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迪維爾打開了月神鋼鐵騎的匿蹤係統開始推進,而變成了一隻巴掌大小的小飛龍的煞星也落在貝迪維爾肩膀上"讓我乘個便車,這樣不用自己飛,比較省事。"
"你喜歡吧。"貝迪維爾答道。
煞星要是變回巨龍的心態飛過去,很快就能到達目的地。但他的巨龍形態太招搖了,自然沒法使用。而如果他用法術把自身縮小的話,飛那麼遠的距離又很累。於是這家夥乾脆就偷懶,過來乘貝迪維爾的便車了。
"我聽說這段時間都是你在照顧哈斯基?"貝迪維爾順勢問道,"我兒子這段時間有勞你照顧了。"
"沒事。那是和亞瑟王的交易。"煞星輕描淡寫地回答,"而且我沒有在照顧你兒子。我隻是他的保鏢而已,除了保證他的安全之外我什麼都不會做,不會管。那並不能算是一種照顧。"
"是的,當然了……"貝迪維爾就知道煞星是這種口硬心軟的類型,故意不戳穿,"不過你教了哈斯基劍術,這點還是得謝謝你。"
"他還是稍微有點自保能力的好,我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完全盯著他的。"煞星答道。
狼人青年聳了聳肩。他們已經足夠地靠近了,看到遠處的一群野豬。
是的,野豬,而且是體型很巨大的野豬,體長超過三十英尺。這個龍之大陸的一切都很巨大,不知道是什麼因素導致的。
巨大的野豬在巨大的樹林裡來回奔走,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不是這一切變得巨大了,而是貝迪維爾他們自己縮小了。
不管怎樣,來對付一下這些野豬吧。雖然個頭巨大,但這些巨型野豬終究隻是很普通的動物而已,它們有著野獸一樣的心智,用[即死咒術]應該很好對付。
為了讓咒術刺穿敵人的外皮直達體內,貝迪維爾這次還準備了一些新東西。
他從鐵騎的納物箱裡取出一柄類似長槍,但是尖椎型的,尖端極其鋒利的刺釘。
這種三英尺長的刺釘由幻月鋼製成,是賽格萊德的聖靈[鐵匠安德烈先生]打造出來的東西,其性能和月神鋼完全一致,但是更輕,而且過上三天就會自行消失。
幻月鋼武器用來當作投擲性的消耗品真是再適合不過,用掉了就用掉,甚至不用費心去回收。
而貝迪維爾把這根刺釘裝進月神鋼鐵騎特製的炮筒裡,開始瞄準,同時在刺釘那鋒利無比的尖端上施以強力的[即死附魔],以製造一擊必殺的效果。
月神鋼鐵騎的特製炮筒有著自動適應的口徑,可以發射不同種類長條狀投擲物。貝迪維爾甚至可以就地取材拿周圍的樹木削成尖樁用作炮彈,雖然這種做法效率不高。用這自適應口徑炮筒發射這些幻月鋼刺釘更是最適合的,仿佛賽格萊德從一開始就是按照炮筒本身的規格來打造刺釘。
炮筒內部裝備有大功率的月神鋼光子爆炸引擎,通過極限壓縮光子產生的爆炸衝擊來把投射物高速發射出去,達到攻城級彆的穿透能力。在這攻擊下,即使體型巨大的野豬也無法幸免,它們厚重的皮肉會被幻月鋼刺釘輕易地貫穿。
貝迪維爾利用鐵騎上高精確度的瞄準係統輕而易舉地對準了其中一頭野豬的腦門,瞄準完成的瞬間就一發刺釘過去。啪滋一聲,幻月鋼刺釘輕而易舉地嵌入巨野豬的額頭之中,而且深入其中數十英寸,擊穿那頭巨獸的頭蓋骨。
按道理說,即使刺釘碰觸到野豬的腦袋,也不可能做到直接秒殺這種巨獸的。但幻月鋼刺釘上附魔了[即死],而[即死咒術]對這些心智不是很強大的生物特彆有效果。咒術的衝擊麻痹了怪物的腦神經,讓它瞬間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確實,這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即死,它沒有真正地殺死這頭巨獸,隻是把它弄暈了而已。但這就算是把巨獸從這個戰場中除掉了,這種程度的"即死"已經很足夠。
