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聖學宮。
許七安跟著堂弟登上台階,越過香爐進入殿內。七米高的紅漆立柱撐起穹頂,學宮裡供奉著的亞聖,正是雲鹿書院的創始人。
蠟燭纖瘦的火苗裡,那位亞聖穿著青色對襟儒衫,戴高高的儒冠,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搭在前腰,目光眺望遠方。
亞聖的身側,是一隻靈動秀美的白鹿,白色的皮毛隱約可見雲紋。
許新年指著那隻白鹿,說道“它就是雲鹿書院名字的由來。”
許七安道“讀書人就是有雅致,白鹿為坐騎。”
許新年看了堂兄一眼,糾正道“不是坐騎,是妻子。”
“”許七安重新審視起亞聖,喃喃道“也沒差。”
反正都是騎這句話他沒敢說出來。
許新年仿佛知道堂兄在想什麼,說道“書院的雲鹿誌裡記載,這隻白鹿是妖,在聖人坐下聆聽經典,後化形成人,便陪伴在亞聖身邊,一人一妖自幼相處,感情甚篤,結為夫妻。”
“人妖之戀在當時不容於世現在亦然。但是聖人知道後,沒有棒打鴛鴦,反而讚同他們的婚事,聖人說大愛無疆。可見隻要有情,人與妖亦能長相廝守。”
自古人妖之戀皆有諢號,如亡靈騎士;草莽英雄;天人合一。所以,這位亞聖的諢號是什麼
指鹿為馬馬子的馬許七安朝亞聖塑像拱了拱手。
在許新年恭恭敬敬的朝亞聖行弟子禮時,許七安目光在殿內一轉,發現大殿的左右兩側各立一塊與人等高的石碑。
其中一麵空白,另一麵刻著字跡。
他走到碑前,念道“仗義死節報君恩,流芳百世萬古名程晦。”
字跡工整,不飄逸不潦草不浮誇,給人一股君子中正的大氣磅礴之感。
“這是國子監那位亞聖留在這裡的。”許新年走了過來,與堂哥並肩站在石碑前。
“國子監的亞聖對了,我一直都不太清楚國子監與雲鹿書院之間的恩怨詳情。”許七安興趣十足,眼睛裡寫著“吃瓜”兩個字。
許新年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這才開口,低聲道“此事要從兩百年前,那一場爭國本事件說起。”
“爭國本”許七安雖然是曆史小白,但爭國本的意思還是知道的。
太子者,國之根本
爭國本就是爭太子之位。
“當時是仁宗在位,太子之位空懸十餘年,兩位皇子是當時有力的競爭者。一位是嫡長子,一位是貴人所生的庶出皇子。那位貴人甚是嫵媚嬌豔,深的仁宗寵愛。
“仁宗打算立庶出的皇子為太子,在當時,遭遇了滿朝文武的反對。仁宗多次下旨,但都被內閣封駁回去,而當時帶領滿朝文武的,是雲鹿書院的讀書人。
“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庶,自古以來的規矩,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違背。大哥,你說的很對,禮製是讀書人慣用的屠龍術。
“這場國本之爭,雙方都不願服輸,雙方拉鋸了整整六年,期間,內閣首輔換了四人,朝堂上官員走了一批又一批。京城及地方,涉及到的官員多達兩百餘名。
s更新或許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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