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人,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見懷慶不說話,臨安抬了抬雪白下巴,頭頂繁複首飾搖晃,嬌聲道
“某些認嘴裡喊著大義,說著父皇做錯了,結果等需要你出力的時候,立刻就不說話啦。”
說著,她以驕傲的眼神睥睨懷慶,表示這一局是我贏了,我終於壓了懷慶一次。
裱裱指的是帶李妙真和恒遠進皇城,並收留他們這件事。
懷慶笑了笑。
許七安斬殺二賊後,臨安便一掃胸中鬱壘,整個人又恢複了活潑,更因為她前日包藏“逆賊”,有這份參與,她念頭便通達了。
否則,心裡肯定要憋著,憋很久,不至於成心結,但這可單純簡單的心,多少會蒙上陰霾。
懷慶刻意把這份功勞“讓給”臨安,就是這個原因。
不過,懷慶可不是寬容大量到任由臨安挑釁無動於衷的姐姐,一臉讚許的笑道“是啊,比你那太子哥哥要有擔當多了。”
臨安頓時小臉一垮。
“我回府了。”她氣呼呼的起身。
環佩叮當,一抹淡黃色映入懷慶眼中,那是一塊質地水潤的玉佩。
清冷的長公主眼神稍稍一頓,皺了皺眉“你腰上這塊是什麼”
臨安伸出小白手,掌心拖著玉佩,哦一聲,解釋道
“這是狗奴才送我的玉佩,質地和做工都差強人意,但這是他親手刻的,你看,瑕疵這麼多,要是買的,絕對不是這樣。”
說罷,她炫耀式的抬起臉蛋,露出弧線優美的下巴。
或許自己都沒注意到,言語中有著小小的甜蜜。
懷慶素白的俏臉,瞬間,仿佛有風暴閃過,但旋即恢複原樣,淡淡道“滾吧,不要在這裡礙我眼。”
“我本來就要走的,哼”
裱裱大氣,覺得懷慶叫住她,就是為了說最後這一句,來挽回麵子,打壓她。
她不開心的轉身,扭著水蛇腰,裙擺翻飛中,走了內廳。
紅裙走後,懷慶惱怒的從懷裡摸出一枚小巧印章,泄憤似的摔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起身,提著裙擺去撿回來,仔細檢查,發現印章一角缺了個小口。
兩條好看的眉毛立刻皺起來,有些心疼。
觀星樓,某個隱秘房間裡。
許七安摘下陰nang,打開紅繩結,兩道青煙冒出,於半空化作闕永修和曹國公的樣子。
隨著兩道魂魄出現,室內溫度降低了幾分。
這隻陰nang是李妙真特製的,不需要刻畫陣法就能召喚新亡的鬼魂,因為陰nang裡自帶了陣法。
道門也是擅長製作法器的,雖然和術士相比,一個是副業,一個是專業。
曹國公和闕永修新死不久,還處在呆愣狀態,有問必答,沒有思想。
許七安先看向曹國公“你是怎麼知道屠城案的。”
曹國公木然道“闕永修回京後,秘密見了陛下,事後不久,我便被陛下傳召,告之此事。”
“他讓你做什麼”
“全力配合他”這裡麵包括在朝堂上當“捧哏”,幫他散播謠言等等。
曹國公是事後才知道屠城案,嗯,這條鬼的價值直線下滑。
許七安轉而看向闕永修,道“你知不知道屠城案的始末。”
闕永修表情呆呆的回答“知道。”
“把案件始末告訴我。”
“”
啊,智商過低,果然不能鑽這樣的漏洞,要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許七安心裡鄙視著,沉穩問道
“你知不知道鎮北王和地宗道首、巫神教高品巫師合作”
“知道。”
“元景帝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屠城的事,本就是陛下和淮王謀劃的”
這個回答,許七安並不意外,因為他已經從魏公的暗示裡,明白元景帝極有可能是策劃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之一。
“為什麼要屠城,而不是開啟戰爭”許七安問道。
“需要的精血過於龐大,耗費時間,且戰事開啟,會讓計劃出現很多不可控因素,這並不穩妥。”闕永修如此回答。
“元景帝謀劃此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許七安再問。
他一直覺得,元景帝過於縱容鎮北王,甚至迫不及待鎮北王晉升,這不符合一個帝王的心態,而且還是多疑的帝王。
“武癡”兩個字,真能抹除一位城府深厚的帝王的疑心和忌憚
“淮王說,他晉升二品,便能製衡監正,讓皇室有一位真正的鎮國之柱。不用過於忌憚監正和雲鹿書院。這也是陛下的心願。”
這個理由並不夠啊,你信了
闕永修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許七安臉色微變。
“陛下,想煉製魂丹。”
魂,魂丹是元景帝要煉這不對啊,金蓮道長不是很篤定的說,地宗道首需要魂丹嗎
所以,兄弟倆一個要血丹,一個要魂丹,於是就從老百姓身上薅羊毛
金蓮道長說過,魂丹的作用是增強元神、充當煉丹材料、煉製法寶、修補不健全的魂魄、培育器靈僅僅是這些的話,似乎不足以讓元景帝冒天下之大不韙,獻祭一座城池的百姓。
當然,魂丹隻是收獲之一,血丹能助鎮北王衝擊大圓滿。
可是,得益者是鎮北王,相較起來,元景帝的收獲並不足以讓他冒這個險,下這個決定。
當一個人的收獲和他冒的風險不成正比時,事情就絕對不會是表麵那麼簡單了許七安捏了捏眉心。
他沒有思考太久,繼續問道“魂丹在哪裡”
注1開頭第一句是漢武帝罪己詔,後續是崇禎罪己詔的開頭。
s明天收集一下這幾天的盟主打賞。感謝一下,今天來不及了,卡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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