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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竟然真的大駕光臨,而且還是本體親至金蓮道長麵子這麼大啊許七安一邊感慨金蓮道長麵子大,一邊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施禮。
“見過國師。”
再次審視洛玉衡時,他發現一些不同,在靈寶觀見到的洛玉衡,美則美矣,但依舊是血肉之軀。
而他眼前看到的女子國師,渾身散發著聖潔的微光,非要形容的話,大概是“冰肌玉骨”最好的詮釋。
洛玉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是陽神。”
陽神道門三品的陽神傳說中不懼風雷,遨遊太虛的陽神許七安麵露詫異,像圍觀大熊貓似的,眼睛都挪不開了。
洛玉衡秀眉輕蹙,清澈眼波閃過慍色,淡淡道“喚我何事”
察覺到自己的目光無意中冒犯了國師,許七安連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沉聲道“有件事想要告之國師。”
頓了頓,他斟酌道“楚州屠城案中,元景帝和淮王合謀,一人煉製血丹,另一人煉製魂丹。淮王煉製血丹是為衝擊三品大圓滿,而後吞噬王妃靈蘊。”
既然已經翻臉,就不裝模作樣的稱“陛下”了。至於王妃的秘密,許七安不信堂堂二品道首,會不知道王妃身藏靈蘊。
“我想知道的是,元景帝煉製魂丹何用”
聞言,洛玉衡皺起眉頭,沉吟數秒,緩緩道“元景修道二十年,堪堪達六品陰神境。結丹遙遙無期。”
這,這修道二十年還是個六品,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舉國之力的資源,就算一頭豬,應該也結丹了吧
元景帝修道的天賦,與許鈴音讀書天賦等同
許七安收攏思緒,道“會不會,是偽裝”
洛玉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許七安連連作揖,以表歉意。
如此質疑,是對一位道門二品強者的不尊重。
洛玉衡繼續道“元景魂魄天生羸弱,這是他修道資質差的原因。”
金蓮道長說過,魂丹能增強元神,莫非元景帝是為彌補先天缺陷許七安心裡想著,又聽洛玉衡蹙眉道
“但增強元神的方法極多,冥想、食餌都可以,不必非要煉製魂丹。”
許七安頷首“也就是說,魂丹另有作用。”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隻有瘋子才是無所顧忌,但元景帝不是瘋子,相反,他是個心機深沉的君王。
他做事情之前,肯定會衡量後果,利益足夠豐厚,他才會去做。如果魂丹僅僅隻是穩住六品的根基,他不太可能主動謀劃屠城,代價太大了。
最多就是默許淮王罷了。
洛玉衡反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許七安苦笑道“缺乏線索,無從猜測,我會試著查一查這件事。至於國師,您心裡做到就好。”
他相信以一位二品強者的智慧,不需要他做太多解釋和叮囑,給個提醒就夠了。
洛玉衡“嗯”了一聲,問道“王妃她,真的被蠻族擄走,而後再沒消息了”
許七安扼腕歎息“是啊,可惜了大奉第一美人,淮王已死,王妃恐怕也”
他適當的流露一些惋惜,充分表達出一個正常男子對絕色美人慘遭不幸的遺憾。
洛玉衡不動聲色的看他一眼,沉默片刻,不經意的問道“聽金蓮說,你曾在雍州城外的地宮古墓裡,發現上古房中術”
你問這個乾嘛許七安愣了一下,如實回答“是的。”
“可有參悟透徹”
