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從他身上湧出,開始在整個大廳蔓延,甚至湧向廚房。
"快跑。"少女囑咐道。
"大姐姐你呢?"凡爾納迅速審視著對方,那名身穿黑色緊身衣的長發少女裝扮有點奇異,雙手拿著弩弓,腿上還附帶某種既能用刺刀,又能發射弩箭的裝置。她剛才那個踢腿,就是用腿上的弩弓附帶的刺刀,格擋開吉爾斯的飛鏢。
"我能拖住他半分鐘總之快跑!"少女道,同時已經雙弓連續發射出大量弩箭。弩箭上的爆藥在黑氣彌漫的客廳中掀起連串小規模爆炸,如同繁星不斷閃耀。
"傷眼睛。"凡爾納吐槽道,同時沒命地逃跑。
他從後門溜出去,脫離危險之後,發現本來被剁成兩半的小狼居然若無其事地重新出現在他身邊。
"你也是不死的嗎?"少年苦笑道"該不會是魔族什麼的吧?"
"汪哦~~~"小毛球曖昧地回道。
屋內還有隱約的爆炸聲傳來,那名魔女和黑巫師戰鬥得相當激烈。雖然明知道吉爾斯大元帥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屋外來追捕凡爾納,少年還是趕緊撤退,快步竄出公館後院,在巷路裡繞了個圈,回到馬車裡。
"吉爾斯元帥是個瘋子。"剛跳進車廂內,凡爾納就抱怨道。
"辛苦你了。"亞瑟上下打量著凡爾納身上的傷口"看樣子沒有中毒或被詛咒。以防萬一"
他取出剛用聖劍製備出來的聖水,塞給凡爾納"這就回旅店好好洗個澡,記得把聖水抹到傷口上。一個傷口都不能漏掉。"
"好吧。"原本討厭洗澡的凡爾納,似乎在近幾年變得愛乾淨了大概是和另一個亞斯蘭在一起生活,養成的習慣。他甚至都沒有抱怨又要洗澡這種事。
"口信是帶給那瘋子了,但我不覺得他是能交流的那種人。"亞瑟駕駛馬車移動時,躲在車廂裡換衣服的凡爾納問"這樣真的就好了嗎?"
"至少把能做的都做了。"亞瑟說。
吉爾斯是連無辜的小孩都會不由分說地攻擊的邪魔歪道,自然不能和那種人合作。但是除此之外亞瑟已經想不到任何與[聖女派]取得聯絡的方法了。接下來隻能耐心等待[聖女派]主動過來接觸亞瑟。
最糟糕的情況下,即使沒能和[聖女派]聯手,也至少能煽動[聖女派]的人去攻打教會。他們和教會對戰的時候,亞瑟一行人就能趁亂混入聖地梵蒂岡內部。
盟友太少了,可以調動的棋子也太少了。到底該怎麼辦。
就在騎士王發愁的同時,他的馬車突然顫抖了一下。亞瑟想都沒想就抽出聖劍反手斜向上劈出。
咚!聖劍無鋒的劍刃,被對方的武器格擋下來。對方似乎是用腳上的刺刀擋下的一擊。
"連那種無辜的小孩都要利用,你這人真是沒救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亞瑟腦後傳來。
"不那樣又怎能把你引出來?"亞瑟不帶感情地哼道"魔女貝優蕾塔。"
"魔女什麼的,彆太聲張比較好"黑發少女一個敏捷地從車頂翻落到馬車的前座上,坐在亞瑟身旁"你也不想被[異端審判官]找麻煩吧?"
"呼,反正他們不找我麻煩,我也遲早會找他們麻煩。"亞瑟冷笑"帶我去見[法師協會]的人。"
"不是現在。風險太大了。"貝優蕾塔卻說"回去你的旅館,好好整備吧。"
"是是,女王大人。"騎士王諷刺道。
"斃了你哦!"魔女生氣地用弩弓抵著亞瑟的太陽穴。
"彆鬨,還在駕駛呢。"亞瑟王毫不動容。
"額,剛才的大姐姐。"凡爾納從車廂後探頭而出"剛才真是謝謝啦。沒你幫忙,我可能就沒法從那瘋子手上逃脫了。"
"不用謝。"貝優蕾塔揉了揉少年的頭"你也真是不幸,居然給這種家夥當隨從。"
"哈哈哈哈可是很有趣啊。能見識到很多平常人一輩子都見識不到的東西。"凡爾納笑著說。
"你會死哦。絕對會。"貝優蕾塔卻說"想以凡軀肉體去見識非凡物事,永遠都會以悲劇收場。像你這種沒受過對應訓練的孩子,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踏足這非人的領域。身上的傷疼嗎?受到教訓了嗎?"
"不,完全不痛。"凡爾納揉著手臂上的淤青,咧嘴笑道。
亞瑟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卻不作聲。亞瑟之所以會派凡爾納去接觸危險的吉爾斯大元帥,從一開始就是想嚇嚇這孩子,讓這小子知難而退。可是凡爾納見識到敵人毫無道理的強大,居然還完全不覺得害怕,其心理素質已經到達超人的境地了。
這小子說不定是個可造之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