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丟臉,他這個一國之君也丟臉。
當皇帝的,最注重兩個東西權力和形象。
元景帝眉眼間的陰鬱消除,臉上展露淡淡笑容,道“你詳細說說過程,朕要知道他是如何勝的裴滿西樓。”
老太監猶豫一下,默默退後了幾步,這才低著頭,說道“庶吉士許新年取出了一本兵書,裴滿西樓看後,佩服的五體投地,心甘情願認輸。”
“兵書”
這是元景帝沒有想到的,他愕然道“什麼兵書。”
雲鹿書院的張慎都承認自己的兵法六疏不如裴滿西樓,而翰林院修的那些兵書,都是新瓶裝舊酒罷了。
老太監咽了咽口水“那兵書叫孫子兵法,是,是許七安所著。”
說完,他聽見寢宮裡響起了急促的呼吸聲。
哪怕不抬頭,他也能想象到陛下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
幾秒後,元景帝不夾雜感情的聲音傳來“出去”
老太監心裡一鬆,低著頭,逃跑似的離開寢宮,身後,傳來器皿、花瓶被砸碎的聲音。
朝廷沒有丟人,但陛下這次,丟臉丟大了老太監歎息一聲。
可想而知,京城上下會怎麼議論陛下,皇帝不僅為一己之私,迫害忠良,如今京城讀書人被一個蠻子壓了一頭,到最後,竟然還是那個被皇帝驅逐出官場的人力挽狂瀾。
堂堂一國之君淪為笑柄,也難怪陛下會大發雷霆。
文會結束了,兵書最後也沒回到許新年手裡,而是被太傅“強取豪奪”的留下來。
勳貴武將,以及在場的讀書人意見很大,但不敢公然忤逆這位儒林德高望重的前輩。
連懷慶也不敢,所以有些不開心的離開,帶著侍衛直奔懷慶府。
各路人馬散去,妖蠻這邊,裴滿西樓神色有些凝重,黃仙兒也收起了媚態,俏臉如罩寒霜。
更彆說性格衝動暴戾的豎瞳少年。
三人坐上馬車後,誰都沒有說話,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氛圍裡,黃仙兒主動打破僵凝,問道
“你還有什麼計策”
裴滿西樓麵無表情,有個幾秒的思考,淡淡道
“文會雖然輸了,我的名聲不能更進一步,甚至有了不小的打擊。但大奉官員不會因此無視我,效果還是有的,隻是被那位許銀鑼橫插一杠,後續的所有計劃都泡湯了。”
他長歎一聲“此人驚才絕豔,不得不服啊。以前我佩服他的詩才,佩服他的天賦,羨慕他的聲望,但今日之後,我對他有了深深的忌憚,甚至畏懼。
“幸好他與大奉皇帝不合,不,幸好他和大奉皇帝是死仇。否則,將來他若掌兵,我神族危矣。”
黃仙兒嫣然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打算挑幾個姿色不錯的美人送去。”
裴滿西樓搖頭道“他會缺女人”
黃仙兒輕歎一聲,有意無意的露出大長腿,素手輕撫胸脯,嫵媚道“那我親自出場,總可以了吧。”
裴滿西樓露出笑容“就等你這句話。”
頓了頓,他道“不急,這幾日先繼續奔走,儘量拉攏一些大奉官員,能挽回多少損失就儘可能的挽回。等談判結束後,我們一起拜訪這位傳奇人物。玄陰,你不能去。”
豎瞳少年不服,急道“為什麼”
裴滿西樓冷笑道“許七安是個不折不扣的武夫,你說話沒輕沒重,激怒了他,極可能當場把你斬了。”
豎瞳少年瞪眼,“他敢我們是使團,他敢斬使團,大奉朝廷不會饒他。”
斬使團意味著兩國決裂,眼下共同抗擊巫神教的背景下,大奉朝廷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黃仙兒戳了戳玄陰的腦袋,笑眯眯道“他連國公都敢殺,你若是不怕死,我們不攔著。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吧。
“燭九主上讓你來曆練,是對你抱了期待,但你若是死在這裡,祂老人家也不會在意的。”
妖族在曆練晚輩這一塊,向來冷酷,而燭九是蛇類,尤為冷血。
能成長起來,就大力栽培,要是死了,那就是自己不行。
弱肉強食,生存法則。
懷慶府。
回府後,懷慶揮退宮女和侍衛,隻留了裱裱和許七安在會客廳。
“果然是你,我看了半天都沒找到你,要不是進了棚裡,我都不敢確定你身份。”
裱裱喜滋滋的拉著許七安入座,要和他坐一起。
公主,咱們不能同席的,這樣太不合規矩了另外,我前世這張臉,帥到驚動黨,你竟沒有一開始發現,你臉盲有些嚴重啊。
許七安剛這麼想,便聽裱裱一臉佩服的說道“你真聰明,易容成這樣平平無奇的男人,彆看瞧一眼就忘記啦,根本注意不到。”
許七安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默默坐到彆桌去了。
裱裱睜大水汪汪的桃花眸,一臉委屈。
“兵書是魏公寫的,借你之手打壓裴滿西樓”懷慶喝著茶,看了眼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感情的愚蠢妹妹一眼。
“是啊”
許七安笑著點頭。
懷慶微微頷首,這就合理了,當世之中,能讓裴滿西樓折服,讓張慎歎為觀止,讓太傅如此激動的兵書,在她認識裡,隻有魏淵能寫出來。
兵書是魏淵寫的啊裱裱有些失望,在她的認識裡,狗奴才是無所不能的。
“兵書寫著什麼你想必不記得了吧。”懷慶問道。
“不記得了。”許七安搖頭。
懷慶失望的點了點頭,雖然她最後肯定能一睹兵書,但身為好書之人,並不願等待。
算了,待會去見見魏公懷慶心想。
閒聊幾句後,許七安告辭離去。
裱裱跟著他一起離開,出了懷慶府,她眸子緊盯著許七安“兵書,真的是魏淵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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