,下場也能可愛死你”
“元帥本帥反悔啦,艦長是我噠,不給你們”
“哈哈哈早聽說過元帥護短,自己的屬下一個都不能磕碰,沒想到這麼嚴重啊”
雷恩直接打了個手勢,然後盛氣淩人地說“我天穹之劍是已經窮得連飛行器都養不起嗎”
法警差點給跪下。
但元帥的飛行器,讓誰上誰敢說不啊
天穹之劍的其他在場人員、尤其是那些黑色戰甲的元帥親衛,聽雷恩這麼一說,立刻列隊整齊出發,還把那幫法警也裹走了。
林敬也仍然走在了雷恩側後一點點的位置,他們走過觀禮席位,原927成員全員列隊,自動跟在了天穹之劍後麵。
場地中的奧科反應極快,幾步衝上去,混進了927的隊列,特瓦爾雖然一張臉很臭,但仍然往旁邊挪開一個身位給他,梅拉與阿曼達不緊不慢,走在了927身後。
再之後,連蔚藍的教官團也在劉桓的帶領下,整齊劃一地跟在了最後。
好好一場星艦起航儀式,變故接二連三,精彩程度不輸給考核日,直播記者完全懵逼,不過星網觀眾到是齊齊提醒
“跟上去啊啊啊,繼續直播庭審啊”
但是直播間仍然暫時切斷了信號,因為庭審現場不能隨便直播,需要當事人允許才能公開,否則默認都是封閉審訊。
等到了庭審現場的門口,法官也加入了懵逼狀態。
隻傳召一個人,這怎麼呼啦啦從天而降一大群飛行器,烏央烏央下來這麼一坨人
定睛一看,領頭的還是滿身殺氣的雷恩元帥
因為當事雙方身份特殊,而且又涉及軍部與蔚藍,本次的庭審是在聯邦最高法院進行,整個法庭與其餘正常法院建築完全不同,因為真正能到這兒來的案子太少,它基本上平日裡都是個地標而已。
法庭頗有古地球時代羅馬共和國元老院的風格,沒有任何星際時代科技造物的外觀,完完全全仿造了那種石質建築的厚重莊嚴,連聯邦的徽章都是繡在兩麵巨大的懸掛旗幟上,從大門兩側垂落。
陪審團與內政部的官員早已就位,軍部來人不多,但內政部那邊可是直接出動了聯邦秘書長安塞爾。
戴著金絲邊眼鏡裝斯文的安塞爾一眼看見雷恩踹門進來,整個人差點沒憋住當場爆炸。
“元帥閣下”安塞爾猛然起身,“這是庭審,您帶這麼一大群人來這是做什麼維默爾大校目前還沒有定罪呢。”
你又要給我增加什麼工作量了啊
雷恩抬頭,看了一眼觀眾席位上坐著的弗雷施和一臉“我為什麼也在這兒”的露西亞斐迪茨。
然後他咧開嘴,陰森森地用舌尖舔了舔犬齒,然後說“家屬陪審,合法合規的。”
安塞爾“”
秘書長一口血憋嗓子裡,眼睜睜看著雷恩極其囂張地領著那一大群自封的“家屬”,整整齊齊擠進了觀眾席。這些人全是精銳部隊的、或者是精銳部隊的老師們,往那裡一坐,整個場地充滿了凜冽肅殺之氣,感覺不是庭審,而是大決戰的戰前會議似的。
雷恩的親衛隊甚至還按照元帥出行的安全規範要求,在場地邊緣挺拔地站成一排。
安塞爾在心裡猛翻無數白眼,罵了無數遍雷恩你個憋瘋了的陳年老o離這麼遠都聞到這倒黴艦長滿身的巧克力味了
所有人落座之後,維默爾上將、斐迪茨上將從門外走進,各自帶著警衛,一言不發,同樣坐到了觀眾席。
審判長冷汗如雨,但還是敬業地問了句“維默爾上將作為家屬,理應旁聽,但斐迪茨上將您是”
女將軍溫和客氣地回答“我雖然不是家屬,但大家都知道,維默爾少爺正在熱烈追求我家的露西亞,露西亞還是一度答應了追求的,所以做母親的不能不來現場。”
於是審判長無法反駁,隻好蔫巴巴轉回來,客客氣氣對林敬也說“請您到被控人的席位。”
林敬也幾乎是整個場地裡最平靜的人,他依言走向場地中的位置站定。他身上似乎自帶一種優雅與淩厲並存的氣質,哪怕那是個被控訴人站的帶柵欄門的站立點,他走進去時,那裡好像就變成了指揮官的席位。
按規定法警應該站在兩側,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或者準備在罪名成立時第一時間防止被控人反抗。
但法警們的腦子裡整齊地閃過這俊秀青年一人連敗二十人的場景,默默縮在場地邊沒動。
審判長“被反控的林艦長已經到位,庭審可以開始,帶控告人入庭。”
觀眾席上的維默爾上將猛地握緊了雙拳。
伊狄爾特維默爾從法庭側門被警衛帶入,他穿著在押嫌犯的服裝,一頭平日裡精心打理得亮閃閃的金發也有些枯萎,短短幾日他似乎消瘦了許多,臉上冒出一層胡茬,眼下還拖著兩隻黑眼袋。
與他一起入場的竟然還有科學院的院長黎江。
黎江對場內黑壓壓的人群視而不見,直接把一份伊狄爾特的化驗數據遞給審判席上的秘書,然後就自顧自走到陪審席。
反而是原本躊躇滿誌的伊狄爾特在進場後立刻瞳孔放大,腳下生根一樣站在原地,看向了不遠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