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大不列顛的國王亞瑟,二十四歲。
同一時間,西西伯利亞。
"呼,複活了。"貝迪維爾從後院走回小屋,顯然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全身還冒著熱騰騰的蒸汽,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
但是,最讓艾爾伯特在意的是,狼人青年隻穿了一條褲衩。
看見對方若無其事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年輕的魔獸獵人再也忍不住了"先生,請你自重點至少穿條外褲"
"什麼?這有什麼問題了?"狼人青年拿起一瓶啤酒就往肚子裡灌,"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麼?男人嘛,在自己家裡當然就是褲衩一條。"
虎人青年無奈地彆過臉去"你這顯然是單身漢的生活注定孤獨終老的節奏。"
狼人青年不答話,氣氛突然變得十分沉寂。
就在此時,艾爾伯特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壁櫃裡一張相片。
雖然相片被撕碎成兩半,但艾爾仍然能看見相片中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狼人貝迪維爾。
另外一個,似乎是個人類女人,但她的上半身像隨著照片一起撕去,隻能看見女人腰以下的部位。
還有一個,是一名孩子。毛茸茸的,似乎是狼人青年的孩子。照片中孩子的頭部也被撕去了,因此看不清長相。
"雖然你可能不想回答我"艾爾伯特的好奇心驅使著他問了出口"但是,她們是你的妻兒?"
狼人青年又沉寂了一陣,把更多的啤酒灌進肚子裡,才緩緩說道"對。那是我的老婆蓮音,以及我兒子哈斯基。但她們已經不在了。"
"不不在?"仿佛怕觸及到對方的痛處,艾爾伯特放輕了語氣問"該不會是"
"死了。被魔獸們殺死了。"狼人青年回答道,眼中充滿了怨恨"而殺了她們的,正是我這些年來一直追捕的魔獸之王,知片銀白之地上的霸主。"
"霸主?"艾爾伯特一驚"該不會是在說,[白雪鎧神]"
"主人!"貓人仆從的驚呼打斷了艾爾伯特的話"不,不見了!銀背的屍體不見了!"
"什喵?!"艾爾伯特大慌,連忙把頭往小木屋的窗外探去。
風雪之中,整片西伯利亞雪原是多麼的寧靜淒寂,仿佛時間也凝固了一樣。
本應躺在小屋附近不足一百碼的地方,如山般巨大的怪物屍體,卻在一眨眼間消失了!
要知道,艾爾伯特他們隻是進屋子裡來喝了幾杯熱茶,吃了幾口點心的功夫而已啊!
狼人卻躺平了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笑道"呼呼,上鉤了。"
"上鉤?你在計劃什喵?!"艾爾伯特馬上愁了"銀背的屍體可是要上報給獵人組織的。就這樣弄不見了,我的責任很大啊!"
"主人,我還沒有把你打敗銀背的事情上報。"艾爾的仆人說,"風雪太大了,通信網根本沒有接上。"
"那不是重點!"
"而且你也沒有打敗銀背。"貓人又補充了一句"理論上,貝迪維爾先生有權對那具屍體做任何他想要做的處置。"
"魯夫,"艾爾伯特狠狠地瞪了貓人一眼"你先給我閉嘴好喵?!"
"嘿嘿嘿,放心吧。"貝迪維爾看出了對方的擔憂,冷笑著勸說道"我在那頭雪猿的屍體上裝了追蹤器,它跑不掉的。我隻是借用一下它的屍體而已,很快就[還]給你在我找到了[白雪鎧神]的巢穴以後。"
"所以你真的打算去對付鎧神"艾爾伯特不禁皺眉"你瘋了,真的不要命了。你知道嗎,我們獵人組織曾經派了三十名優秀的獵人去討伐鎧神,他們卻全部死在鎧神的爪下。那東西已經不是魔獸了,它恐怕已經超越了魔獸這一個等級,進化為類似於神一樣的東西"
"即使如此。"貝迪維爾目露凶光,看著艾爾,讓年輕的魔獸獵人心裡發毛"殺我妻兒的仇,還是要報的。"
他是認真的。艾爾伯特知道,眼前這名狼人青年早已置生死於道外,一心一意隻為複仇。僅憑艾爾一個,絕對勸不動貝迪維爾。
"你要是覺得不妥的話,現在就離去吧。我這些年來也狩獵了不少魔獸,收集了很多珍貴的魔獸素材。從我家裡拿些寶物,好讓你不用空手而歸。"
"我拒絕。"艾爾伯特怒了,"你這是在收買我喵?沒門!我當魔獸獵人並不是為了利益!我和你一起去!就讓我來會會這名傳說中的白雪鎧神吧!"
"哦。"貝迪維爾眯起眼睛看著對方"這麼多年了,你仍然如此天真"
"什喵?!"
"沒什麼。"狼人青年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憂鬱"好了,你要去送死,就隨便你吧。"
他看著艾爾伯特破碎的空甲和染血的胸口"你傷得不輕,快去洗個澡,換點藥,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就開始追蹤[鎧神]。"
"很好。"艾爾伯特點了點頭,同時脫下他那身破碎了的皮甲"今晚就打擾你了。魯夫,來吧。"
"可是,主人"
"你不想去我也不會強迫你,明天你就和我們分道揚鑣,去和獵人組織聯絡吧。"
"不!我和你們一起去!我才不會害怕呢,我也是個見習獵人!"貓人少年道。
"嗬嗬,這孩子挺有骨氣的。"貝迪維爾冷笑著說。
沒想到貓人少年斜眼看著貝迪維爾,冷冷地回了一句"你穿成這樣子說話,一點說服力都喵有。"
狼人青年笑得更歡了,並往肚子裡灌進去更多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