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顛騎士團的騎士們個個都是硬漢子,是有骨氣之人,絕非懦夫。又或者說,至少在這裡舍命執行高度危險任務的騎士們,至少都有這份視死如歸的氣節。儘管如此,當這些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聽見血肉之球發出的絕叫時,很多人還是打從心底感到了恐懼。
一種透骨的寒冷從貝迪維爾的脊椎中傳出,開始在他全身蔓延。他知道[血肉之球]的絕叫,是一種強烈的精神攻擊。
受到這個精神攻擊影響,好幾名大不列顛騎士的行動都遲疑了。
然後那個血肉之球突然發射出血管一樣的觸手,這些彷佛能夠無限伸長的觸手,如長矛般瞬間貫穿了好幾名輕甲騎士的頭部、胸口和小腹,直接殺死了他們。然後這些恐怖的觸手就把死去的騎士們瞬間卷走,讓騎士們的屍體加入成為血肉之球的一部分!
被它殺死的話就會被它同化,成為那種醜陋而受詛咒的存在。光是想到這一點,騎士們就更加動搖了。
他們絕不是懦夫,但眼前的恐怖場麵絕對會讓最勇敢的人心生怯懦吧。
糟糕。再這樣下去的話,會傷亡慘重的。一旦被敵人掌握了節奏,這場戰鬥就會一麵倒吧。哪怕最後貝迪維爾他們還是能取得勝利,為了勝利而付出的代價也太高了!
"大家退開!"貝迪維爾喊道"護甲可以屏蔽外界聲音的,就儘量屏蔽,不要聽那個叫聲!這裡交給我們處理!"
他依稀記得,那群穿著動能裝甲的重甲騎士們有類似的屏蔽係統。或者反過來說,是騎士們重甲實在太厚實,不靠額外的收音裝置,很難聽清楚外界的聲音——在這種時候它反而成為了一種優勢。
穿輕甲的防化部隊也應該有類似的屏蔽係統,畢竟他們穿的防護衣雖然比較薄,卻依然如同太空服一樣可以完全屏蔽外界環境,以實現防止生化武器汙染的效果。
騎士們紛紛退後,遠離那個發出慘叫的血肉之球。同時他們大多切斷了通信係統,徹底進入屏蔽外界聲音的狀態。雖然這樣做能讓他們免受精神攻擊,但貝迪維爾這邊也沒法好好指揮部隊作戰了。
也罷。反正貝迪維爾就沒期待過那群大不列顛騎士能幫忙消滅[血肉之球]。結果還是得靠他自己,以及韋斯塔德。
與此同時,血肉之球其實一直都有試探性地用血管般的觸手鞭打兩架鋼騎,試圖損傷鋼騎的厚重裝甲。不過沒有用,鋼騎的裝甲之厚,它的鞭擊完全打不動。
那東西於是伸出更多血管一樣的鮮紅色觸手,這些觸手上有著更多的樹狀分叉,就像一根大動脈上延伸出來無數小動脈,以及毛細血管一樣。這樹狀的觸手之上還不斷滴著血。它們來回揮舞,順勢把鮮紅的液體撒得到處都是。
那些彷如血液一樣的鮮紅色液體落在地上牆上,發出滋滋的響聲,開始讓地麵冒煙。它很明顯是一種強酸,可以輕易腐蝕其碰觸到的一切。
其中也有一部分的"血酸"落在了鋼騎上,不過它似乎無法腐蝕鋼騎的紅月鋼裝甲,更不用提鋼騎那更加牢固耐腐蝕的月神鋼骨架了——除非有極大量的酸液直接噴灑在鋼騎的機身上。
然而貝迪維爾並不想碰運氣,他在鋼騎麵前築起一層秘銀流體的防護壁,在大量酸液落在鋼騎身上之前,就把它擋下。秘銀流體的抗腐蝕能力也相當不錯,更何況它可以像雨傘一樣擋住並滑開酸液,酸液幾乎沒有辦法在它光滑的表麵長期停留。
眼看酸液攻擊沒有多大的效果,怪物就更積極地揮舞血管一樣的鞭子來攻擊,不過這鞭子打在鋼騎上也沒啥效果就是了。
同時貝迪維爾也全力投出月神鋼魚叉,讓魚叉在脫離鋼騎的手飛出去之前就高速旋轉起來,通過旋轉產生更大的穿透力和破壞力。
那高速旋轉中的巨型月神鋼魚叉,破壞力足夠把眼前的一切障礙擊破,在[血肉之球]上開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而實際它也確實是做到了,巨型魚叉直接貫穿[血肉之球],在上麵挖出一個大洞,並且導致那個球體鮮血四濺,無數屍塊也被攪得碎散、到處亂飛。
不過[鮮血之球]並沒有因此而倒下,碎散的血肉很快就重新聚攏成球,就像是從未受到過攻擊一樣。這玩意真的能被擊殺嗎?
如果是靈體的話,它恐怕是接近於無敵的。靈體本身就是幾乎不滅的存在,畢竟沒有攻擊能夠擊潰一團光子。
哪怕這個邪靈是依附在屍塊與血肉之上來行動的,它依然是靈體。而那些屍塊再怎麼被破壞成肉泥,靈體本身依然可以把它們聚攏起來成為球狀。
除了把它燒掉之外,恐怕沒有彆的辦法。用烈火把屍塊徹底化成灰儘,也許就是淨化這個邪靈的唯一方式。
"這家夥就讓我來對付吧。"圓桌騎士韋斯塔德突然說,開始在大錘上附魔。
不過他並沒有在錘上附魔[烈焰],而是在其上附魔[神聖]——那專門用來對付魔族和死靈的特殊附魔。乳白色的"神聖"光芒纏繞著巨大的鋼鐵大錘,確實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
對哦。用[神聖]的話,就可以把那些受到靈體操縱的屍塊,還原成純粹的屍塊。也許[神聖]也能乾涉邪靈本身的存在,讓它湮滅,或者改變性質。總之是值得一試。
"那就拜托了。"貝迪維爾做好掩護韋斯塔德的準備"讓那些死去的人安息吧,不管他們曾經是敵人還是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