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貓安在門外等了一刻鐘,聽見了女子的喘息聲和搖床聲,知道聖子開始被迫營業了,他才離開。
病嬌女人要不得啊,否則誠哥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柴杏兒的嫌疑確實不小,根據犯罪動機來判斷,她是最大的受益者
一邊尋找佛門僧人的住所,一邊想著,不多時,他找到了和尚們所在的院子。
僧人作息規律,院子裡除非了西邊的房間還亮著燈,其餘房間都是黑的。
橘貓安無聲無息的進入院子,並聞到一股濃鬱的肉香。
西廂房的門敞開一條縫,幾名身材魁梧的僧人坐在火爐邊,爐上架著一口大鍋,鍋裡蒸汽騰騰,肉香就是從裡麵飄出。
武僧和禪師不同,武僧不用守清規戒律,酒肉穿腸過,佛陀心中留。
此外,武僧和武夫一樣,走的是煉精化氣的路子,飯量極大。
許七安透過門縫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四品武僧淨緣,也沒有禪師在房內,心裡稍安。
“你們可知度難師祖為何中途離去”
一位武僧吃的滿嘴流油,掃了一眼同門。
“不知”
其他武僧搖頭。
度難金剛不在橘貓安心裡一喜,旋即本能的思考有什麼事比追回浮屠寶塔更重要要知道,裡頭關押著神殊的斷臂。
“其實我覺得淨心師叔太愛多管閒事,咱們儘早趕到雍州,就能儘早打探情報,埋伏那人。掐著時間點去,這是失了先機。”
方才說話的武僧搖頭道。
“無妨無妨,那人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況且,這次除了度難師祖,還有度情羅漢和度凡金剛率一眾同門相助,就算那人插上翅膀,也休想逃走。”
一位武僧喝著肉湯,嘿了一聲。
“那人”是誰度情羅漢和度凡金剛率領佛門僧人一起出動許七安心裡一沉,略作思考後,他有了猜測佛門是衝我來的。
聯想到自己在雷州時暴露的線索,佛門猜出他的身份雖然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出動了一位羅漢,兩名金剛,嘶,佛門對我還真是重視啊。慶幸的是,監正老頭子把琉璃菩薩乾趴下了,否則,我根本逃都彆想逃。
“這位掌控行者法相的女菩薩,速度可以稱之為當世第一人。”橘貓安又慶幸又沉重。
又一名武僧說道“我覺得淨心師叔有他自己的考量,你們彆忘了,前幾日要不是他插手一起山匪禍亂村鎮的事,我們也不會遇到那位得了龍氣的山匪頭子。
“嘿,如今他放下屠刀,洗心革麵,皈依了我佛門誰在那裡”
武僧突然喝道。
與此同時,敞開一條縫的大門徹底開啟,橘色的光暈照亮了門檻邊的橘貓。
“喵”
橘貓輕柔的叫喚一聲,琥珀色的瞳孔,幽幽的盯著鐵鍋。
原來是被香味吸引來的貓
那位發現它的武僧臉色轉柔,夾了一塊肥肉丟到門檻邊。
臥槽,能來塊瘦肉嗎橘貓安不情不願的叼起肥肉,在武僧們的驅趕下,逃之夭夭。
出了院子,沒走幾步,它忽然看見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來,是個麵無表情的壯漢。
橘貓安原以為是柴府的人,本沒在意,走的近了,貓軀忽然一僵,此人麵色與常人無異,但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這是一具屍體
柴家雖以控屍聞名,但應該沒有誰大晚上的有操縱屍體胡亂走動的習慣
念頭閃過的同時,它看見屍體與自己擦身而過,繞過和尚們居住的院落,朝內院走去。
跟上去看看橘貓安輕盈的跟在身後,大概一刻鐘,那具屍體在內院某處僻靜的院子停了下來。
“他”在院外停頓片刻,直挺挺的彈起,躍過兩米多高的院牆,落入內院。
“什麼人”
院裡傳來嗬斥聲。
下一刻,砰砰連響,伴隨著悶哼聲,倒地聲,一切風平浪靜。
橘貓安在外麵等了幾分鐘,猛的竄出,在牆上如履平地,輕鬆翻過牆頭,也進了院子。
這完全是橘貓自己的能力,心蠱隻能控製智商不高的生物,無法授予能力。
還好我控製的是一隻貓,要是一條狗的話,說不定已經進了那群武僧的肚子他心裡腹誹著,琥珀色的目光掃過院內。
兩具身體倒在院子裡,昏迷不醒。
主屋的門敞開著,漆黑一片,陰森恐怖。
橘貓安快速掠過昏迷的兩人,竄入黑漆漆的房間裡,房內陳設簡單,靠窗位置有一個黑洞,延伸向地底深處。
石蓋板高高支起,這個洞口剛被人打開。
橘貓沒有任何猶豫,鑽進了洞口。
洞口修建著一條台階,朝著地底延伸,微弱的光芒從地底升起,那是油燈散發的光暈。
接著微弱的光暈,橘貓無聲無息的行走在台階,幾分鐘後,抵達了台階儘頭。
陳腐的氣息撲麵而來,伴隨著一股刺目的味道。
橘貓安險些昏厥過去,貓的嗅覺是人類的數十倍。
味太衝了橘貓安搖搖晃晃的站穩,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是屍臭味
這個地窖裡全是屍臭味。
他發現地窖很大,四通八達,更像是一個微縮的地底迷宮。
悄然行走片刻,一條甬道出現在他麵前。
甬道兩邊,一具具屍體寂靜的站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穿著壽衣的,穿著長裙的,穿著儒衫的
他們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卻又像是隨時都會醒來。
另外,地麵落滿了頭套,可以想象,這些頭套原本是套在屍體頭上的,但現在被人扯了下來。
客棧裡,慕南梔看完閒書,舒展腰肢,打算鑽入被窩裡睡覺。
可她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隔壁的小塌上,許七安側著身,閉著眼睛,呼吸粗重。
“怎麼了”
慕南梔吃了一驚,對他還是很關心的。
許七安沒有睜眼,夢囈般的回複“人,人間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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