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黑暗中按摩?盲人按摩?——尹來恩差點笑出來,但他決定把這個地獄式笑話埋於心底。
"總之,就是那樣。"冰龍人青年開始動手摸尹來恩的胸口和小肚子,"嗯…真是奇怪的物種。按道理說肚子這個位置應該堆積特彆多的脂肪,而且越是接近小腹的位置就堆積得越厚。但你的情況並非如此,脂肪層蠻均勻的。"
"謝、謝謝?我想我該說謝謝?"白熊人吐槽道。
"而且這手感還挺好的,軟綿綿,毛茸茸。真沒想到小胖子的身體摸起來原來這麼有意思——"
"拜、拜托不要在黑暗中一邊摸著我一邊說這種奇怪的話!"尹來恩沒好氣道。
然後他有某種刺刺的感覺。
"喂、喂!"他反應很大,直接吼道。
"抱歉,不小心碰到而已,不是故意的。"
"給、給我認真點啊!"白熊人怒道,雖然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羅丹沒點認真。
"反應真大,該不會是一次都沒有過吧?"羅丹哼笑道。
"不、不是。"白熊人悶哼。
"哦?認真的?"
"當、當然!"白熊人打了個冷戰,儘力克製住自己,並用顫抖的聲音答道"和很、很多人有過……有、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也有故意那樣做的時候。"
"哇哦,大情聖。"冰龍人青年用嘲諷的語氣哼笑道,"既然如此,你還害羞個什麼?你不應該都習慣了嗎?"
"這、這個跟那個不是同一回事,我們又不是在做那種事情。而且被、被朋友這樣碰觸身體,果然還是很奇怪……"
"朋友嘛。"羅丹發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感歎,"我甚至不確定我們是不是朋友。我隻是在達爾文大人的請求下,來教導你造物術的。而現在我也隻是在向你索要報酬,畢竟我花了不少工夫去教你。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在交易的雙方罷了,還遠遠夠不上朋友的標準。"
羅丹這套說辭讓尹來恩大受打擊,他感覺自己全身突然麻了。
"真、真過分啊……我明明有把你當作朋友的……"他低哼道。
"是嗎。抱歉。"羅丹不帶感情地答道,一邊摸索著尹來恩的小腿和腳踝"把身體轉過來。我想摸索一下你的後背和臀部。"
尹來恩有點生氣地都著嘴(雖然羅丹看不見),轉身。
"怎麼了,在生悶氣?"羅丹用手輕輕揉著尹來恩的背脊,"嗬,這裡居然有肌肉,有趣有趣——
但是不好意思,朋友這個詞在尹索瑪的文明裡是非常深奧和複雜的。
我不知道這個詞被你們泰拉(地球)的文明替換成什麼,但我就是不想褻瀆尹索瑪文明裡,[朋友]這個詞語。
隻有共同經曆過什麼,可以出生入死的人,我們才會稱之為朋友。
隻有在你身處危難之中仍然不背棄你的人,我們才會稱之為朋友。
隻有能和你一同分享財富和福澤,一同歡笑的人,我們才會稱之為朋友。
除此之外的人充其量隻是[熟人],而不是[朋友]。
尹索瑪文明裡的[朋友]門檻是很高的,請你不要理解錯了。"
"這、這個我們也有一個詞語來代表,是[知己]。"尹來恩悶哼道,"但是你們的[熟人],我們會稱之為[朋友]。這、這到頭來不就是一種文字遊戲嗎?有意義嗎?"
"我覺得還是有區彆的。"冰龍人青年的手越摸越下,已經在揉著尹來恩的屁股了。這讓尹來恩有點尷尬,但他隻能強忍。
"我們尹索瑪人稱之為[熟人]的家夥,我們不會輕易信任他們,會對他們有所保留。他們終究隻是你生命中匆匆的過客而已,你不知道他們是否心懷不軌,想加害你,或者欺騙你。
尹索瑪人隻會相信能稱得上為[朋友]的人,就像是,光輝大神那樣的人,或者我認識的蘭斯老爺子、尹菲圖斯大叔、達爾文大人,以及居裡妹子。
你們泰拉(地球)人呢?
你們不過腦子地把區區的[熟人]稱之為[朋友],和對方套近乎,也允許對方和你套近乎。你們和所謂的朋友套近乎,然後總試著從對方身上薅到好處,也總是提防被這些所謂的朋友騙。你們的朋友關係,隻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而已,功利得可笑。
你們甚至都無法完全信任自己的朋友,卻要把對方稱之為朋友。擺著撲克臉,玩著文字遊戲,並覺得這就是所謂的友情了。
我就是在這一點上很不喜歡你們。我總覺得你們泰拉(地球)人又輕浮又狡猾,不值得信任。"
"好、好嚴厲。"尹來恩悶哼道。但是羅丹一邊說著那麼嚴厲的話,一邊用雙手揉著尹來恩的身體,他說的話就顯得沒什麼說服力。
"所、所以,我該怎麼做才能成為你的朋友?"尹來恩紅著臉,鼓起勇氣問。
"你不能,孩子。恕我直言,你是個浮躁的、輕浮的、做事不顧後果的、年輕又衝動的臭小鬼。我不認為我能夠完全信任你。你充其量隻能算是我的一個關係不算差的熟人而已,但還遠遠沒到我可以把你稱為朋友的地步。"
果然好嚴厲。
話說回來,羅丹怎麼就一直在揉個不停?
"你、你在乾什麼?"白熊人終究是忍不住了,額冒青筋地問道。
"嗯,因為這個部分的手感好有趣,就多研究了一下。"羅丹毫不掩飾地答道"我能理解為什麼當年的執政官尹蕾莎女士會和光輝大神陷入熱戀。她一定是非常喜歡這個柔軟有彈性的身體。她抱著那毛茸茸的家夥的感覺,一定很有趣。"
"拜、拜托你不要在這種場合下說出那、那麼奇怪的話題!"尹來恩沒好氣地說"嗯……啊!"
"怎麼了?"
"流、流出來了……"尹來恩納悶道。
"什麼?我隻是摸了一下而已,你該不會那麼敏感吧?"
"不,我、我說的是鼻血……都怪你在亂說話。"白熊人更加納悶了。
"哦,該死。"冰龍人青年悶哼"噢,該死!我嗅到那股血腥味了!"
"等等!拜托你、你彆暈過去啊!"尹來恩急了。
"沒事…我還能忍住。我至少沒有用眼睛確認到你在流血。"羅丹從尹來恩身旁推開"你得離開了!——抱著那隻枕頭離開,天知道你的鼻血會不會留在枕頭上!就這樣衝進洗手間,洗一把臉,把鼻血清理乾淨再說。彆讓我看到你流鼻血的模樣。"
"我、我的衣服怎麼辦?"
"等一下再收拾。"
"嗷!"尹來恩沒好氣地爬起來,用枕頭保護住自己的頭部,跌跌撞撞地爬出臥室,跑去洗手間清理。
"嘿,小鬼們!——"不知道為什麼,尹菲圖斯剛好跑過來羅丹的彆墅找人,又剛好看到了幾近全裸的尹來恩抱著枕頭從臥室走出,往浴室裡跑。
"事、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子!"白熊人紅著臉簡單地解釋了一句,衝入浴室。
"當然!大叔我什麼都沒看到!"紅銅龍大漢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