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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門口到辦理注冊的教學樓,再到宿舍,任勤勤一路走下來,凡是碰到熟人,沒有不對她側目的。
任勤勤並沒有突然變成絕世美人兒,更沒有長出三頭六臂來。無端被人側目,必然不是好事。
任勤勤的宿舍還是305,室友還是之前的那幾位。
趙書雅還沒來,任勤勤隱隱鬆了口氣。可是屋裡的張蔚和孫思恬也都對著任勤勤露出一副路人同款的側目表情來。
“到底怎麼了”任勤勤放下行李,“我身邊飄著什麼我看不見的東西嗎”
“沒有沒有”孫思恬忙擺手,欲蓋彌彰的意圖太明顯。
還是張蔚直爽,“為什麼不告訴她大家一個寢室的,難道還要讓她從外麵聽到”
“聽到什麼”任勤勤的耐心都快耗儘了。
“有關你的八卦唄。”張蔚快言快語,“前陣子還放假的時候,班級群裡傳出一條有關你的消息,說你假裝是富家女,在學校裡擺譜欺負人,又騙了徐明廷。結果徐明廷後來發現你媽原來是他家長輩的小三”
張蔚說到這個詞的時候還是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然後徐明廷就把你給甩了就這樣。”
任勤勤好似被人敲了一記悶棍,忍到劇痛過去了,咬牙道“首先,我媽不是小三。她和那位先生男未婚女未嫁的,三了誰了”
張蔚和孫思恬麵麵相覷。
其實傳言裡用的不是“小三”這個詞,而是更難聽的“情婦”二字。兩個女孩麵皮薄,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我就知道是誤會”孫思恬率先笑起來,“我當時一看到消息,就知道有人在黑你。又還把徐明廷給扯上”
“勤勤,你和徐明廷到底怎麼回事”張蔚卻開門見山地問,“我也不是來找你麻煩,就是想聽你說句準話。鬨成這樣,你至少得對燕妮有個交代吧”
任勤勤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喜歡他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照這黑料裡說的,他不僅喜歡我,還和我交往過。我呢,是不認這筆賬的,就看你們願不願意相信了。”
燙手山芋丟了回去,張蔚和孫思恬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確實,照這個邏輯,承認了任勤勤騙了徐明廷,不就等於承認了徐明廷曾經喜歡過她麼
就算對徐明廷沒有那個心思,可少女之間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嫉妒心,也讓她們有一點不甘心讓任勤勤出這個風頭。
“你真沒和徐明廷偷偷交往過”
馮燕妮站在宿舍門口,一臉惴惴不安。
她的神情裡,沒有氣惱和怨恨,更多的是困惑和彷徨。這讓任勤勤微微鬆了一口氣。
任勤勤沒有什麼特彆好的朋友。
過去在d城的時候,在社區那群早早打工的同齡人中,任勤勤是清高孤傲的好學生;在學校裡,她又是貧寒勤奮、又會拍老師馬屁的獎學金生。兩頭都不討好,無人和她深交。
馮燕妮的熱情是真摯的,情商又不低。任勤勤自認不是個輕易能敞開心扉的人,但是她是真的很珍惜和馮燕妮的友情。
“我沒有和他交往過。”任勤勤鄭重道,“他不喜歡我,我現在也已經不喜歡他了。徐明廷隻是給我過補課而已。這事我原本想告訴你的。後來家裡出了事,一忙起來就忘了。你氣我隱瞞了你,我能理解。這點上確實是我的錯,對不起。”
馮燕妮好生怔了怔,慢慢地消化著這番話。
