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忽然看見床邊的小桌放著一袋青橘。
青橘在許平誌眼裡不是單純的橘子,因此他對青橘特彆敏感,當即就心裡起疑了。
“青橘又酸又澀,通常製作藥用,平白無故的買它作甚?還放在鈴音的房間裡。”
心裡閃著疑惑,許二叔離開廂房,回到院子,乖乖的把銀票奉上。
嬸嬸麵色稍霽,哼了一聲,往懷裡摸出秀氣的小荷包,收好銀票。
許平誌順勢問道:“鈴音桌上怎麼有青橘?是大郎買的?”
“是二郎買的。”
五十兩到賬,嬸嬸頗為滿意的說道。
二郎買的,二郎買這東西乾嘛他買青橘的目的應該與我不同不對!
許二叔心裡一動:“二郎昨夜與大郎一般,徹夜未歸,對吧。”
“二郎是與同僚應酬去了,至於你侄兒,誰知道他哪裡鬼魂去了。”嬸嬸翻白眼。
如果不是有過前幾次的社會性死亡,許平誌對妻子的話是深表讚同的。但現在,他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樣的人。
大郎徹夜未歸,二郎也徹夜未歸依照我對大郎的了解,他多半是去了教坊司,但青橘偏偏是二郎買回來的
“二郎一身橘子味,對吧。”許平誌語氣隨意的問。
嬸嬸不甚在意的點頭,欣賞著自己栽種的君子蘭。
答案很明顯了是大郎教二郎的,不出意外的話,大郎把我給出賣了,於是二郎編造了子虛烏有的私房錢敲打我混賬東西,連老子也敢算計。
許平誌沉聲道:“看來二郎最近鬨頭疼。”
“嗯?”
嬸嬸茫然的看過來,她對兒子還是很上心的。
“青橘可以舒緩精神,治療頭痛,還有很多好處呢,要不然這東西又酸又澀,還有人擺出來賣?”許平誌說道。
青橘確實有藥用價值,但治頭痛是許二叔編的,反正五指不沾陽春水,讀書也不多的妻子不可能識破。
“一定是春闈的壓力太大了。”嬸嬸頓時很心疼。
“夫人,二郎還沒成家,你這個當娘的要悉心照料,不要整天擺弄花草。”二叔教訓道:
“這是二郎買回來自己吃的,你怎麼給放到鈴音房間裡了。”
嬸嬸不是那種慈母類型的女子,可能是自恃美貌的緣故,特彆傲嬌和嬌氣。對子女的關懷遠遠達不到噓寒問暖的程度。
所以才經常被煩人的許鈴音氣的嗷嗷叫,逢著吃飯,就把幼女交給綠娥照料,自己恰飯恰的開開心心。
“是二郎自己給鈴音的,我尋思著丟了也可惜,就放她房裡,等放堂回來再吃。”嬸嬸解釋。
“好了,彆說了,趕緊把青橘拿去廚房,讓廚娘們燉湯,二郎醒來還要喝呢。對了,給大郎也燉一碗。”許平誌說完,急忙補充:
“這湯不好喝,大郎估計不會要,你這個嬸嬸也鎮不住他。你讓玲月一起燉,晚上他回來,不怕他不喝。”
嬸嬸點點頭,扭著小腰去取青橘。
府裡午膳剛做好,許大郎就回來了,把銅鑼和佩刀摘下來,往地上一丟,坐在桌邊,招呼道:
“二叔現在午膳都回來吃了嗎?”
“以後也會回來吃,我今早剛接到任命,明日起不在外城巡邏,改內城了。”許平誌喝著湯,表情冷淡。
從外城到內城,職位沒變,但待遇提升了一品級。
“好事,好事!”
許七安接過綠娥遞過來的碗筷,心說二叔今天怎麼了,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這時,許二郎睡眼惺忪的出來了,看了大哥一眼,兄弟倆心照不宣。
“爹,今天有沒有和娘吵架?”許二郎試探道,邊說這話,邊坐下來。
“哼,一個個的都不放我省心,還是二郎好,到底是娘肚子裡出來的。”嬸嬸瞪了眼叔侄。
許二郎嘴角微翹。
許平誌不動聲色的看向嬸嬸的貼身丫鬟,道:“綠娥,去夥房看看湯燉好了沒。”
綠娥乖巧的應了一聲,小步出了偏廳。
“什麼湯啊?”
昨夜千金散儘的許七安興致十足的問道。
“給你和二郎補身子的。”嬸嬸說。
許七安和許新年對視一眼,感覺不太妙,嬸嬸(娘)怎麼知道我們要補身子?
不多時,綠娥捧著一大盆的湯進來了,濃鬱的酸味撲麵而來。
大瓷碗放在桌上,黃橙橙的湯汁裡浮著切片的青橘,連皮都沒剝。
嬸嬸親自給許新年盛湯,抱怨道:“二郎啊,你頭疼怎麼不跟娘說呢,眼見就要春闈了,是娘不對,娘沒照料好你。
“這青橘湯是娘特意為你燉的。”
青橘湯?!
這,這不是我買回來的青橘麼?許新年神色茫然,心說青橘怎麼能燉湯呢,這不是要喝死人嗎。
“娘,我頭疼就是酒喝多了,昨夜與同僚應酬”許新年有些心虛的看了眼大哥。
青橘燉湯哪個人才想出來的黑暗料理,許七安差點笑出聲,一本正經道:
“青橘湯大補,二郎一定要多喝。”
“你也有。”許二叔淡淡道:“這湯是玲月和你嬸嬸辛辛苦苦燉的。”
“?”
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許七安腦海裡。
“我堂堂一個煉神境武夫,需要這玩意?”許七安反問。
“大哥!”許玲月柔柔的說道:“你就喝一碗嘛,人家燉了好久的。”
許七安忍不住看向小老弟。
小老弟也在看他。
兄弟倆都希望對方能揭竿而起。
“”
“噸噸噸噸噸”
最後他倆都喝了一大碗,嗆出眼淚來,胃裡翻江倒海。
“哈哈哈哈,吃飯吃飯。”許二叔喝著小酒,露出了質樸的笑容。
s:感謝“不語小諸葛”的盟主打賞。這幾天我都沒盟主加更,主要是日更10000,是我日更的極限了。
本來想改一下錯字,一看這個時間點,決定先發,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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