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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反應了半晌還說不出話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更加令人遐想。
太太們盯住沈太太的眼神都變了樣,關玉兒沒有直接說她任何不是,但是她這句話已經讓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想了一遭沈太太約了方太太聽戲,可屋子裡藏了男人。這男人還是兩位,長得還人模狗樣。就在剛剛推門的一瞬間,還看見沈太太躬身下去噓寒問暖這顯然不是一位太太該做的。
關玉兒甚至把沈太太當做了受害者,仿佛那兩男人是什麼惡人,要輕薄了沈太太,可沈太太這樣,是對輕薄者的態度嗎
可真是一出好戲,底下的大戲已經開場了,但沒哪出戲有這樣有趣。
沈太太咬牙切齒“關玉兒明明是你私會外男我逮著你了我就在旁邊,你在這屋子裡這樣久”
何瓊香冷冷笑了一聲“沈太太您這臟水潑得可真奇怪,我們家玉兒帶人來救你你非但不領情,還反咬一口您這人品也是絕了,是不是我們壞了你什麼好事呀”
何瓊香那詞“好事”還意味深長地打了個旋,一聽就是意有所指。
何瓊香一向人緣好,立刻就有人幫腔了。
“玉兒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可彆亂咬人”
“是呀,是呀明明逮著你了,玉兒在外頭喊人,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當我們是傻子麼”
“瞧瞧,把玉兒的丫鬟阿香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都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這兩男人是什麼人呀我來看看”
“喲這人我認識呀這可是桂西喬家的四少爺喬嚴啊張千金和沈太太的娘家可是表親,聽說當年還差點把沈太太許給了四少爺喬太太和喬少爺表兄表妹的本親密點兒也不是什麼壞事,可壞就壞在,沈先生在外頭拚死拚活地撈錢,沈太太成了親還這樣不避諱沈太太,您平日裡溫柔賢雅的模樣,對比一下現在,可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
沈太太有苦不能言,她又不能把事情全套托出,如果讓人知道了真相,更令人唾棄,因為她是存了心要害關玉兒。
張千金寫了信讓她幫個小忙的確是其一,主要的是,她不喜歡關玉兒,因為沈先生此前在關家求過親,關老爺給拒絕了,沈先生才娶了她。
她心思深,平日裡惡毒的心思都藏在了溫柔假相的內裡,她鐵了心想讓人看看關玉兒的不堪,仿佛這樣沈先生就能將她當塊寶,她能把關玉兒比下去,免得關玉兒依舊是他先生心裡的那片白月光。
可萬萬沒想到,這計劃本來萬無一失,兩個大男人,劉立還是武人,還帶了槍,卻連個女人也控製不住,在屋子裡待了這樣久,兩個男人還著了道
阿香過來請她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狐疑,但是怎麼著她也要來看看,沒想到一來就看見兩人著了道,這一瞬間沒有人知道要發生什麼,前一刻她還在想怎麼把帽子給關玉兒戴實了,下一刻帽子已經扣到了她頭頂
“我沒有對方太太我今天約了你來的,我要是私會外男,怎麼會約你”
關玉兒立刻溫柔地答話“是呀我也相信沈太太不是這樣的人今日她約了我,若是私會,不是要人逮著嗎”
沈太太扣著手指的指甲,心裡如同淬了毒,她心裡想著關玉兒真是太過惡毒,居然把臟水潑向了她她還能看得上喬嚴這個草包真是惡心死了今日暫且放過你關玉兒
於是沈太太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過去摸住關玉兒的手“你我是好姐妹,還好你替我作證,不然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關玉兒不著痕跡抽出手來,眯眼笑道“是呀,都怪我來得太慢,沈太太在屋子裡肯定久等了”
何瓊香暗暗翻了個白眼,她已經摸透了關玉兒的本性,知道她要搞事,也看出來了這事是沈太太想害關玉兒,今日是個圈套,卻被關玉兒倒打一把。
何瓊香立即配合笑道“喲,這麼說來,玉兒來之前,沈太太已經到了很久了不知道這位喬少爺什麼時候到的有沒有人看見呀”
