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一名豹人少女在門外偷看,她的舉動被卡多爾看見了。
"有話說就進來吧。"卡多爾直截了當地喊道,"我也要走了,霍爾大公爵召來的戰艦馬上就要出發去世界之壁的戰場,我得去幫忙了。"
"呃,我也想"艾爾伯特想說自己也要幫忙。
卻被卡多爾一句打斷"你在這裡老實呆著就好!"
"嗚喵"艾爾被吼得縮了一下。
"呼呼"與卡多爾擦肩而過的時候,雪豹少女迪安娜一陣輕笑。
她目送卡多爾離去,見整個醫療室已無旁人(隻有羅布爾在一旁的病床上熟睡),才慢慢踱進房間之中"他說得很對,你需要休息。"
"我什喵都沒幫上忙,就會添亂。"艾爾伯特自嘲道,"反正那家夥就是這樣想的。"
"才不會呢。你已經幫上很多忙了。"迪安娜在艾爾的病床前坐下,從水壺裡倒了一杯水,遞到虎人少年麵前"安心等待吧。亞瑟王與他的大軍一定會把世界之壁的事情辦妥,再回來與我們簽訂和議。這場戰爭很快就要結束,和平一定會降臨的。"
"天曉得。"艾爾從堡壘的玻璃窗往外望去。
郊外正好有一艘巨大的反重力戰艦飛過,船身上鑲嵌著巨大的羅馬帝國軍徽,十分氣派。
那東西馬上就要出發往世界之壁的主戰場,與亞瑟等人彙合。
人類的最後一場戰爭,不是與獸人為敵,而是對抗黑暗,實屬萬幸之事。
但是,如果那艘戰艦被用作與獸人的戰爭呢?試想一下,人類的艦隊與獸人們的艦隊對轟,那將是一副怎樣的淒慘光景?
借由亞瑟王與迪安娜的努力,和平確實是可能的。但人類與獸人仍然各自留著自己的底牌,不會真正去信任對方。一旦有一方違約,更加激烈的戰爭將無法避免。和談能給我們帶來的"和平",隻是紙上的和平而已。
獸人們的生存問題一天得不到解決,這紙上的和平就一天無法穩固,如同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小樹苗。
艾爾伯特想起亞瑟當時相自己伸出手,求握手為友的那一幕。他心裡是願意相信騎士王的。但現實卻讓人十分絕望。除非亞瑟真有超人本事,能創造出[奇跡],否則,和平必然隻是一場空談。
心事重重的艾爾伯特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思考著,同時也迷茫著。
迪安娜看透了虎人少年的心思,為了鼓勵艾爾伯特,她做了一件讓艾爾無比震驚的事情。
她捧著虎人的臉,對著艾爾的額頭,輕輕親吻了一下。
"呃!你乾什喵?!"艾爾伯特被這樣突如期來的吻了一下,心跳不禁加速,白色的老虎臉上泛起一陣紅暈皮膚中的血色透過半透明中空結構的毛發,投影在皮毛表麵。
虎人的臉紅得比人類臉紅時最紅的紅臉還要紅。
"笨蛋,你害羞什麼。"迪安娜輕笑道。
"那個,我"艾爾伯特彆過臉去,極力掩飾著臉上的羞愧。不知道內情的他無法理解迪安娜這一吻的真正含義,他以為這是一種示愛的表現。
而他,其實也有點喜歡雪豹少女。
不。應該說是,十分喜歡。他們一路走來,艾爾在不知不覺之中對迪安娜產生了一種愛慕之情。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這種感情從何而來。
他隻是覺得,迪安娜身上有著他熟悉的氣息。一種讓人十分懷念的,如同親人般的氣息。
他以為那就是一名男孩對女孩的愛慕。
如果知道事實的真相,艾爾伯特大概會瘋掉。
"等等一切都完結以後"虎人少年靦腆地低聲嘀咕著,害怕讓對方聽見,又期待著對方能聽見,"我我們一起去玩,好喵?"
"去玩?嗯,好吧。"迪安娜溫柔地笑著,這一笑已經把艾爾伯特迷得神魂顛倒,"等一切都結束後,我們去哪裡玩比較好?對了,一定要去世界之壁,零距離看一下那宏偉的牆壁。"
"當然。"聽見迪安娜同意,艾爾伯特頓時覺得到哪裡去都無所謂了。
重要的,隻是與她在一起。
"迪安娜,我我喜"虎人少年使勁憋著,想把心裡封藏已久的那句話說出來,"喜,喜,我我喜"
"什麼?"迪安娜用好奇與期待的眼神看著艾爾,不知道艾爾伯特想說什麼。
"我,我喜"艾爾伯特一次又一次地嘗試,卻總是無法說出口。他的舌頭仿佛打了結,關鍵時刻就是運轉不過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終於,鼓起了最大的勇氣,把心裡的話一次全部說出"我喜歡!"
但他的話隻說到一半,便被無比的驚訝所打斷。
一柄泛著深綠毒光的匕首,從迪安娜胸前刺出。
它訴說著,人類深不見底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