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說不知道是否合適,"艾爾伯特的分身撫摸著貓人少年的頭,低聲勸慰道"但他說,他把你當做弟弟那樣看待。他沒有辦法對自己的弟弟做出那種事情。並不是因為他討厭你,他純粹是生理上無法接受。所以你不要太在意了,接受這個事實不可以喵?"
"嗯"穆特抱住艾爾伯特的分身的手,不爭氣地低聲哭道。
"所以你現在感覺怎樣?那個水晶對你身體的侵蝕,已經停下來了喵?"
"大概。"穆特回道。他的手臂確實沒有感覺到疼痛了,但依然有種"正有水晶緩慢地從皮肉裡長出來"的不適感覺。孩提時代的事情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但如果牙齒從嘴裡長出來會讓人有種又疼又癢的不適感,現在他感受到的大概也是如此。
"抱緊我"貓人少年低聲說"剛才的事情,可以再來一次嗎?"
"你還想要?"艾爾伯特的分身困惑地說。
"不可以嗎?你累了?"
"不,倒是不累。"
在這個介乎於現實和深淵之間的異空間裡,時間的流動並沒有意義。因此他們實際上可以有無限的時間,無限的體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就來吧。"穆特說"我隻是想要最後一次再一次,感受到你的存在。哪怕你不是真正的他。"
"你剛才半睡半醒的,我怕弄疼你,"艾爾伯特的分身說"這次可以激烈一點喵?"
"嗯。"貓人少年低聲答到,轉過身去和對方緊擁在一起。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這個異空間裡,時間的流動並沒有意義。
艾爾伯特(的本尊)離開競技場,慢慢走回村落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空虛。仿佛身體被掏空,但很快就又恢複回來了。他隱約察覺到自己身體被"掏空"是曾經存在過的事實,不過因為這異空間的時間流動不自然,那"曾經存在過的事實"馬上就被"艾爾伯特已經充分休息過了"代替。
他感覺到有種莫名的惱火,因為他意識到他變出來專門用以照顧穆特的那個分身,似乎已經和穆特激烈地運動過一番。雖然這事是他拜托那名分身去做的,但這結果仍然讓他很惱火,說不出來的惱火。
他於是加快了腳步走回最初安置穆特的那間村屋裡,試圖找到穆特。打開房間門的時候,他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穆特?"艾爾伯特呼喚道。沒有人回應。房間裡飄蕩著一股讓人不愉快的氣味,但穆特不在場,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艾爾伯特知道穆特不可能就這樣離開這個村落的,他的體力不允許。而且穆特也沒有理由離開,他應該就在這裡等艾爾伯特回來才對。可是穆特就是不見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甚至連他出去了的蹤跡都找不到。
"這是怎喵回事?解釋下!"艾爾伯特吼道,因為他知道深淵在某處看著他。
"安心。他並沒有消失。"那個代言深淵的黑影突然從艾爾伯特身後冒出來,解釋道"這裡的時間流動並不穩定,你看不到他,是因為他和你在不同的時間線上。"
"什喵意思?所以他就這樣永遠地消失了?開玩笑吧?!"虎人青年暴躁地問。
"不。隻是因為他現在不想見到你。"對方卻答道"所以他的意識把他移動到一個你不在的時間裡去了。而你其實也是一樣的。你的意識也把你自己移動到一個他不在的時間裡去。於是你們完美地錯過。明明同在一室卻見不著麵。"
"我不想見到他?你認真的?!"
"問問你自己的新,你難道不是嗎?"
艾爾伯特頓了一頓,本想開口罵點什麼,卻突然沉默了。他的潛意識可能真的不想在這種時候看見穆特。他怕看到那個在他變出來的分身的懷裡,和他的分身緊密結合著,全身臟汙的穆特。如果讓他看到這一切,不管是他還是穆特,估計都會很尷尬吧。
"你過一段時間再回來看看吧。或許他就會出現了。"深淵的代言者說道"隻要你有想見到他的意思,他也有想見到你的意思,或許就能見上麵。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種樣子的,卻沒有阻止我,對吧?"艾爾伯特捂著頭,心懷怨恨地問。
"我沒有權力阻止你,艾爾伯特先生。"對方答道"畢竟這是你的決定。你決定棄下那名孩子不顧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有了定論。"
"混賬!"艾爾伯特怒而一劍揮出,毫不留情地砍劈在那個黑影身上。然而沒有任何用處,他砍到的是空氣一樣的東西,劍刃穿透黑影的身體而過。
"請為下一場決鬥好好準備吧。不打擾你了。"黑影發出乾巴巴的冷笑,消失所蹤。
"穆特"看著這空蕩蕩的房間,艾爾伯特露出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