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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千金硬生生的挨了三天三夜,到她煙毒已深,終於抵不住鬆了口。
方金河得到了張千金的口供,立刻讓人去核實,緊接著他馬上讓程棠去桂西取證。
然而當天下午,喬厚德已經找上了門。
喬厚德果決而有魄力,他不走什麼彎彎繞繞的路,直接帶了兵圍了方公館。
平陽的軍警並不強勢,要出動也是官府出動,程序繁瑣、兵力也軟,不像喬厚德私自擁兵,暗運軍火。
方公館被圍得嚴嚴實實,這下連平陽的百姓也不敢在圍觀,喬厚德臉色很冷,他站在方公館的門口,揚言方金河不出來,一炷香後就殺了門衛。
方金河並不用等一炷香,隻過了兩分鐘,他就自己出來了。
“喬司令,這是做什麼上回說要來我們平陽玩耍,說要來方公館做客,可這麼多人,我們方公館招待不起呀,要不我定個飯店,咱們去坐坐”
喬厚德怒罵“方金河你少給我裝模作樣人呢我夫人,我兒子呢交出來”
張千金不見了三日,喬厚德即使平時不關心這個妻子,也會稍微起了疑心,然後他一問,下人都緘口不言,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命人查了半日,發現喬嚴、劉立、張千金、巧樂,都去了平陽
他在桂西一查,人都在方公館,而且還是他們自己上門的
這就很不對勁了,他繼而查到了沈太太,他一查,稍微深思一下,就想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實在太了解張千金了,她腦子一向這樣蠢,他給她擦了多少屁股,這次也是。
不過方金河實在膽大包天,他喬厚德的人也是他能扣的嗎
方金河慢條斯理地笑了笑“喬司令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喬四少爺、喬夫人都在我們方公館做客喬司令讓我交人出來喬夫人和喬少爺自己身上有腿,他們要是想回去,我方公館肯定是會開汽車送回去,可是喬太太說我們方公館的菜做得好,喬少爺說我們方公館的茶很香,想多住幾日,喬司令這樣帶著人上來說要我們方公館交人,我們是交不了的,要不我讓我人去請一下喬太太和喬少爺,就說您來了,看他們想不想回去”
喬厚德冷冷盯著他,他果然最恨這些文人,嘴皮子很厲害,也夠虛偽,從來不見棺材不掉淚。這樣的假把戲還拿來糊弄他
張千金鐵了心是要害關玉兒,在桂西他就看出來了方金河這位太太跟他心頭肉差不多,張千金要他戴綠帽子,他將人扣在了方公館,還能心平氣和的請人做客
那麼他大費周章設了圈套讓張千金也鑽進去是為什麼
肯定是屈打成招了,劉立或者喬嚴供出了幕後主使,所以把張千金也套了進來
他得知這件事之時,特意查了張千金帶了多少煙,他一看,立刻帶人來了平陽,並且帶了洋煙。
張千金帶的煙,連一天也撐不住,這都第三天了,她肯定快瘋了。
還能指望方公館給她抽煙方金河自己就在禁煙,手裡頭沒煙不說,就算有煙,也不會給張千金抽。
喬厚德不跟他廢話,直接拿出槍指著他腦袋“方金河,開門”
讓他意外的是,方金河的並沒有顯出一絲懼怕的神情,他的態度與此前沒有任何差彆,禮貌而疏離,帶著一絲笑意,隻是藏在眼鏡裡的雙目冰冷。
方金河依舊神情淡淡“喬司令,門我肯定是要開的,可是您拿槍指著我就不對了,不,我的意思是,萬一您這槍走了火,太太或者您兒子聽見您來了正好出來,您又沒打準,打到了自個的親人可就不好了”
喬厚德眼皮子跳了一下,空氣裡悶悶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像是要下雨。
他穆然仰頭看了一下天,頭頂上已經起了烏雲,夏日的天說變就變,老天爺的心情誰也說不準,方才還是豔陽高照把人熱了個透,這會兒更熱,但是雨也仿佛快了。
天空突然砸了個響雷,喬厚德的一向穩如鋼鐵的手不知怎麼地,就抖了一下,就像有什麼不詳的預兆。
緊接著他看見了一個男人扶著張千金走了出來。
喬厚德的眼皮又跳了一下,張千金臉上少有的沒了妝容,整張臉蠟黃發青,雙目空洞,瘦骨如柴,好似一具快要乾扁的屍體。
但她頭發卻沒有亂,不知是出來時被人梳理過還是怎麼,她頭上還帶著黃金做花飾,那花飾亮晶晶的,就像是她身上唯一的亮處。
她抬眼看見了喬厚德,許是天空太黑了,烏雲太密了,烏黑的眼珠子渾濁,沒有映出光。
就像在看石塊看房屋,她的眼神沒什麼波動。
“張千金”
喬厚德喊了她一聲,她並沒有理會,她好像反射弧格外的長,半響後才笑了起來。
就像從喉嚨裡發出的古怪笑聲“你來了呀,怎麼樣新的相好舍得放人”
喬厚德被堵了一遭,他的確又有了新的相好,但是張千金這幾年腦子不太正常,他一直瞞著不讓她知道,沒想到還是讓她知道了。
他冷冷地盯著方金河,還有誰,必然是方金河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