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在狹小的監牢裡踱步打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像是掉落陷阱的野獸,苦思對策。
我是煉精巔峰,身體素質強的嚇人但在這個世界屬於不屈白銀,越獄是不可能的
靠宗族和朋友
許家並非大族,族人分散各地,而整整十五萬兩的稅銀被劫,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求情
根據大奉律法,將功補過,便可免除死罪
除非找回銀子
許七安的眼睛猛的亮起,像極了瀕臨溺斃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是正兒八經的警校畢業,理論知識豐富,邏輯清晰,推理能力極強,又閱讀過無數的案例。
或許可以試著從破案這方麵入手,追回銀子,戴罪立功。
但隨後,他眼裡的光芒黯淡。
想要破案,首先要看卷宗,明白案件的詳細經過。之後才是調查、破案。
如今他深陷大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兩天後就送去邊陲了
無解
許七安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失神。
他昨兒在酒吧喝的伶仃大醉,醒來就在監獄裡,想來可能是酒精中毒死掉了才穿越吧。
老天爺賞賜了穿越的機會,不是讓他重活,是覺得他死的太輕鬆了
在古代,發配是僅次於死刑的重刑。
上輩子雖然被社會毒打,好歹活在一個太平盛世,你說重生多好啊,二話不說,偷了父母的積蓄就去買房子。
然後配合老媽,把愛炒股的老爹的手打斷,讓他當不成韭菜。
這時,幽暗走廊的儘頭傳來鎖鏈劃動的聲音,應該是門打開了。
繼而傳來腳步聲。
一名獄卒領著一位神容憔悴的俊俏書生,在許七安的牢門前停下。
獄卒看了書生一眼“半柱香時間。”
書生朝獄卒拱手作揖,目送獄卒離開後,他轉過身來正麵對著許七安。
書生穿著月白色的袍子,烏黑的長發束在玉簪上,模樣甚是俊俏,劍眉星目,嘴唇很薄。
許七安腦海裡浮現此人的相關記憶。
許家二郎,許新年。
二叔的親兒子,許七安的堂弟,今年秋闈中舉。
許新年平靜的直視著他“押送你去邊陲的士卒收了我三百兩,這是我們家僅剩的銀子了,你安心的去,途中不會有意外的。”
“那你呢”許七安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話,他記得原主和這位堂弟的關係並不好。
因為嬸嬸討厭他的關係,許家除了二叔,其他人並不怎麼待見許七安。至少堂弟堂妹不會表現的與他太過親近。
除此之外,在原主的記憶裡,這位堂弟還是個擅長口吐芬芳的嘴強王者。
許新年不耐煩道“我已被革除功名,但有書院師長護著,不需要發配。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去了邊陲,收斂脾氣,能活一年是一年。”
許新年在京都赫赫有名的白鹿書院求學,頗受重視,又是新晉舉人。因此,二叔出事後,他沒有被下獄,但不允許離開京都,多天來一直各方奔走。
許七安沉默了,他不覺得許新年會比自己更好,恐怕不隻是革除功名,還得入賤籍,子子孫孫不得科舉,不得翻身。
且,兩天後,許家女眷會被送入教坊司,受到淩辱。
許新年是讀書人,他如何還有臉在京城活下去或許被發配邊疆才是更好的選擇。
許七安心裡一動,往前撲了幾步,雙手扣住鐵柵欄“你想自儘”
不受控製的,心裡湧起了悲傷我明明都不認識他。
許新年麵無表情的拂袖道“與汝何乾。”
頓了頓,他目光微微下移幾寸,不與堂哥對視,神色轉為柔和“活下去。”
說罷,他決然的踏步離開
“等等”許七安手伸出柵欄,抓住他的衣袖。
許新年頓住,沉默的看著他。
“你能弄到卷宗嗎稅銀丟失案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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