"什麼邪術。"煞星看到貝迪維爾施展即死咒術的時候哼道。
"你偏要說即死咒術是邪術也沒問題。"貝迪維爾也哼道,"但好用的東西就是好用,我不會因為你們的評價而放棄使用即死咒術的。特彆是在龍之大陸這種凶險的地方,我會全力擊敗敵人,不會留有任何餘力。"
"對,你喜歡就好。"煞星從貝迪維爾的肩膀上躍出,一口氣變成了巨龍,從天而降壓製住另一頭野豬,一下猛擊就把那頭巨獸撕碎。
另一邊,帕拉米迪斯也和他的兒子們組隊,用月神鋼武器刺穿了另一頭野豬的喉嚨;他的兒子們則割斷野豬的腳後跟。巨獸在一連串的掙紮之中逐漸失去生命力。
第一波巨型野豬在貝迪維爾等人的突襲之下,連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就相繼倒下。但是更多的野豬開始反應過來並襲向貝迪維爾等人,它們用巨大的豬突掀翻地麵的泥土,甚至把一部分的林木掀起來,想靠泥土和樹木這些東西的撞擊傷害眾人。
它們的攻擊是純粹暴力的化身,光是掀土這麼簡單的操作就已經讓現場如同卷起了一場風暴,塵土泥土和各種雜物鋪天蓋地亂飛。
貝迪維爾駕駛月神鋼鐵騎小心地走位躲避,遠遠躲開了包含泥土和樹木碎片的衝擊波。他有點擔心帕拉米迪斯的兩個兒子,因為在團隊裡賽費爾和賽格萊德的機動性是最差的。
但他的擔心原來是多餘的,兩隻豹子本身機動力不如他們的父親,自然也會想辦法彌補自身的缺點。賽費爾和賽格萊德居然使用了自帶吊索和噴射裝置的道具,在林間來回飛翔飄蕩。吊索附帶的抓鉤可以輕易抓住周圍的巨樹,一定的牽引力和偏轉能力,而噴射裝置則幫助兩隻豹子在空中進行位置的微調,讓他們化身成幾乎能夠飛翔的超人。
"那是什麼?"貝迪維爾問賽費爾他們,"[狼爪]的進化版?"
"是三維機動裝置喵。"賽費爾答道,"考慮到這附近的林區和山區比較多,我就專門設計了這種移動裝置喵。它比普通的噴漆背包好用一些,偏轉性能更強,而且節省燃料喵。"
賽費爾他們帶過來的燃料理論上是用不完的。他們使用的燃料,本身就是提純自火魅子花的花籽油,是一種堪比火箭燃料的高能燃料,據說是古代人生物改造技術的結晶。一點點的燃料就足夠強大的而持久的推進力。
而這些燃料又都儲存在結構穩定的月神矽膠顆粒之中,一顆指頭大小的顆粒可以儲存數十公升的燃料。顆粒本身結構穩定,意味著它們還能安全地大量儲存在亞空間納物口袋之中,一個小小的亞空間口袋可以收納數百粒矽膠顆粒了。
這相當於把高能火箭燃料通過壓縮空間的技術不斷地壓縮再壓縮然後儲藏起來,相當誇張。可以認為賽費爾和賽格萊德使用的燃料根本用不完,至少在這次龍之大陸的探險旅程裡用不完。
而這兩個摳門的小子,居然在燃料根本用不完的前提下,還想著怎麼節省燃料。
——大概,他們在乎的根本不是如何節省燃料,是如何在技術上進一步突破吧。
兩隻豹子在林間用繩索來回擺蕩,居然輕鬆地越過野豬們掀起的衝擊波,落到其中兩隻野豬的後背上。然後他們馬上就打出手中類似幻月鋼刺釘一樣的長柄武器。看來他們雙手拿著的那種帶有噴射裝置的輔助移動係統(三維機動裝置)還能進行逆向噴射,為發射刺釘相當大的推進力。借助這個推進力,鋒利的幻月鋼刺釘被深深釘入巨型野豬的體內,要麼是它們的後腦勺,要麼是它們的背脊。
光靠這個還不足以對這些巨獸造成損傷,但貝迪維爾知道那幻月鋼刺釘肯定內有乾坤。
