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手術之後你打算住院一周,讓那小鬼在你家把家裡的東西翻個底朝天?"
"這還是不要的好"薩博還記得藏在自家床底的九十九枚金幣。除去一些零錢不計算,那幾乎是他目前全部的家當了。果然離家一整個星期放著那筆巨款不管是很可怕的事情。
而且住院費也是筆巨大的開銷
思前想後,果然還是做完手術後在家休養,而且讓丹尼爾寄住在他家製衡一下梅森,這個方案最穩當。薩博於是妥協了:"你不會又喝得醉醺醺的,在我家裡搗亂吧?"
"我現在沒有去麻醉自己的必要。"丹尼爾回答道,仿佛一天之間他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可是我家隻有我和我母親的房間,母親的房間暫時給梅森用了,你是打算睡客廳沙發?"薩博又問。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你的房間裡打地鋪,這樣那小鬼想乘你熟睡時對你做什麼,我也能第一個察覺到。不過沙發也可,我睡得不算死。"
實際上變成了深綠騎士的丹尼爾甚至不用睡覺,和龍類或者魅魔的性質相似,持續幾個月不睡覺也能保持清醒。酒精依然是丹尼爾保持頭腦清醒的大敵,但他可以憑意誌選擇不去碰酒精類飲品,那樣就沒有問題了。
"打打地鋪也可以。"薩博紅著臉答道,"不過我的房間又臟又亂,被你看見會笑話我的"
"所以還是沙發"
"不能讓客人一直睡沙發,那你就在我房間裡打地鋪吧。"薩博說。
"很好。"丹尼爾不動聲色地答道,"那就先把你的房間打掃個一塵不染。"
"你這"薩博的額角冒出一滴汗。
"明早我回來你家接你,填完一些文件之後就給你準備手術吧。最早可能在明天晚上就能替你動手術。"
"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那就在今晚好好準備一下。"丹尼爾嚴厲地道:"如果害怕了,想打退堂鼓的話,最遲明天早上就要告訴我。在文件上簽了名就不能回頭了。"
"然後他們就會把我放到手術台上,把我肚子裡的內臟全部摘掉,換上新的。我甚至不一定能順利活下來。"兔人青年戰戰兢兢地問:"正常人有可能不害怕嗎"
"薩博啊,聽我說,相信我就好了。"丹尼爾低沉著語氣勸道:"我說不定是整個大不列顛,甚至這個世界上,唯一想幫你的人了。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薩博不知道丹尼爾用心良苦,當然也不知道實際並沒有什麼緊急救助手術申請,幫薩博動手術的錢可不是大不列顛騎士團撥出來的,而是丹尼爾用自己的財產去墊的。
"好好吧"當他隻知道這一切有可能成真,他動完這個手術之後就是一個健康的人了,能夠繼續好好地活下去了,薩博震顫著聲音答道:"拜托了救救我。"
"你的願望將被實現yourishisgranted。"丹尼爾不帶感情地答道。
那個瞬間,但他如此宣布之時,丹尼爾給人的感覺仿佛是某種實現願望的機器,某種萬能願望機的一個縮影。
聽見那個的時候,兔人青年的心跳甚至突然停止了一拍。
在他發愣的時候,丹尼爾那邊也掛斷了電話。
"什,什麼嘛,嚇唬人"薩博心不在焉地合上電話,把它塞進褲兜裡。
他還在煩惱著回去之後該怎麼跟梅森解釋這件事比較好。梅森肯定會很不高興吧。特彆是,當他知道丹尼爾還會在薩博的房間裡打地鋪這事,必然會鄙視薩博,認為薩博是個隻知道跟在上司的屁股後麵走,隻知道討好上司的人吧。
而且丹尼爾作為上司反而要以"照顧下屬"為由住進來,就是很奇怪的事情。薩博又不能對梅森明擺著說是為了防範他而這樣做的。這事到底該怎麼圓滑地解釋過去呢?真讓人犯愁啊。
說不定乾脆不解釋,讓這事順其自然比較好。薩博想到自己最早可能明天晚上就要動全身內臟移植這種大手術,甚至都不一定能活過這次折騰,再去思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是犯傻嗎。總之先專注於"活下來"再說,能從手術之中活下來,才會有接下來那一係列的煩惱吧。
這樣想的兔人青年乾脆就把一切看似還遙不可及的麻煩拋諸腦後,在街道上隨便逛了幾圈,買了點晚上當作夜宵的零食,就匆匆趕回家裡去了。
"你回來啦?"梅森似乎早早地洗了個澡,已經換好了睡衣在那裡看電視。
"嗯。"薩博從袋子裡取出兩瓶汽水和幾包薯片,"要邊看邊吃嗎?"
"這樣很容易變胖哦?"金發少年開玩笑般答道,卻老實地接過薯片汽水。
"變胖了再說吧。"薩博淡然笑道,和梅森一起坐在沙發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