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怒!(萬字大章)_大奉打更人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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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怒!(萬字大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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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地牢,陽光從氣孔裡照射進來,光束中塵糜浮動。

許七安站了許久,然後,他覺得不能讓鄭大人繼續這樣下去,便進入牢房,把他放了下來。

屍體僅留一絲殘溫,死了有一會兒了。

大理寺丞坐在牢房外,嚎啕大哭。

許七安卻沒有特彆的傷心,隻覺得他就這樣走了,也是一種解脫啊。

從楚州回京城的路上,他看著這個讀書人的脊梁一點點的彎曲,身形日漸佝僂。

他太累了,背負著三十八萬百姓的命,每天都不敢讓自己空閒下來,因為隻要空閒下來,那種海潮般的窒息感就會追上他。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你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什麼都做不成,那三十八萬百姓也沒讓你報仇啊。”

許七安整理著鄭興懷的遺容,想為他合上眼睛,可怎麼都做不到,那雙暴凸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渾濁的人世間。

“你每天那麼努力的去遊說,可人家總是愛答不理。我當時想和你說一句話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他們隻覺得你吵鬨。

“鄭大人啊,京城的諸公們,並沒有和你我一般,經曆過楚州屠城案,他們無法像你這樣的。年年都有災情,年年都有無數人餓死凍死,親眼目睹和在折子上看到,並不是一回事。

“好不容易從楚州屠城裡活下來,一頭紮到京城,原以為朝廷會還三十八萬百姓一個公道,還你一個公道,卻不料賠上自己的性命,嗬,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半點沒錯。

“我當日能為張巡撫拚命,原想著這次也要為你拚命,隻是我還找到辦法,你就已經去了。也好,人生悲苦,你這一生過的真不咋樣。”

整理完了,許七安站起身,後退幾步,朝著這位可悲可敬的讀書人,深深作揖。

地牢外,聚集著一群披堅執銳的甲士。

大理寺丞帶著外人進入衙門,原本倒也不算大事,但地牢是重地,除非了寺卿、少卿等高官的手書,否則任何人都不允許擅自進地牢。

獄卒當然有攔過,但被許七安一腳踹飛,就沒敢再以卵擊石,跑去通報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站在前方,負手而立,身後是衙門的守衛。

他陰沉著臉,足足等了半刻鐘,才看見許七安出來,這個年輕人出乎意料的平靜,臉龐無喜無悲。

“許七安,你擅闖大理寺監牢,本官就算將你就地格殺,魏淵也不會說什麼。”大理寺卿先發製人,喝道。

拎著刀的年輕人沒有搭理,自顧自的離開了。

這把刀,原本是要殺畜生的,隻是晚了片刻,沒有趕上。如果有誰想試試它的鋒芒,許七安不會拒絕。

“寺卿大人”侍衛長低聲道。

大理寺卿正要吩咐侍衛們拿人,袖子忽然被扯了一下,扭頭看去,是大理寺丞。

大理寺丞深深的看著他“大人也隻有一條命,為何不愛惜呢。”

大理寺卿悚然一驚,後背汗毛豎起。

皇宮,禦書房。

護國公和曹國公回宮複命。

“陛下,鄭興懷已死,此案可以定了。”曹國公恭聲道。

“隻是諸公那邊,如何應對”闕永修還是有些不放心。

諸公能原諒鎮北王,那是因為鎮北王殞落了,而現在,他全須全尾的返回京城。魏淵和王首輔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元景帝淡淡道“朕會派一支禁軍到護國公府,保護你的安全,你無需擔心暗殺。另外,鎮北王隨你回來的那些密探,暫時由你調度,留在你的國公府。”