沈太太一瞬間臉色變得難看極了,大約過了五秒鐘,王太太笑得燦爛“巧了,我一大早就過來,正巧看見了喬少爺這位喬少爺來得可真早,就像在等什麼人你們瞧瞧喬少爺打扮的跟唱戲的似的莫不是聽說沈太太喜歡聽戲,特意這樣打扮的”
“對了,沈太太今日也來得不晚嘛我早見你來了”
關玉兒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驚訝地看著沈太太“你”
而關玉兒是應約快到點才來的,她這樣惹人關注,隨便問問人就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看起來也和早早來的人沒什麼關係。
沈太太突然哭了起來“你們誣陷我對你們看看,喬嚴和劉立兩人都不太對勁,關玉兒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兩人的臉色就像中了毒關玉兒你說呀”
關玉兒終於冷冷地笑了起來“沈太太,您一口一個我做了什麼,您也不瞧瞧你前言不搭後語,處處是漏洞,我礙著您什麼事了嗎大家看見的是你,這屋子也是你訂的,你和這位喬少爺都是早早到了,人也是你表兄,那你說說,我這一不認識你表兄,二是你約了我,三是我不在這屋子裡。做人得有良心啊沈太太我幫你作證時就說是好姐妹了,怎麼事情敗露了,第一個就拉上我我關玉兒脾氣好得很,但也不是這樣平白無故地讓人拿捏的”
關玉兒脾氣並不好,在場的何瓊香深有體會,但是她嬌嬌軟軟手段又高,平日裡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要說自己脾氣好,沒人能說她什麼。
關玉兒向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漂亮的眼睛很冷“阿雲,這位桂西的喬少爺,我們不怎麼熟悉,但是我先生方金河認識他父親喬厚德喬司令,又恰巧認識沈先生,這是事關二人,我先生又是商會會長,這種事也不是報官的事,不如帶回方公館讓方金河做個中間人和解,嘖嘖,沈太太說得對,喬少爺的確不對勁,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火氣竟然這樣大,還流了鼻血,看樣子是要大夫瞧瞧了我們方公館巧有醫術高明的許大夫在”
關玉兒說他“火氣大”,這流鼻血的模樣又是令人起了誤會,關玉兒說話避重就輕,而這“輕”又是女人們在意的,誰在意你什麼模樣難不難受,是不是中毒要死了。“火氣大”的男人和已經有丈夫的女主同在一屋,顯然更加有趣。
太太們圍觀著指指點點,嘖嘖幾聲,又見了沈太太鬼哭狼嚎地大喊冤枉,人人都心滿意足離去,這大戲可比台上唱的要爽利,也能做許久的談資了。
沈太太的名聲不出一日就能傳遍平時城。
沈太太恨恨地盯著關玉兒,想過來打她,但阿雲冷冷的盯著她,她絲毫沒辦法近身。
看戲的片刻就走完了,隻剩下了當事人,沈太太惡聲惡氣的詛咒“關玉兒做人不能這樣絕,善惡終有報你等著,你肯定要受到懲罰的”
關玉兒慢悠悠地笑了起來,她一步一步向沈太太走過去,高跟鞋踩在木板上咚咚作響,阿雲向後退了一步,露出了被擋著的沈太太。
關玉兒揚起手來甩了她一個巴掌
響亮得阿雲都覺得疼。
“說得好,善惡終有報,沈太太,我覺得剛剛你受到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她的眼尾微挑,宛如一隻傲慢的貓,“怎麼著還不夠嗎要不”
沈太太蒼白著臉退了幾步,身旁的丫鬟上前護住她,她哆嗦著細聲開口“彆過來夠了”她聲音大了起來,“回去,帶我回去”
關玉兒並不想阻攔她,,阿雲還給她開了門,關玉兒隻幽幽地說了一句“善惡終有報啊沈太太,您自己說的,可彆再乾惡事了。”
沈太太渾身抖了一下,趕緊讓人護住回了家。
沈太太一走,關玉兒立刻指揮阿雲扛喬嚴和劉立回方公館“快快快我下了重手再不回去,要出人命啦”
方金河回到家的時候,發現下人比往常忙活,他進到大廳的時候,正巧碰見了許大夫,許大夫後頭跟著的丫鬟還端著藥。
方金河心裡一咯噔“怎麼了玉兒呢你怎麼端著藥啊”
許大夫“不是太太,”他欲言又止,“太太帶了兩個人回來,中了毒”
許大夫不好意思說,這兩人是方太太弄成這樣的,因為關玉兒大大方方的把香囊解開,告訴他她用了多少量,怎麼搭配的。
而怎麼認藥材,怎麼識功效,就是他教的。連看的醫書也是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