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靈龍趴在地上,略有些焦慮的叫了一聲。
許七安輕易的讀懂了它的情緒,靈龍讓他逃跑,準確的說,是一起逃跑。
它很焦躁,很害怕,似乎受到了什麼威脅但在我麵前,它冷靜、安定了許多但恐懼仍沒有減弱它想讓我帶著它一起跑,或者它帶著我一起跑許七安心裡逐漸有了猜測。
“彆怕,有我在。”許七安道。
二公主以為許七安這句話是對她說的,心裡一下子收獲了滿滿的安全感。
聽到許七安的話,果然靈龍不再焦慮了,它無精打采的叫了一聲。
這時,一批侍衛終於趕到,合力拖著一張暗金色的大網。
刷
大網甩開,將體長三米的異獸罩住。
噠噠噠元景帝騎馬過來,仔細端詳著臨安公主,見二公主確實無礙,鬆了口氣。
“父皇”臨安公主小嘴一癟,小跑著到馬邊,牽住元景帝的袖子。
元景帝最吃這套,溫和的安慰了她幾句。
接著,年過五旬,頭發烏黑的皇帝,上下審視著許七安。
“卑職見過陛下。”許七安躬身抱拳。
大奉朝有個好處,除了一些特殊場合,平時見了皇帝隻需行禮,無需跪拜。
元景帝微微頷首“做的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回陛下,卑職許七安。”
元景帝愣了一下,再次審視,有些意外“你就是許七安”
“是”許七安說完,迎著元景帝疑惑的表情,解釋道“卑職查案時遇到了一些難題,特意進城請教長公主殿下。”
元景帝沒有追問,隻是點點頭,目光落在許七安手裡的刀,“把刀給朕看看。”
許七安雙手奉上黑金長刀。
侍衛上前接過,交給元景帝,後者仔細端詳,讚歎道“好刀”
魏淵走過來,笑著接話“監正送的。”
監正元景帝眉梢挑了挑,大概是不明白監正竟會送一口寶刀給一個小銅鑼。
“陛下,許七安精通煉金術,與司天監的術士交情不錯。微臣有次還見他再給煉金術師講課。”魏淵語氣隨意的說道。
許七安看見元景帝眼底閃過驚訝之色,但很快收斂,老皇帝笑道“朕想起來了,稅銀案中你展現過煉金術技藝。”
元景帝把刀交給侍衛,由他還給許七安。
魏淵這是在幫我塑造能臣的形象,增加我本人的重量什麼魏淵,是魏爸爸許七安心裡微微感動。
臨安公主搖了搖皇帝衣袖,嬌聲道“父皇,許七安救了我,你要賞他。”
“是該賞賜。”元景帝頷首,凝視著許七安,朗聲道“打更人許七安,救臨安公主有功,賞黃金千兩,綾羅綢緞五百匹。”
“父皇”臨安公主不願意,指著許七安說“他剛才救了兒臣的命,兒臣要還他一命。兒臣請你免了他的死罪。”
元景帝頓時目光銳利的看向許七安,見他低眉順眼的溫順模樣,元景帝收斂了幾分眼中的鋒芒,搖頭道“朕已經準他戴罪立功,破了桑泊案,自然會免他死罪,金口玉言,其實半途更改。”
臨安不服氣,嚷嚷道“那他要是沒破案,還不是死路一條,你賞他黃金千兩有何用。”
元景帝無奈道“到時候,朕自會酌情處理。”
他本不想在許七安麵前說這些話,省的他有恃無恐,耽誤了查案。
於是補充道“期限仍舊是半個月,你若能破案,朕自然免你死罪,若不成,即使有臨安求情,朕不殺你,也要將你流放邊陲。聽明白了嗎。”
“謝陛下”許七安大聲道,他看見臨安公主朝自己俏皮的眨了眨眼,笑靨如花。
這筆投資賺大發了,即使最後沒能查出桑泊案的幕後主使,我也不用死,頂多是被流放,嘿,流放這種小事,有魏淵有臨安有懷慶,做為三家姓奴的我,完全不愁啊。
元景帝看了眼安分守己,有恃無恐的靈龍,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把這畜生給我拖回湖裡。”
靈龍看了眼元景帝,爪子撐起身體,朝著元景帝狠狠打了個響鼻。
“行,你自己滾回去。”元景帝罵道。
侍衛們撤了大網,靈龍果然自己悠哉哉的回去了。
元景帝安撫了二公主後,一夾馬腹,跟在靈龍身後。
許七安沉默的望著元景帝的背影。
剛才臨安公主為我求情時,他目光淩厲的看了我一樣這是認為我在蠱惑、誘導臨安
傳聞沒錯,元景帝確實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也是,渴望長生的皇帝,對權力都有著強烈的渴望。
真累啊在這種權術高手麵前,我完全不敢做太多的小動作,可能一個眼神,一個表情變化,就讓人家猜出內心的想法嗯,我的演技還是可以的,誠惶誠恐的表情扮的不錯。
湖畔,高台。
元景帝站在岸邊,低聲說著話,靈龍從水麵探出一顆腦袋,枕在高台邊緣。
一人一流了許久,元景帝氣憤的拂袖離開。
魏淵迎上元景帝,見他臉色陰沉,寬慰道“陛下何必與一頭禽獸置氣。”
“哼,這狗東西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元景帝餘怒未消,“朕與它說話,愛答不理。”
自然也就沒問出靈龍突然發狂的原因。
“靈龍不會無緣無故發狂,魏淵,傳朕旨意,加強皇城守備力量。宵禁後不得任何人出入皇城。”
魏淵點頭領命。
元景帝沉默的走了許久,忽然道“那畜生剛才怎麼突然歇火了”
魏淵搖頭“可能是性子發完了。”
他心裡隱約有一個猜測,隻是過於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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