闕永修這才鬆口氣,如此森嚴的護衛力量,足以保他平安,不用擔心遭暗殺。

至於朝堂中的刀光劍影,他隻需低調些,不爭不鬥,再有陛下庇佑,縱使魏淵和王首輔手眼通天,也休想把火燒到他這裡。

熬過這段時間,前程依舊錦繡。

心事一了,闕永修如釋重負,由衷的笑了起來

“陛下英明神武,這番連消帶打,輕易便動搖了文官們。再趁他們猶豫不決時,快刀斬亂麻,讓鄭興懷畏罪自殺,不給諸公們留後路。

“這下,他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過陛下也做出了足夠多的退讓,滿足了一部分人的胃口,否則就算是陛下,也獨木難支。

闕永修對元景帝心悅誠服。

“鎮國劍雖被使團帶回京,但那位神秘高手行蹤不明,若是能再找到他,派兵討伐,為淮王報仇,此事便圓滿了。”曹國公歎息道。

聞言,元景帝臉色略有陰沉,頓了幾秒,他緩緩說道

“明日召開朝會,為楚州案蓋棺定論,在這之前,你讓人把鄭興懷畏罪自殺的消息散布出去。”

曹國公笑道“是”

內閣。

禦書房的小朝會結束後,王首輔便召集了五位大學士,共同商討鄭興懷入獄的後續。

“淮王已死,也就罷了。可這闕永修是屠城的劊子手之一,陛下此舉,實在讓人”武英殿大學士錢青書忍住了,轉而歎息道

“好事想想怎麼救鄭大人吧,此等良臣,不該蒙受不白之冤。”

建極殿大學士有些急躁,怒道“鄭興懷就是強脾氣,為官一方可以,在朝堂之上,他什麼事都做不了。”

語氣裡頗有哀其不幸,恨其不爭。

“但正是因為這樣才可敬,不是嗎。”

東閣大學士趙庭芳,吐出一口氣,沉吟道“陛下不是想給鎮北王平反嗎,不是想保留皇室顏麵嗎,那我們就答應他。條件是換取鄭興懷無罪。”

“隻要定了鄭興懷的罪,對陛下來說,此案便完美收官,他會同意”建極殿大學士怒道。

“那就是再鬨”趙庭芳指頭敲擊桌麵,鏗鏘有力。

王首輔輕輕搖頭“沒用的,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了,乍聞噩耗,文武百官俱是驚怒。而今那股子氣過了,又得了好處,又能讓屠城醜聞變成朝廷揚名的大捷,如何取舍,可想而知。”

錢青書歎息一聲,沉吟道“首輔大人認為該如何”

王首輔道“闕永修安然回京,必然會激起一些人的怒火,我們可以暗中遊說那些人,聯名抗議。但要求要降低些。

“闕永修今晨在街上捧著血書,狀告鄭興懷,鬨的人儘皆知,這時候再爭取鄭興懷無罪,兩邊都不能信服,陛下也不會同意。”

大學士們微微頷首。

確實,矛盾激化到這個地步,再給鄭興懷“洗白”,彆說陛下不同意,就算是百姓也會覺得荒誕,那到底是誰對誰錯

此事處理不好,朝廷就成為笑柄了。

王首輔歎息道“鄭興懷依舊有罪,但可以偷梁換柱,用死囚易容替代。隻要陛下同意,此事便可為。

“咱們能做的,就隻有保他一命。”

大學士們雖又不甘,但也隻能點頭。

這時,一位吏員匆匆進來,把一張紙條遞給王首輔,複而退去。

王首輔展開紙條一看,倏地愣住,半天沒有動靜。

“鄭興懷,死在獄中”

老首輔把紙條輕輕放在桌上,疲憊的撐起身子,退出會議廳。

他的背影,宛如風燭殘年的老人。

打更人衙門。

南宮倩柔正襟危坐,一句話都不敢說。

縱使是四品武夫的他,此時此刻,竟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一切原因,皆因那張剛剛遞上來的紙條。

見到這張紙條後,魏公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連一個生動的眼神都沒有,宛如一尊雕塑。

