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廣場中央用石頭堆保護起來的篝火,讓整個廣場被一陣橙紅色的光芒包裹起來,充滿了詭異氣息。
貝迪維爾一行人踏入食人族廣場的同時,卑格米人的首領,又或者大長老,已經率領著一眾隨從上前迎接。
除了一頂又大又拉風的羽毛帽子,以及胸前一串嚇人的,用骷髏頭骨串成的項鏈以外,大長老和其他野人一樣,幾乎全裸。當然,那用來保護住重要部位的樹葉卷子也大得嚇人,貝迪維爾瞥了半眼,馬上就急著把目光挪開。他瞬間就了解到大長老之所以能夠當上大長老的理由了。
卑格米大長老朝帕拉米迪斯,貝迪維爾二人躬身行禮,而長老身後的那些隨從則跪倒在地,膜拜不止。
"楚魯,楚楚魯殊,迪亞波拉哈斯,索諾哈斯塔!"大長老激動地說著,但他所說的這些土著語言,貝迪維爾半句都聽不懂。
"大長老在說,[歡迎你們,索諾哈斯塔(天神)。]"一旁的保羅教授便順理成章地充當起翻譯來"為了這一天,我們已經等三千年了。"
"那個,他那簡單的一句話,意思竟有這麼多?"貝迪維爾納悶地問。
"彆小看卑格米人,他們的語言簡單卻深奧,一句話可以包含一本書的含義。"保羅教授白了狼人一眼"鄙人在這裡研究了三十年,也僅僅是弄懂了其中的皮毛而已。"
"哇噻"豹人戰士發出一陣低沉的讚歎,其中卻大有戲謔的意味"那麼,保羅教授,幫我們翻譯一下好嗎?
告訴大長老閣下,我們隻是路過的旅人而已,真的不是他們傳說之中的[索諾哈斯塔]。這是個天大誤會。"
"你確定這樣說好嗎?"老學者說道"他們很可能會惱羞成怒,把你們圍攻致死哦?"
"沒關係,說吧。"帕拉米迪斯已經暗中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楚拉魯克,達卡,卡薩米索諾哈斯塔!"保羅教授像模像樣地說了一句。
大長老的臉色並沒有明顯的變化,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又對眾人說了一句"達不拉倫,布倫索諾哈斯塔!"
保羅教授繼續翻譯道"他說,[不論你們是否具備成為索諾哈斯塔的自覺,你們都一定會成為之。是命運把你們帶到這種地方來的,因此他們會聽從命運的指引。]"
"天啊,他的話被你擴展了差不多三倍的長度"貝迪維爾充滿懷疑地問"你確定自己不是在胡謅?"
保羅教授又白了狼人小青年一眼。
"哼。"帕拉米迪斯悶哼了一句"真是一群自說自話的野人。"
"索諾哈斯塔,巴達卡斯諾查!"卑格米大長老揮手說道。他身後那群野人隨即也瘋狂揮舞起雙手來,似乎是在慶祝。
"呃,這又是什麼情況?"看得狼人一頭霧水。
"大長老說,宴會要開始了。這是為了好好地慰勞兩位[索諾哈斯塔]而特設的宴會!"保羅教授用完全沒有起伏變化的語調答道。
"什麼?"帕拉米迪斯和貝迪維爾麵麵相覷,均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十分鐘後,整個廣場被數百名卑格米人包圍了。一大群人圍著篝火瘋狂地起舞,跳得十分賣力。
而貝迪維爾和帕拉米迪斯,則盤腿坐在廣場上一個由巨石堆砌起來的大祭壇上,受著無數野人們的膜拜。
負責翻譯的保羅教授坐在一旁,而保羅教授身旁的就是大長老。
卑格米族大長老大聲宣布了幾句,均為貝迪維爾無法聽懂的話。大意卻很好猜慶祝吧,把吃的喝的都端上來!
貝迪維爾臉色都變了。在這種食人族的村落裡,吃的東西難道是人肉?!
果不其然,幾名野人端著數隻大石盤過來了。石盤上放著的那些是烤肉?
人肉嗎?!貝迪維爾吞了一口唾沫。再這樣下去事情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安心吧,不是人肉。"在飯菜端過來之前,保羅教授就先一步開口解釋道"卑格米人隻吃自己的族人,而且隻允許自己的族人吃自己的族人。他們不會把人肉分給外人的。
鄙人在這裡幾十年了,從沒有吃到過一口人肉,更何況你們兩個新來的[天神]?而且,把他們病死的族人的肉獻給天神們吃,這豈不是大不敬麼?"
"你確定?"貝迪維爾仍然懷疑地低聲質問。天曉得這些野人們的價值觀和文明社會的人們有何種差異?在這種蠻荒部落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野人們把石盤放在眾人麵前了。那又大又粗糙的石盤上墊著一塊大芭蕉葉,芭蕉葉上是一串又一串,用鋒銳的樹枝串起來的,來曆不明的肉。
貝迪維爾吞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