問話的時候,洛玉衡的美眸,專注的凝視著他。
“這未曾修行過,聽金蓮道長說,此術得精通房中術的男女同修才可,並非找一個女子,就能雙修。”
許七安也是老油條了,與一位絕色美人談起這種私密事,仍舊有些尷尬。
洛玉衡微微頷首。
許七安從她眼裡,看到了一絲絲的滿意
“楚州屠城案暫告一段落,元景現在恨不得此事立刻過去,絕不會在短期內對你施行報複。”洛玉衡提點道
“至於後續,你自己多加防備。一旦發現他有報複的跡象,便立刻讓家人辭官,等以後再起複吧。”
許七安點點頭,這是得罪一個皇帝的代價。
幕後黑手暫時沒有出手的跡象,是遠患,而元景帝是近憂。
我必須極快提升修為,這樣才有自保能力
“這枚符劍收好,危機時刻以氣機激發,勉強算我一擊吧。若是需要聯絡,灌入神念便可。”
洛玉衡的陽神,化作金光遁走。
許七安收好符劍,捏了捏眉心“短期目標,晉升五品。然後查一查元景帝,嘿,想不到我也有查皇帝的一天。”
“鐘璃鐘璃”
許七安出了屋子,四處張望。
“我在這裡。”鐘璃抱著膝蓋,坐在窗戶邊,弱弱的回應一句。
沒摔傷就好許七安鬆了口氣。
他帶著鐘璃路過許二郎的書房邊,從窗戶裡看去,許二郎和楚元縝把酒言歡,書生袖手空談,還在繼續。
嗯,以楚兄對人情世故的老練,知道二郎“不願透露身份”的前提下,不會貿然提及地書碎片。
二郎能和楚元縝聊這麼久,不愧是春闈會元,二甲進士,水平不錯嘛。
一路來到李妙真房門口,聽見蘇蘇在裡麵脆生生的說道“爹,哎,爹,哎”
複讀機似的,一遍又一遍,樂不可支的樣子。
“你已經開始練習怎麼叫我爹了嗎不要叫爹,要叫爸爸。”許七安推開房門,進入房間。
蘇蘇穿著精美繁複的白裙,咯咯笑道“關你什麼事,你家那個蠢小孩真有趣,主人教你認字,寫了一個“爹”,主人說爹。
“你家那蠢小孩說哎”
蘇蘇笑的腳底打滑,趴在桌上,花枝亂顫。
許七安“”
難怪李妙真當時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那楚元縝又是為何如此暴怒他想了想,忍住沒問,不想去揭同伴的傷疤。
“我要出門一趟,你要是無事,陪我走一遭”許七安看向天宗聖女。
聖女的小臉蛋寫滿了“不開心”三個字,沒好氣道“有事就說,彆打擾我修行。”
語氣有點衝啊,你不要把小豆丁的氣遷怒到我頭上吧許七安解釋道
“我知道曹國公的一處私宅,裡麵藏著了不得的東西,一起去探索探索”
你這麼一說我就來興趣了李妙真笑起來“好呀。”
曹國公的私宅在離皇城幾裡外,臨湖的一座小院。
說是小院,其實也不小,兩進,院門掛著鎖,許久不曾有人居住。
李妙真眯著眼,審視著這座宅子,冷哼道“這樣一座私宅,離皇城不遠,地段好,又安靜,少說得八千兩銀子。
“而曹國公有十幾座這樣的私宅,用來金屋藏嬌養外室,簡直可恨,可殺。”
抱歉,再過不久,我也成了買私宅養外室的男人許七安無聲的調侃一句,環顧四周,武者對危險的本能直覺沒有給出回饋。
周圍沒人埋伏,曹國公的這座私宅,確實隱蔽。
見四下無人,許七安李妙真和鐘璃躍過高牆,輕飄飄的落在院內。
腳掌落地的刹那,許七安突然轉身,張開雙臂,下一刻,翻牆時腳尖被扳了一下的鐘璃,一頭紮進他懷裡。
鐘師姐嬌軀柔軟,隔著布衣袍子,仍能感受到肌膚的彈性。
“謝謝”鐘璃有些欣喜,本來這一下,她的臉就先落地了。
“不用謝,熟能生巧。”許七安笑道。
“”李妙真張了張嘴,憐憫的歎息一聲。
術士五品,預言師,不知道卡死了多少天之驕子。
這座院子許久沒有住人,但並不顯落魄,想來是曹國公定期讓人來養護、打掃。
穿過院子,進入內堂,三人摸索了一圈,發現這就是個正常不過的宅子,閒置著,沒有太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