南宮倩柔跟著魏淵這麼多年,極少見他這般沉默,沉默中醞釀著可怕的風暴。

上麵記錄一個簡短的消息鄭興懷於獄中被殺。

真簡短啊,堂堂一州布政使,二品大員,死後在情報上留下的,也就這點東西。

史書上會怎麼記載他呢大概字數會多一點,勾結妖蠻,害死滿城三十八萬人,害死大奉鎮國之柱。

遺臭萬年。

真是個可笑的世道南宮倩柔心裡冷笑一聲。

他作為旁觀者,也隻剩這些感慨,可笑的不是世道,而是人。

史書鴻篇浩瀚,裡麵有多少像鄭興懷這樣的人

之所以會有這麼多冤案,終究是因為沒有人敢站出來吧。

“殿下,二公主要見你。”

侍衛長敲開懷慶書房的時候,懷慶心情正糟糕著,聞言便皺了皺眉。

這個時候如果臨安再來挑釁她,煩她,她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讓她去會客廳等著,本宮換身衣服便過去。”

打發走侍衛長,懷慶把紙條燒掉,換了一身素白如雪的宮裙,來到會客廳,見到了一身大紅的妹妹。

她旋即吃了一驚。

以前的臨安是活潑的,明媚的,嘰嘰喳喳像個小麻雀,是不是撲過來啄你一口,雖然每次都被懷慶隨手一巴掌拍在地上。

但她總是孜孜不倦的重新飛起來,試圖啄你一臉。

可她現在看見的臨安,像一朵皺巴巴的小花,鵝蛋臉黯淡無光,桃花眸低垂著,像一個自卑的,無助的小丫頭。

“如果你是想問,鄭興懷是不是死了,那我可以明確的回答你是的。”懷慶淡淡道。

臨安點了點頭,目光愣愣的看著地麵,輕聲說“我,我不太舒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就是有點不舒服,還很害怕”

是這件事對她造成的衝擊太多了大奉承平日久,國舅沒死前,後宮又一派和諧懷慶淡淡道

“沒什麼大不了,你讀書太少,多讀寫史書,便知此為常事。越是血腥不公之事,越是寥寥幾筆。”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臨安瞪著她。

她因為鄭興懷的死,因為楚州城三十八萬條亡魂,心裡愧疚感要爆炸了,整個人抑鬱難安。

這個時候,臨安就想起懷慶,懷慶是她一直要趕超的姐姐,所以,她想來看看,看看懷慶是如何麵對這件事。

現在她看到了,卻有些失望。

懷慶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淡淡道“月盈則缺,水滿則溢。萬事萬物都逃不開盛極必衰的道理。

“當一個王朝由盛轉衰,它必然伴隨著無數的血與淚,內部的腐朽,會一點點蛀空它。會有更多這樣的事發生。”

臨安沉默了一下,昂起頭,看著姐姐“那,那該怎麼辦”

懷慶伸手按住臨安的腦袋,眼裡閃過罕見的溫柔“這時候,會有人站出來的。”

會有人站出來的臨安突然握緊了手。

內城,一家客棧裡,大堂。

角落的桌邊,李妙真帶著拖油瓶女人正在吃飯,她很不喜歡這個女人。

倒也不是說她總是頤指氣使,這幾天過去,這個姿色平庸的女人已經改進很多,能做的事,都自己做。

李妙真不喜歡的是她眼裡那股子孤芳自賞的孤傲。

好像在這個女人眼裡,其他女人都是蒲柳之姿,全天下就她一個美人兒。

可是,明明她才是最平庸的,男人都不屑看一眼那種,除了屁股蛋又圓又大又翹,胸脯那幾斤肉又挺又飽滿,穿好幾件衣服都掩蓋不了規模

其實也沒什麼好羨慕的,那幾斤肉,隻會妨礙我鏟奸除惡李妙真這樣告訴自己。

“他為什麼還沒來找我”慕南梔低聲說。

“嗬,瞧你也是個嫁過人的,就這麼恬不知恥的想外漢了”李妙真沒來由的就不開心,冷笑著說。

“隻是覺得跟你待一起無趣罷了。”王妃抬了抬下巴,傲嬌的說。

“”

