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世界從外部發動進行,我們從內部搞破壞,裡應外合,方能毀掉這裡。和古代人的決鬥什麼意義都沒有,隻是深淵在消遣我們而已。想辦法毀掉這個鬼地方才是重點。"
在這之前他們就商量過,要尋求外界的協助,裡應外合毀掉這個異空間。隻有一勞永逸地消滅最後的[源發點],才有可能讓曙光地域(半)永久地迎來和平。
但是確實,如果[大空洞]什麼都不改變的話,它不會引起世界各國的重視,也不會有人費心勞力地攻打它。穆特所達成的新協議則徹底打破了這個僵局——如果[大空洞]會出動出擊試圖毀滅世界,那麼世界各國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但穆特這家夥做事真夠絕的。把整個世界的命運押上,以消滅這個世界的潛在威脅……嗎。如果計劃失敗了,整個世界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穆特居然會想出這麼可怕的計劃,仿佛這隻小貓根本不在乎這個世界的命運。
不對。計劃也不完全是穆特想出來的。估計大部分的條款都是古代人那邊提出來的吧,穆特隻是順水推舟,因勢利導。但貓人少年居然這麼淡定地推動一個可以毀滅世界的計劃,也是冷靜得可怕。穆特還是原來的那個穆特嗎?又或者說,他的心已經逐漸被深淵晶界所侵蝕,已經開始變得不再是人間的生物了?
"這不就變成了我們單方麵毀約喵……"艾爾伯特地哼道,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不希望推行這個計劃。
"所以你真的打算跟古代人無限期地打下去?"穆特反問"我甚至不相信他們是否真的會說話算話,隻派出四名戰士來麵對你。古代人和深淵勢力都是卑鄙狡詐,不值得相信的。"
艾爾伯特沒有反駁。穆特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這場戰鬥就沒有完結之日,他艾爾伯特隻是在一個時間流動沒有意義的異空間裡,無意義地進行著一場又一場以命相搏的戰鬥罷了。如果沒有比穆特的計劃更好的計劃,也隻能按照這個計劃來行動了。
"但這樣一來,就得找到裡應外合的時機。"策士埃裡克又說"必須是外麵的世界和我們這邊同時發動進攻,才有可能毀掉這個異空間。外麵的世界並不知道我們這裡發生的事情,外麵發動的進行我們也不一定能感知到。所以這個時機該怎麼配合?"
艾爾伯特順勢道"必須派人出去通風報信,讓他們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那麼負責通風報信的到底是——?"埃裡克環視四周。
艾爾伯特要留在這裡和古代人決鬥,不可能負責通風報信;
穆特想留在這裡陪伴艾爾伯特,也不願意離開;
而古斯塔也想留在這裡陪伴穆特,更不願意離開。
那三隻大貓小貓,就沒有一隻能夠離開這裡的。
"隻有我能去嗎。"埃裡克露出納悶的表情"我一旦離開這個異空間,就再也沒法回來了。深淵勢力沒有義務照顧我,讓我再進來湊熱鬨。"
"拜托你了,埃裡克先生。"穆特用滿帶期待的眼神看著策士埃裡克,那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楚楚可憐的眼神。
當然,埃裡克知道穆特隻是在演戲。這狡猾的虎紋小貓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都能演出來。
"明白了。就由我來負責傳達這個信息吧。"埃裡克歎了口氣"但我也不會給你們白乾活。在我離開之前,我要收取我應得的報酬。"
"報酬是?"虎人青年皺了皺眉,他知道埃裡克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找他而來的。
"我要你再一次進入[超凡入聖]狀態,用你身上的[萊斯福特放射光]照射我全身。"埃裡克說,舉起他的左手動了動指頭"上次隻是從你身上吸收了一丁點[萊斯福特放射光],我癱瘓的身體就開始複蘇了,手指頭能輕微動彈一下。這在你們眼中可能微不足道,卻對我意義重大。因為這是我依靠自己的神經係統來行動的,而不是用念動力操縱身體在動。"
策士埃裡克一出生就全身癱瘓,僅靠自身掌握的[第二奇跡——質能創造]來行動。也就是說他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第二奇跡]產生的力作用,他像操縱傀儡一樣,用念動力控製著自己的身體。這對於常人而言簡直是無法想象的痛苦與重擔,埃裡克也僅僅比臥床不起的植物人要稍微好一點而已。世上應該沒有任何人,會比埃裡克更迫切地渴望著,取回身體的行動自由吧。
這家夥不要命似的追到[大空洞]中找尋艾爾伯特,也是為了這一點。因為艾爾伯特的身體連接著宇宙真理的大門,而真理的彼岸有著策士埃裡克想要尋求的答案——那讓全身癱瘓的他重新複歸的方法。
"明白了。"艾爾伯特沒有拒絕"我無法保證這會讓你癱瘓的身體複原。但如果你想要嘗試的話,我會儘力幫助你。這……應該不會涉及到我們的身體一絲不掛地零距離接觸,之類的尷尬操作吧?"
"不——"埃裡克拉長了臉"……你穿著衣服就好。距離倒是要夠近。重點是,我接受那個光芒洗禮的時間要夠長。"
"可以。"艾爾伯特答應下來。哪怕他打從心底討厭幫助麵前這個人類青年,承諾過的事情還是要兌現的。
"但是現在,"穆特湊過來推了推艾爾伯特的肩膀"你先把身上的傷治好再說。等傷勢痊愈,你得親自去和深淵勢力的人見麵,簽訂剛才談好的條件。然後計劃才能正式開始。好好休息吧。"
"嗯。"艾爾伯特躺了下來,整個身體浸泡在醫療艙那些特殊的醫療凝膠裡。在這之前他還擔心醫療艙的來曆。幸好深淵勢力搞來的醫療艙從尺寸到款色都和曙光號上的不太一樣,應該不是拆了那艘船搞來的。貝迪維爾等人至少是安全的……對吧?
發著冰藍色微光的醫療凝膠幾乎浸泡過了他的頭,隻留下呼吸用的間隙。他自身也感到越來越困,逐漸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