果不其然,幾秒之後,在兩隻豹子完成撤離的瞬間,被釘入幻月鋼刺釘的野豬身上掀起了規模不小的爆炸。爆炸掀起衝天的火光,那火柱直接穿透野豬後背和後頸的皮肉噴射而出,可以想象出爆炸在野豬體內造成了多大的破壞。這不像是造價高昂的光子爆彈引發的爆炸,賽費爾和賽格萊德應該是使用了火魅子花的花籽油為燃料,製造出這種高爆燃燒彈吧。具體的原理隻有那兩隻豹子知道,恐怕也隻有他們能製造出來這種精巧的東西。
灼熱和內爆毀滅了其中一直巨型野豬的頸椎神經,它在痛苦掙紮中無力地倒下。另一隻背後承受了同樣爆炸的野豬似乎也沒有好上多少,應該是大部分內臟被重創了,而且劇烈燃燒著油脂還在它體內亂竄,持續損傷著它的內臟。它從七竅之中噴出火光,開始狂奔,看起來相當痛苦的樣子。而它狂奔起來也加劇了它的內在損傷,實際上它隻跑出去十幾碼就一頭撞在巨樹上,自己把自己撞死了。
"小心那棵樹,引起山林大火就不好了。"貝迪維爾有點擔心,他覺得在樹林中使用火焰並不是個好主意——哪怕這些樹木之間有較大的間隔,不那麼容易引發火災。
"放心,這是內爆,火焰一般不會蔓延到外麵去喵。"賽費爾答道,仿佛他已經計算好了。
一如他所說的那樣,在野豬體內燃燒的火柱很快就收斂了。之前明明燒的那麼旺,幾秒之後火焰卻迅速熄滅。
其中道理貝迪維爾也不是不理解。燃燒是需要氧氣助燃的,而巨獸體內沒有那種東西。一開始能燒起來,肯定是因為賽費爾在幻月鋼刺釘之中加入了壓縮氧氣之類的助燃劑。但是助燃劑用完就沒有了,於是火焰隻能在敵人體內燃燒一小段時間,隨後就會熄滅。
"你們彆光顧著聊天啊!"帕拉米迪斯正在另一側對付另外兩頭野豬,把那些巨獸戲耍得團團轉,"有空聊天還不如過來幫忙!特彆是小貝迪,從剛才起秒殺了一頭野豬之後就什麼都不乾,隻顧觀戰了是吧?"
"我的工作就是督戰哦。"貝迪維爾卻一本正經地說著歪理,"你什麼時候見過作戰總指揮官親自衝到最前線去殺敵,殺敵數量還比手下多的?"
"嗯,亞瑟王陛下?"
"他是個異類。"狼人青年遠遠看著亞瑟王的分身,劍聖亞瑟正在全力砍殺巨型野豬,嘀咕道。但他想了想,馬上改口"等等,剛才的話是我們兩個是私密通信,帕拉米迪斯你可彆說出去哦。"
"太遲了。"沒想到魚人王子崔斯坦插嘴道,"你們用的是公共頻道,而且我們都聽見了。至少,所有副指揮官級彆的人都聽得見,包括我和伊文。"
啊,該死。
"向亞瑟王陛下打小報告這種幼稚的事情,我相信你們不會做的。"貝迪維爾尷尬地笑道。
"得看我們的心情。"崔斯坦語氣冰冷。雖然他表麵上服從貝迪維爾的指揮,但從這次遠征籌備開始,崔斯坦就一直心裡不服貝迪維爾。
為什麼要讓內心不服貝迪維爾的崔斯坦,加入龍之大陸探險隊?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次遠征有無論如何都需要借用崔斯坦能力的地方。不管是這家夥的遠程廣域偵察能力,還是他的冰係法術,都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因此,儘管貝迪維爾和崔斯坦相互厭惡著對方,目前他們也隻能這樣互相忍受下去了。結果他們是給麵子亞瑟王——亞瑟王一方麵要求貝迪維爾和崔斯坦合作,把這次遠征辦妥;另一方麵,亞瑟王要求崔斯坦協助貝迪維爾,保證團隊的安全。
這種奇妙的合作乾關係到底能維持到什麼時候,才開始撕破臉皮呢……
貝迪維爾心裡如此嘀咕著,然後又瞄準了另一頭巨型野豬,發射出另一發幻月鋼刺釘。刺釘精準地命中野豬的後背,嵌入其脊椎裡。[即死詛咒]沒能讓野豬直接暈厥,卻癱瘓了它的脊椎神經。結果都是一樣的野豬直接失去行動能力癱在地上,隻能任人宰割。煞星對付完另一頭野豬之後趕過來,果斷把癱瘓的野豬的脖子擰斷。
戰鬥結束了。
"大家沒有受傷吧?"貝迪維爾問道,"後方的車隊呢?沒有異常狀況吧?"