所以說這副心高氣傲的姿態是怎麼來的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

李妙真氣的牙癢癢,她這幾天心情很不好,因為淮王遲遲未能定罪,而到了今天,她更是知道鄭興懷入獄了。

總有一天要拎著刀子闖進宮,把元景帝千刀萬剮二號李妙真憤憤的想。

這時,隔壁有桌人大聲說道“你們知道嗎,鄭興懷已經死了,原來他才是勾結妖蠻的罪魁回首。”

“什麼”

滿堂食客看了過來,滿臉錯愕。

那人言之鑿鑿的說道“我有個兄弟在大理寺當差,今兒聽說一件事,那鄭興懷於牢中畏罪自殺了。”

堂內頓時炸開鍋。

竟還真是這樣的反轉

那人繼續道“鄭興懷簡直禽獸不如,他勾結妖蠻,害死我們大奉的鎮國之柱淮王,害死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

“而後,蒙蔽使團,進京告狀,這是對淮王有多大仇我聽說啊,他在楚州時,私吞軍田,貪汙受賄,被淮王教訓了很多次,於是耿耿於懷。

“這一次之所以勾結妖蠻,就是因為淮王搜羅了他的罪證,要向朝廷彈劾他”

說到這裡,那人擠出眼淚,扼腕歎息“我等雖為平民,卻是不齒這種人。可惜了淮王,一代豪傑,下場淒涼。”

食客們大驚失色,顧不得吃飯,激烈討論起來。

“不可能吧,淮王屠城的消息是使團帶回來的,是許銀鑼帶回來的。”

“對啊,許銀鑼斷案如神,豈會冤枉淮王”

“我們不信。”

“嗬,你們不信便不信,等明日朝廷發了告示,便由不得你們不信。”

“呸,除非是許銀鑼親口說,不然我們不信。明日等消息便是。”

李妙真的筷子“啪嗒”一聲掉落。

許七安王妃心裡一沉,她率先想到的不是其他,而是那個討人厭的許七安。

耳邊,似乎又回蕩著他說過的話我要去楚州城,阻止他,如果可能的話,我要殺了他

這一天,京城到處都在傳播著楚州布政使鄭興懷畏罪自殺的消息,在彆有用心者的描述裡,鄭興懷勾結妖蠻,害死鎮北王,害死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

然後,倒打一耙,把罪過推給鎮北王,要讓大奉的鎮國之柱身敗名裂。

對於這些流言,有人錯愕,有人不信,有人迷茫

市井百姓不知道內幕,更不懂其中的波折和勾心鬥角,在遇到這種不知道該相信誰的事件裡,普通人會本能的在心裡尋找權威人物。

權威人物的表態,才是他們肯去相信的事實。

目前來說,在這方麵堪稱權威的,市井百姓能立刻想起來的,似乎隻有許七安一個。

不過他現在,剛從司天監出來。

監正還是沒見他,許七安也沒打算見監正,他隻是托采薇給監正帶句話而已。

司天監樓外,恒遠和楚元縝等著他。

額前一抹白發的劍客,笑眯眯的說道“你可願隨我行走江湖”

許七安咧開嘴,“西域胡姬潤不潤”

楚元縝無奈道“我早不近女色。”

許七安朝他們揮揮手“會有那麼一天的,但不是現在。”

獨自離去。

黃昏前,許二郎和許二叔,帶著家中女眷出城。

次日,朝會

袞袞諸公踏入金鑾殿,未等多久,元景帝便來了,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上朝。

元景帝坐穩了,老太監踏前一步,高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無人說話,但這一刻,朝堂上無數人的目光落在大理寺卿身上。

大理寺卿硬著頭皮,出列,作揖“微臣有事稟報。”

