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馬戲團租了一隻孟加拉虎,威風凜凜的,關在籠子裡都能感受它的彪悍,就是眼皮子一直耷拉著,眯著眼,跟睡不飽似的。
老虎不能給它吃得太飽,吃太飽了它不動,不會配合做動作,但是如果不吃飽,演員在麵對它的時候就有很大風險,就算丁海峰的武鬆也招架不住。
當時就是一頭老虎和丁海峰在一個區域,其他人都被趕出去,隻保留了導演和攝影,主要怕老虎發威的時候出意外。
結果這頭老虎還不配合,老是睡覺,根本沒法拍。
隻能用這頭老虎跟趙曉銳配合,拍了李逵打虎的戲,當然也不全是真老虎,基本上真真假假,但這已經是冒著風險了。
而武鬆打虎太出名了,當然不能像李逵那樣,所以這頭老虎沒法拍,隻能又換了一頭老虎。
這頭老虎不如前一頭大,但性子看起來更野一些,丁海峰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完成了武鬆打虎的戲。
因為大家都被清理走了,寧遠也沒看到這一幕,但耗費的時間還比較長,不時還能聽到林子裡老虎的叫聲,的確挺震撼的。
看旁邊副導演陸濤那隻二哈就知道,嚇得腿一軟,直接趴地上去了,逗得寧遠他們哈哈大笑,而陸濤則無語的踢了踢他
“你平時的勁頭呢這會兒裝死狗了”
寧遠笑道“它此刻內心是崩潰的,在老虎麵前,估計大多數都得腿軟。”
“哈哈哈哈”眾人再次樂了。
武鬆打虎,可以說是整個水滸最花心思去拍的一場戲了,武二郎的威名也正是從這一場戲奠定江湖地位的。
因為所用的老虎都是真虎,對演員很具危險性,所以把它放作水滸殺青前的最後一場戲。
在寧遠前世,丁海峰後來接受采訪說“那個時候因為年輕,根本就不考慮後果,再說辛苦了這麼久,付出這麼多心血,最後一場戲一定要把它拍好。”
李逵的扮演者趙曉銳也在采訪裡說道“當時劇組買了十萬塊保險,如果真的掛了,當時十萬塊也夠家裡人花幾年了。”
這一次,丁海峰出來的時候,大家問他感受,他直接擺手,累得話都不想說了,後來歇了好一會兒,他才苦笑道
“太嚇人了,到了跟前我渾身就緊繃,眼神裡隻有緊張了,還好導演說這神色這反應非常很真實,要不然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去演。”
雖然寥寥數語,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風險,彆說被咬,就算被爪子撓一下,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養貓的人就知道,被舔一下那感覺就像是磨砂一樣的粗糙,並不像人類舌頭那麼柔軟,因為上麵有倒刺。
當然貓的倒刺並不明顯,而老虎就不一樣了,它舌頭上的倒刺可鋒利得多,而且跟爪子一樣伸縮自如,一旦全部張開,舔一下人就得掉塊皮。
所以,沒有任何成功是可以隨隨便便的。
那些拿布娃娃當老虎的,雖然不能說不好,畢竟人身安全也重要,但對觀眾來說,看的時候可能就沒有那種緊張刺激的感覺了。
即使未來有了高科技,可以用電腦來做特效,但在綠幕裡拍這種戲,就算再精湛的演技,那神色、那渾身的緊張感,能跟麵對真老虎一樣嗎
彆說老虎了,寧遠想起以前,用點燃的香去放鞭炮,還沒點手就開始哆嗦。
當然不是那種成卷的盤炮,而是正月初一的時候,在街上撿彆人家昨晚上燃放過,但沒有炸響的漏網之魚那時候沒錢買火柴炮,隻能撿這種過癮。
這種炮因為從盤炮裡炸出來的,可能地上有水,或者撞到地上熄滅了,沒有引燃,但引線已經燒掉大半,隻剩下頂多一兩厘米,所以一旦點燃要立即扔掉,否則就得炸手裡去。
從這點看,丁曉峰和趙曉銳,真是牛嗶
不過劇組也提前給他們買了保險,前世那一版是幾年前,買賠付十萬的保險還行,現在肯定不夠了,買的三十萬的。
雖然這個金額跟未來比不值一提,但就現在來說,相較於他們的片酬,已經是整部戲的好幾倍。
隻不過,再多的賠付,對他們和家人來說,都不如生命重要,但為了事業,他們隻能克服。
拍完後,在場的所有人都給他們鼓掌,還有人獻花。
但這個時候,寧遠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為什麼導演把打虎的戲安排到最後
細思恐極
殺青了,大家都興高采烈,在酒店的宴會廳裡,一個個喝得紅光滿麵。
因為現在到夏天了,都喝的啤酒,雖然是啤的也架不住量大,最後廁所那邊都人滿為患。
殺青宴,劉歡也來了,現場演唱了易茗和趙季平作詞作曲的那首好漢歌。
易茗和趙季平合作了很多歌曲,包括大宅門等一大票膾炙人口的音樂,都出自他倆之手。
而易茗的夫人童蕾也是一位作曲家,那首九十年代響徹神州大地的好人一生平安,就是他們夫妻倆創作的,而這首歌,也是李雪刀當年主演渴望的主題曲。
親耳在現場聽這種粗獷的音樂,哪怕酒店的音響沒有音樂廳那麼好,但依然讓人熱血沸騰,最後大家都合唱起來
“路見不平一聲吼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嘿嘿、嘿呦嘿嘿”
最後大家東倒西歪上樓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在那兒唱,當又唱一遍開頭“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
寧遠冷不丁的接了魯冰花那句“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於是,所有人都被帶偏了,當回過神來再想重唱的時候發現,尼瑪,找不到調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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