"沒有。如果有更多的敵人,我會告訴你的。"負責監視的伊文答應道。
"我們這邊也沒事,毫發無損啦喵。"賽費爾和賽格萊德回報道。
煞星無言地飛了回來,變成小蜥蜴的模樣落在貝迪維爾肩膀上。
"……不夠看。"銀麵人(劍聖亞瑟)也繞了回來,抱怨道。他身上甚至沒有沾上半滴血汙或塵土,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戰鬥的。
"那我們就回去和大部隊彙合,然後繼續向東南方推進吧。"貝迪維爾下令道。
"你們好過分啊,都沒有人關心一下大叔我嗎?"帕拉米迪斯忍不住嚷嚷。
"……你不是魔王嗎。反正你粉身碎骨都不會死,馬上就回複原。"狼人青年納悶道,"而且彆在你兒子們眼皮底下向我撒嬌,好丟人的。"
"噢,小貝迪好無情~"帕拉米迪斯開著玩笑走回來,"我剛才跟你聊天用的是私密頻道,其他人聽不見啦。"
"我能聽見。我被惡心到了。"就在貝迪維爾肩膀上的煞星悶哼,"你再這樣我就向你的兒子們告狀。"
"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大貓抱怨。
"你很幽默嗎?"煞星嗆回去一句。笑死。
貝迪維爾默然笑著,然後扭轉月神鋼鐵騎的操縱杆往回飛。
他看了一眼儀表板上的時間,現在是早上五點鐘,這個時間自然不是倫敦時間,是按照龍之大陸(美洲)東海岸的時間來計算的。如果想在這個龍之大陸進行探索,按照當地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生物鐘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環。作為領隊,貝迪維爾自然也知道這件事。
現在這個時間對他們的探索隊來說就應該早上剛起床的時間,按照這個來調整生物鐘比較好。等隊伍到達比較安全的地方,他應該停下來紮營,並讓隊伍稍微休息下,吃點早餐什麼的。不僅是作息,就連一日三餐都得按照當地的時間來調整,這就是調整生物鐘的一環。
如此決定了之後,貝迪維爾就下令道"再往前移動一小段距離,前麵應該有個視野比較開闊的小丘陵,從那裡可以看到海岸線。我們就在丘陵附近紮營休息,然後吃點早餐吧。大家都有依照吩咐,不吃早餐過來的吧?"