人是死在大理寺的,這件事必須由他來說。

元景帝嘴角泛起笑意“愛卿請說。”

大理寺卿略有停頓,然後朗聲道“楚州布政使鄭興懷,於昨日午時,牢中畏罪自殺。”

金鑾殿靜的可怕。

元景帝嘴角笑容愈發深了,道“眾愛卿覺得,此案,如何定論”

左都禦史袁雄出列,道“既已經畏罪自殺,那楚州案便可以結了。楚州布政使鄭興懷,漳州人士,元景19年二甲進士。此人勾結妖蠻兩族,害死鎮北王以及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當誅九族。

“鄭興懷尚有一子,於青州任職,朝廷可發邸報,著青州布政使楊恭,捉拿其全家。斬首示眾”

元景帝環顧眾臣,朗聲問道“眾愛卿有何異議”

沒人說話。

元景帝笑了起來,得益於他多年來的製衡之術,朝堂黨派林立,便如一群烏合之眾,難以凝聚。

他往日裡高高在上,任由這些人鬥,確實是鬥爭激烈,精彩紛呈。可當自己這位九五之尊下場,這群烏合之眾,終究隻是烏合之眾。

他的意誌,就是大奉最高意誌。

這群人竟妄想把皇室臉麵踩在腳下,讓天下人唾棄。

可笑。

群臣裡,闕永修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笑聲,臉上難掩愉悅,魏淵也好,王首輔也罷,以及其他文官,終究是臣子。

手段再怎麼高超,在陛下眼裡,也不過爾爾。

此案之後,他不但平安度過,還能論功行賞。護國公爵位傳到現在,終於再次於自己手中崛起。

愉悅的時間很快過去,直到老太監高喊著退朝

闕永修便知道,此事已塵埃落定,魏淵和王首輔回天無力。

諸公們出了金鑾殿,步伐匆匆,似乎不願多留。

“曹國公,夜裡去教坊司耍耍吧,在北境多年,我都快忘記教坊司姑娘們的水靈了。”

闕永修心情不錯的找曹國公攀談。

曹國公皺了皺眉,他這樣的身份,是不屑去教坊司的,家中美貌如花的女眷、外室,數不勝數,自己都臨幸不過來。

但看闕永修一臉盛情,曹國公便點頭道“行”

說完,他又搖頭“你這幾日還是彆出門了,留在府上,若是想睡教坊司的女人,便讓她去護國公府就成。何須自己前去”

闕永修想了想,覺得有理“那我便在府中設宴,邀請同僚好友,曹國公一定要賞臉前來。”

“那是自然”

曹國公笑著應是,突然注意到前方文官們停了下來,聚在午門前不走。

他心裡湧起不祥預感,低聲道“走,過去看看。”

闕永修有些茫然,隨著他一起前去午門口,擠開人群,隻見午門外,站著一個人。

此人一身布衣,身材昂藏,拄著刀,站在午門外,擋住了群臣的去路。

在他不遠處,站著一襲白衣,一襲紅衣。

“許七安,你又擋住午門作甚你這次想乾什麼”

刑部孫尚書,條件反射般的喊了出來。

文官們驚怒的審視著他,如此熟悉的一幕,不知勾起多少人的心理陰影,

尤其是孫尚書,他已經被姓許的作詩罵過兩次。

許七安他就是楚州屠城案時的許七安,聽曹國公說,是鄭興懷的支持者闕永修皺了皺眉,諸公話裡的意思,此人堵過一次午門

許七安環顧群臣,目光平靜“哪個是闕永修還有曹國公,你們倆出來。”

曹國公皺了皺眉,不祥預感更甚。

“嗬,這人竟如此膽大包天,這是想罵我嗎以為有魏淵做靠山,以為罵過文官一次,就可以罵我”

護國公闕永修嗤笑一聲,眼神陰冷“當本公和那些文官一樣,隻會動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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