“原來隻是補課,怎麼就傳成交往了”孫思恬打破冷場,“流言這種東西,越傳越誇張,根本就不能信。好啦,現在誤會都說開了。我們以後也要多信任彼此,能同窗讀書也是緣分。”
“就你嘴最甜。”張蔚拍了孫思恬一下,又對任勤勤她們說,“就你們倆,我早就知道會為了徐明廷那男狐狸精鬨出矛盾來。他給了你們什麼甜頭了是對你們倆笑了,還是發過紅包了啥好處都沒有,就為了他和小姐妹翻臉,值得嗎”
馮燕妮的臉燒得通紅。
“不怪燕妮誤會。”任勤勤給馮燕妮遞凳子,“謊言能騙到人,都是往真話裡摻假話。我確實和他有來往,他也確實和沈家是親戚。”
“我們都誤會了。”孫思恬說,“不過這事兒也真是邪門,好多環節都扣在一起了。書雅也做得太過分了點。銀筆那事,明明是她誤會了勤勤,卻倒打一耙。徐明廷估計那個時候就誤會勤勤了。”
“你在說什麼”任勤勤這下真的糊塗了。
“你不知道呢。”馮燕妮隨即把徐明廷還銀筆,趙書雅借題發揮的事說給了任勤勤聽。
“班級群裡當天都傳開了,我還以為你早知道了。原來你什麼都不知情呀”
那幾日任勤勤都在沈家白事上幫忙,哪裡有時間看手機聊天玩,更不知道自己的黑料自那時起開始廣為流傳。
“我朋友給我發了一張聊天截圖,書雅那朋友在彆的群裡造謠,說是勤勤故意把筆落在徐明廷那裡,為了勾搭他的。”張蔚青著臉說。
“這都什麼宮心計呀”任勤勤啼笑皆非,“我要真有這麼多心眼兒,早就把徐明廷給拿下了,還用得著現在被群嘲嗎”
“真搞不懂書雅怎麼就偏偏看你不順眼”孫思恬發愁,“她散布這些謠言,真的挺不道德的”
任勤勤愣了一下,說“其實,我覺得也”
“未必”兩個字還沒出口,隻聽砰地一聲,門板撞在衣櫃上,又反彈了回來。
趙書雅一手抵住門,滿臉盛怒,周身卷著一圈殺氣,目光朝著寢室裡的幾個女生發刀子。
“說呀怎麼不繼續說了”趙書雅氣勢洶洶,如殺神入境。
在她身後,好幾個女生探頭探腦,守著大門看熱鬨。
馮燕妮則嚇得往任勤勤身後縮。
“躲什麼呢不是正罵我罵得快活嗎”趙書雅怒視眾人,“任勤勤冤枉我偷筆,我倒坑她一回,天地正義。可其他的事彆想甩鍋到我頭上”
“書雅”孫思恬為難,“你彆這樣。大家都是同學”
“你少來”趙書雅直接指著孫思恬破口大罵,“整間屋子裡就你鬼胎最多,最不安分你做過什麼事,彆以為我不知道”
孫思恬被罵得滿臉通紅。
“趙書雅,你是不是走錯片場了”張蔚終於忍不住,“就你被害妄想症最嚴重,覺得天下人都瞧不起你,要害你。明明沒事兒你都得找點事兒出來鬨”
“彆說了。”孫思恬拉了拉張蔚,“外麵有同學看熱鬨呢”
可張蔚怕是憋得太久了,隻想一吐為快。
“就是要讓她們看”張蔚甩開了孫思恬的手,“勤勤一早就公開說過你沒有偷筆,你非把賊名自己貼腦袋上。到處扮演受害人不算,還演戲演成真,反過來誣蔑她。求你去六院掛個號看看吧大夥兒之前忍著你,你還變本加厲,有完沒完了我們來學校都是為了讀書考大學的,你喜歡演戲你自己出道去。”
趙書雅氣得渾身發抖,一張俏臉發紫。
“好,好”她用力拽過行李箱,“不就是瞧不起我,想趕我走嗎我沒有個有錢的爹,也沒有個給人做小三的媽,我可不是你們的對手”
“又來了。”孫思恬歎道,“我們沒有歧視你”
“你自己對著鏡子放屁去吧”
說罷,摔門而去。
屋內四個女孩麵麵相覷,又有一分劫後餘生的慶幸。
“走了才好。”張蔚低罵,“我忍夠她兩年了。打從開學一進來就陰陽怪氣的,渾身都綁了似的,稍不對勁就要炸。你和彆人在說話,她聽了半句,就覺得你們在嘲笑她,然後一整個星期都擺臉色給你看。”
連孫思恬都忍不住說“也許是因為我們太忍讓她,沒有好好勸說她。不然她也不會變本加厲,搞到現在都會造謠汙蔑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