"我和我的部隊其實還是吃了一點點。"韋斯塔德答應道,"我們的食量比較大,而且還負責探索隊的安保,不吃一點東西怕戰鬥的時候沒有力氣。"
"好吧。"貝迪維爾沒有反對,"你們接下來那一頓權當再吃個上午茶了。"
"我沒有意見,儘管我沒有吃上午茶的習慣。我確實稍微有點餓了。"韋斯塔德繼續答道。
你們根本都沒怎麼運動過吧?狼人青年心想。除了下山那段路之外,韋斯塔德的團隊隻是負責在後方保護裝甲車而已,沒乾過什麼啊。
不過也罷,讓騎士們在那裡神經緊張地保護裝甲車也是需要消耗體力的。也許狼人青年不應該抱怨太多。
貝迪維爾帶領隊伍繼續往前移動,一路上沒有遇上任何敵人,安全地到達了目標地的那個丘陵。
"能看到海了。"眾人停下來之後,帕拉米迪斯湊過來說。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
"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海。"狼人青年於是吐槽。
"從龍之大陸看到海的感覺很獨特啊,和從歐洲那邊看海不一樣的。"大貓笑著答道。
貝迪維爾搖了搖頭,懶得理帕拉米迪斯。他指揮隊伍架起防禦工事,那防禦工事包括各種掩體、防護壁,以及布置在最外圍的全息影像匿蹤係統。
在匿蹤係統生成的保護壁後方,這個營地是從外麵是不可見的,從裡麵倒是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外麵的情況。
在周圍遊蕩的巨獸理論上無法發現這個營地,除非它們靠得非常近並撞上了匿蹤保護壁。
在空中飛的敵人倒是有可能察覺到這個匿藏起來的營地,但它們必須進行離地麵不超過三百英尺的低空飛行,才能看到這個從空中看有點違和的"空氣泡"。而龍之大陸幾乎沒有巨獸會這樣低空飛行,會這樣做的基本都是些小型的飛鳥。
雖然不能說是萬無一失,但這個營地目前還是相當安全的。不安全的地方還有負責監視的伊文幫忙覆蓋,總體來說沒有太多需要擔心的地方。
設立好營地之後,貝迪維爾他們又點燃了一個篝火,用的是一種特殊的無煙燃料,據說是賽費爾他們提煉高純度火魅子花籽油時的副產品。崔斯坦還特地用冰係法術,在營地外圍一圈靠近匿蹤係統的地方生成了冰牆,用以抵消篝火產生的熱輻射。
這看起來有點多此一舉,但貝迪維爾從文蘭地圖上得到的情報有說,龍之大陸的生物裡有些並非依靠光學視野來索敵,而是依靠一種特殊的"熱能視覺"。貝迪維爾隻希望崔斯坦製造的冰牆能多少隔絕掉營地內部的熱輻射,讓這些擁有特殊熱能視覺的生物較難探測到這個營地。
由於團隊事先訓練過,各自都有著極其明確的分工,他們布置營地隻花了十分鐘。十分鐘過後,他們有一個相當舒適的休息場所,眾人開始圍著篝火坐下來休息,並煮一些帶過來的軍糧做早餐。
"我有從剛才的野豬身上割下的肉哦。"帕拉米迪斯提議道,"香料也帶了不少,要不要煮點豬肉吃吃?"
"我們還沒有徹底確定這些巨獸的肉是否安全使用,還是彆亂吃的比較好。"酈道元先生走過來說。
"嗯?肉的話隻要用沸水煮熟了就能安全食用了吧?"豹人魔王歪著頭,"這些野豬也不像是有毒什麼的。"
"大部分食物用一百攝氏度的沸水烹煮,確實能完成消毒。但一些細菌病毒對高溫有耐受性,一百度並不能殺死這些微生物。我知道一種耐高溫的病菌可以抵受超過八百攝氏度的高溫,它們非常難殺死。"河蟹人答應道,"龍之大陸的一切都是未知,甚至可能存在文明世界裡不曾存在的超級微生物。我們還是不要貿然行事比較好。"
"嗯…好吧……真掃興……"帕拉米迪斯嘀咕道"我本來還以為這裡可以有一場燒烤派對什麼的。"
"我們不是來度假的,帕拉米。"貝迪維爾白了大貓一眼,"更何況你燒烤肯定會冒煙吧?在營地裡產生煙霧可是大忌哦。"
"知道啦知道啦,你們好無聊!"帕拉米迪斯生氣地轉身離開。
他兩個兒子倒是在遠處朝他招手"老爸,我們這邊有帶肉哦,是從超市買的新鮮的牛肉喵~"
"不是說不能烤出煙霧嗎?"
"我們用電子爐來烤喵。"賽費爾答道,"雖然不如碳烤那樣原汁原味,但總比沒有的好喵。"
"很好,也算上我一份。"帕拉米迪斯便聽從了兩個兒子的建議,過去一起吃烤肉。
貝迪維爾露出一臉"拿這群饞貓沒有辦法"的表情,自顧坐在篝火邊上吃他的餅乾。他們此行帶備的乾糧味道並不算差,都是為了遠征而故意配備的營養豐富且均衡的食物。
這餅乾確實是營養豐富且均衡的。比起烤肉那種不健康而且有可能致癌的食物,要好得多。
可是……該死,那邊的烤肉真香!
