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迪維爾看著自己的雙手,發覺自己操控的這靈體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淡,似乎即將消失了。一團光子並不會憑空消失,但是它會隨著的能量衰減而變得越發透明,發出的過剩光越少,就越難被看見。到最後它就會變成一團完全透明的光子,即使仍在原地,哈斯基也看不到它了。
已經沒有時間了。貝迪維爾在努力地想著,試圖找到一個動作讓哈斯基察覺到操縱著這個靈體的就是貝迪維爾本人。
貝迪維爾自己也無法證實這一切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但是,如果哈斯基能夠認出貝迪維爾的話
也就代表著,這一切都是真的,對吧?
狼人青年靜下心來,深吸了一口氣。
一定還有什麼,是他未曾試過的。
一定還有什麼,是隻屬於他和他兒子之間的羈絆,一種暗號,一種讓對方認出他的東西。
然後貝迪維爾睜開眼睛,他記起來了。
他開始邁開雙腿站穩,在一片漆黑與虛無之中,揮拳,揮拳,雙手輪替地揮拳!
"這是"
看到這一切,哈斯基突然想起了什麼。
沒錯,那曾經的父親的背影,也像這個"幽靈"一樣,在每一天的清早,迎著西西伯利亞雪原上凜冽的寒風,揮舞著拳頭練習。
謔,謔,謔,謔。
就是這個節奏。
謔,謔,謔,謔。
永不停歇。不管是多大的風雪,又或是多
一次又一次,如同虔誠信徒般的揮舞拳頭,忠實的隻有一種信仰那就是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會變得更強大。
從那個時候起,他的父親早已成為少年心中的巨人。
"爸比……?"看著在揮空拳練習的靈體,哈斯基流下了眼淚"爸比,真的是你嗎汪?"
(哈斯基!)
看著對方起了反應,貝迪維爾內心的觸動也極深。
(請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個夢。請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哈斯基還活著,就在這個世界上,某處!)
(他真的還活著!)
就如同用光了電力似的,靈體的外形越來越淡,淡得幾乎看不見了。貝迪維爾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了。
貝迪維爾知道這個靈體馬上就要消散,大概會通過某種遠距離傳送手段,傳送回他睡覺前戴著的那個頭環裡,進入某種充電式的休眠狀態之中。
"爸比!彆走,留下來汪!"哈斯基看到消散中的靈體,不禁驚慌失措地大喊。他的叫聲吵醒了煞星。
"嗯……?"星輝龍剛剛睜開眼想查看究竟,那個靈體卻已經完全變得看不見了。
"煞"
嗖!沒有等哈斯基叫喚出聲音,靈體已經越過建築物的天花板而出,飛走了。
貝迪維爾隻能感覺到,已經沒有輪廓,完全透明的聖靈,在高速移動著。
它飛到了高空中,腳下似乎是一片莊園,在暗淡的月色下隻能看到一些樹木。然後,它以接近光的速度快速飛過了山,飛過了草原,飛過了大海,遠遠地能看到一片充滿黃沙的新大陸。
它高速地接近一棟建築物,然後撞向建築物的外牆,穿越過去,到達了一個房間之前。
貝迪維爾的視界之中,看到的是躺在棺材般的床中的貝迪維爾。
然後,聖靈一瞬間就鑽進了貝迪維爾戴著的那個頭環之中。
貝迪維爾也同時睜開了雙眼,醒過來了。
醒過來的狼人青年,久違地發現自己的眼眶上滿帶濕潤。
(這一切都是真的。它必須是。)
(哈斯基還活著!)
貝迪維爾慌慌張張地爬下床。
(哈斯基,等我!)
(隻要知道你還活著!)
(我一定會……在這個世界上某個角落裡……)
(再次找到你!!……)
他按下了封魔手鐲上的按鈕,打開了到達[大不列顛戰艦進擊的帕拉米迪斯號]的傳送門,跳了進去。
"哇哦!"大深夜還在對傳送係統進行檢查的圓桌騎士卡多爾,看到突然跑進來的貝迪維爾,不禁嚇了一跳"你在乾什麼?!"
"亞瑟!亞瑟在哪裡?!"貝迪維爾忙道"我有十分緊急的事情找他商量!"
"我可以告訴你陛下的寢室在哪裡。"卡多爾瞪了貝迪維爾一眼"但是在你見陛下之前,請至少把你的褲衩穿上。"
"呃?!哇啊啊啊啊啊"貝迪維爾這時候才記起自己睡覺時是一絲不掛的,不禁羞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