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我還沒見過,要飯都要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張陵川問他:“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身上有東西的?是誰告訴你。”
那男人支支吾吾半晌悶聲道:“不是彆人告訴的,我自己猜到的。”
見他不肯說實話,張陵川當即就是一腳:“再不說實話,我廢了你這對招子。”
這時,那男人才抽了抽鼻子,居然就這麼坐在地板上哭了起來。
“要不是被逼得沒法子了,誰願意鋌而走險?”
男人跟我們說,他叫二強子,家裡祖傳就是個倒鬥的營生。
“我彆的本事都稀鬆平常,但偏偏生了個極其敏感的鼻子。哪人身上下過鬥,帶著墓裡的味道,我一下就能聞出來。”
說著,二強子扭頭看了我們一眼。
他的意思是,我們的身上,有墓裡的味道。
張陵川一招手,就把我脖子上那隻女鬼給招了出來。
她慢悠悠地從二強子的麵前飄過,嚇得他眼睛一翻就暈過去了。
張陵川愣了一下:“不是倒鬥的嗎?膽子怎麼這麼小?”
我嘴角抽了抽,提醒他:“老板,那幫倒鬥的最怕的就是在下麵遇見不乾淨的東西,你還偏拿那玩意嚇唬他。”
張陵川仔細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對。”
隨即他一個耳光扇在二強子臉上,又把人給弄醒了。
二強子嚇得哆哆嗦嗦,帶著哭腔:“幾位爺,您行行好,放了小的吧……”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如實招來!”
得,他早這麼著不就完事了嗎。
黃河中下遊這一帶,自漢代起就有不少王侯貴族的大墓,因此也衍生出了不少的盜墓家族。
二強子家裡,便是自爺爺那一輩開始,便吃上了倒鬥這碗飯。
與組織性強的摸金校尉不同,二強子這種家庭小作坊式的盜墓家族一般就是看周圍有個什麼小墓,摸著黑就支鍋下去了。
支鍋,在盜墓行話裡就是召集人手準備下墓的意思。
“前幾天,哥幾個看中了一快墓,正準備支鍋。誰知道,黃河邊來了一幫鬼佬,不由分說,把哥幾個的鍋給端了!”
又是鬼佬?
我尋思著,不會是那個叫亞瑟乾的吧?
二強子說,他那三叔氣性大,跟那幫人起衝突當場就被弄死了。
而其餘幾個兄弟如今還在醫院躺著。
說著,他哆哆嗦嗦拿出手機給我們看醫院的催繳信息。
“要不是被逼上了絕路,我怎麼敢打幾位爺的主意?”
“如今,黃河這一帶的墓穴都被那幫鬼佬把持了,誰敢支鍋就掀了誰的鍋。”
二強子堂堂一個大男人,被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無奈地掏了掏兜:“沒錢,就沒法給哥們治病救命。”
說著,他蹲在地上,哭得特彆傷心。
我分辨不出他話裡的真偽,便隻好看向張陵川。
他伸手往兜裡掏了掏,拿出了一遝紅票子。
“這一萬塊錢,你先拿去救急。但是,我倆身上的物件,你就彆惦記著了。”
二強子呆呆地抬頭看向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我急忙說了句:“你收著唄,不是說等錢救命嗎?”
二強子抽了抽鼻子,忙起身接過錢,連連道謝後,貓著腰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黑夜裡。
我看著他的身影許久,問張陵川:“你不怕他是騙子?”
那可是一萬塊啊。
張陵川帶著我回到車裡,他輕聲說:“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管你是什麼有本事的人物,沒錢,寸步難行。”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要不是被逼無奈,誰願意在旁人麵前露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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