"嗯……我可以吃一點嗎?"於是大尾巴狼跑過去湊熱鬨。
"嘿嘿嘿,你不是說自己是來做任務,不是來度假的嗎?"帕拉米迪斯壞笑著質問貝迪維爾。
"囉嗦。即使是在任務中途,我在休息的時候找點樂子,也沒什麼不妥嘛!"
帕拉米迪斯三父子都斜眼看著貝迪維爾。
"那個,貝迪維爾先生?"丹尼爾過來找貝迪維爾,"雖然現在的時間有點早,但這剛好是我輪替的休息時間,我可以先回去嗎?"
"噢,當然。"貝迪維爾這才記起,之前他們確實有過協議,丹尼爾確實可以在自己的休息時間用傳送術回大不列顛。
"但是我們才剛到龍之大陸,你馬上就要用傳送術回去嗎?"狼人青年又問,"龍之大陸的信號乾擾那麼嚴重,你用傳送術不會很……傷身體?"
法師們不敢在龍之大陸使用量子轉移式的傳送術,也是因為這個信號乾擾。據說貿然在龍之大陸進行瞬移,會讓身體從內部開始撕裂,非常危險。
"我能撐住。"白銀騎士少年答道,"我是深綠騎士,我有不錯的自愈能力,身體的損傷馬上就能複原。而且我也隻需要回到剛才山脈那個傳送門出口就行了,我從那邊回去量子船塢,然後從死者之城回大不列顛。"
"當然。"狼人青年若有所思地說,"那你就去吧。目前有膽量在龍之大陸用瞬移法術的人就你一個而已,我自然希望你能熟悉這個操作。你有五個小時可以休息,你最好在四個小時之內回來。如果你沒能及時回來,我們就丟下你繼續出發,視作你放棄任務了。"
"當然。我會做好時間管理的。"丹尼爾答道。
"回來時順道幫我們捎帶點東西吧。一些很基本的測量儀器替換用零件。"酈道元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湊了過來,"我順便想做個實驗,看在龍之大陸的信號乾擾下,你最大能捎帶多少東西。"
"我希望你那些零件不會非常重。"丹尼爾苦笑,"我用傳送術在這種乾擾之下移動,負擔本身就很大。"
"不會很重的,都是些小零件。嗬嗬嗬。"酈道元笑道,然後遞給丹尼爾一張清單。可以說這是早有預謀的。
"薩博的情況如何?"貝迪維爾又問。
"他變成了德魯伊,昨晚變的。"白銀騎士少年幽幽地說,"他至少從腦癌而死的風險之中解除了。儘管我不清楚這事是福是禍。我的意思是,他失去了所有記憶,那個德魯伊還是原本的他嗎?我不知道我們向他坦白一切,到底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也許我們並沒有真正拯救薩博,反而提早了他的死期。"
"噢天。"狼人青年悻然皺眉,"我還以為他會多花點時間去考慮的。他怎麼馬上決定變成德魯伊了?"
"他知道自己腦子裡有個腫瘤後,病情就瞬間惡化了。"丹尼爾悶哼道,"我聽歐琳小姐的描述,她們昨晚是扛著幾乎走不動路的薩博去見蓋亞大人的。如果再晚一點把他變成德魯伊,說不定就來不及了。"
這也太唯心了吧——貝迪維爾雖然想這樣吐槽。但他沒法吐槽,畢竟世上確實存在這種事情。
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患有重病,還能安然度日。一旦他們得知自己的病情,那病情就會瞬間惡化,短時間內就會致命。
無知,有時候反而是一種幸福。
"總之,我先回去看看薩博的樣子。剛變成德魯伊的他,肯定還沒能適應過來。"
然而德魯伊是一種擁有超強適應能力的生物,既是動物也是植物,同時擁有兩方最大的優點。從某種意義上說,德魯伊本身就是一種究極生物,是蓋亞這個文明最高度的智慧結晶之一。
……雖然貝迪維爾想這樣說,但他還是忍住了"也好。你去照看薩博吧。記得四個小時之後回來就行。"
"我會的。"丹尼爾微微躬身行禮,然後一個瞬移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