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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氣勢洶洶撲來的三人,伽羅樹菩薩雙手結印,撫平空間褶皺,於身前凝聚出空間牢籠,擋在三名二品武夫麵前。
寇陽州陀螺般的旋轉起來,宛如電鑽,刀意爆發,把空間牢籠鑽出一個缺口。
阿蘇羅腦後火環炸開,腰背肌肉快快凸起,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力,推動著拳頭轟在寇陽州鑽出的缺口上。
空間牢籠轟然破碎。
許七安彈身而出,青袍烈烈鼓舞,手裡的太平刀和鎮國劍交叉斬出。
過程中,一道道眾生之力加持於刀鋒。
叮太平刀和鎮國劍在伽羅樹胸口暴出刺目的火星,留下兩道交叉的白痕。。
真雞兒硬許七安心裡罵了一聲。
下一刻,伽羅樹菩薩的拳頭打穿許七安的胸膛,淡金色的鮮血朝後噴湧。
大成的金剛體魄,再加上神殊和尚的修羅血脈,仍然沒法擋住一品菩薩的拳頭,因為這是走武僧路線的一品。
許七安丟開刀劍,反手抱住伽羅樹的右臂,咧嘴笑了一聲。
嘭
伽羅樹的胸口凹陷進去,這是他首次受傷。
玉碎
許七安把伽羅樹給予他的傷害,儘數返還。
寇陽州握住太平刀,整個人化作犀利的刀光,撞向伽羅樹胸口,二品武夫的刀意撕裂空間,攜帶著斬破一切的意誌。
砰伽羅樹單臂掄起許七安,把他重重砸在寇陽州身上,就像兩顆隕石撞在一起,氣波轟的一震,兩人雙雙震飛。
噔噔噔
阿蘇羅腳踏虛空,見縫插針般的抓住了這個機會,腦後火環收斂,絢麗光輪浮現。
他伸手往腦後抓起光輪,拳頭頓時亮起絢麗之光。
當
殺賊果位之力儘數傾斜在伽羅樹菩薩胸口。
阿蘇羅的拳頭成功貫穿伽羅樹的胸膛,給許七安報了仇。
終於破防了寇陽州和許七安幾乎喜極而泣,從潯州城外打到現在,終於,終於把這塊茅坑裡的臭石頭打破防了。
“不動明王”法相的特點是“不動”二字。
不動的伽羅樹,連監正都拿他沒轍,可一旦他動起來,便失去了“不動明王”的加持。
而沒有了金剛法相的伽羅樹,肉身防禦是正常的一品。
許七安以傷換傷的玉碎,以及阿蘇羅這位二品境堪稱無敵的暴力輸出,成功打破伽羅樹的防禦。
見到阿蘇羅的拳頭貫穿伽羅樹胸膛,姬玄和許平峰眉頭同時一跳。
這位佛門戰力最強的菩薩,自入中原以來,第一次受傷。
這仿佛是一個不好的預兆。
伽羅樹眼中怒火一閃,蒲扇般的大手捏住阿蘇羅的腦袋,把他拎起。
此時的他就仿佛筋肉人,一根根虯結的肌肉紋起。
“哢擦”
阿蘇羅頭骨碎裂的聲音傳來,淡金色的鮮血從伽羅樹指縫間流淌。
嘭嘭,嘭嘭鼓聲突兀響起,一聲又一聲,急如驟雨。
阿蘇羅暗金色的身軀染上一層漆黑,仿佛有墨汁澆在身上。
他釋放了修羅族血脈之力。
頭蓋骨的碎裂聲不再響起。
這時,許七安拖出道道殘影,鬼魅般的遊走到伽羅樹身後,他與伽羅樹背對背,右手反握鎮國劍,朝身後捅去。
鎮國劍刺入伽羅樹的胸膛,鎮國劍的特性和殺賊果位的特性同時爆發,灼燒傷口。
伽羅樹菩薩眼裡閃過痛苦之色,五百年來,這是他第二次品嘗到疼痛,上一次是被監正以儒聖刻刀打穿腦袋。
砰
還沒等許七安抽劍後退,伽羅樹一個後踢腿把這個敢傷他的後起之秀踹飛,緊接著,他掄起阿蘇羅,用力砸向倒飛的許七安。
兩具漆黑的身形撞在一起,許七安和阿蘇羅悶哼一聲,腦海裡閃過同一個念頭
這家夥好硬
轟轟轟伽羅樹腳底氣機噴湧,每一腳都仿佛踏在地麵,發出轟隆聲。
他很快追上倒飛的許七安和阿蘇羅,化勁之力爆發,拳腳肘膝皆為武器,打的兩人骨斷筋折,淡金色的血液如雨般灑落。
過程中,寇陽州屢次試圖援助,但都被伽羅樹一拳或一掌打飛。
哢擦哢擦
攻勢正猛的伽羅樹,身形一滯,體內傳來骨骼碎裂聲。
許七安以玉碎,強行打斷伽羅樹的連招。
噗霸道無匹的刀意穿透伽羅樹未能愈合的胸膛,對於寇陽州這樣的二品武夫來說,伽羅樹剛才的凝滯,簡直是送到眼前的破綻。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捅穿胸口,伽羅樹暴怒了,旋身擺臂,一拳朝後橫掃。
老匹夫腦袋縮了一下,接著便聽見自己頭蓋骨掀飛的聲音。
另一邊,許七安和阿蘇羅“拚湊”好折斷的胳膊、頭骨,把掛出來的腸子放回肚子,在傷勢快速治愈中,撲擊伽羅樹,分擔寇陽州的壓力。
四人“砰砰砰”的打了起來,時不時就有誰的腦袋飛起,誰的大腿被擰下來,場麵血腥又暴力。
伽羅樹左一拳許七安,右一拳阿蘇羅,腳下還能踩著一個寇陽州,儘顯一品高手的本色。
但胸口總是接二連三的被捅,殺賊果位的力量和鎮國劍的特性疊加,傷勢越來越嚴重。
許平峰懷裡衝出一道清光,呼嘯著籠罩在眾人頭頂,同時,他腳下的圓陣擴大,欲將眾人籠罩於內。
他要借機展開青銅圓盤的領域,隔絕此方世界,讓許七安無法駕馭眾生之力。
眾生之力的增幅,讓他從一個初入二品的武夫,變成爆發力堪比阿蘇羅的巔峰強者,他們兩人是對抗伽羅樹的主力。
隻要把許七安打回原形,就能扭轉局麵。
趙守屈指彈動儒冠,沉聲道
“此地禁止使用陣法”
擴張的圓陣還沒來得及將眾人囊括,便被此地規則禁止,無奈消散。
許平峰不怒反喜,嘴角一挑。
突然,原本處在戰場邊緣的姬玄,不知何時潛伏到了孫玄機附近,在趙守念出此地禁止使用陣法時,他果斷暴起,貼近了孫玄機。
無法使用陣法的術士,在一位超凡武夫麵前,與待宰的羔羊沒多大區彆。
孫玄機瞳孔劇烈收縮,他沒有武者的危機預感,因此無法提前察覺危險,但現在,每一條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在向他傳輸危險的信號。
他腰間的錦囊裡飛出一件件防禦,有青銅鐘,有護心鏡,有鐵盾但這些法器要麼還來不及展開,要麼就是剛出現,便被姬玄以武夫的暴力生生撕開。
許平峰真正的目標並不是展開青銅圓盤的領域,有趙守這個大儒壓陣,他根本沒機會祭出初代的法器。
剛才祭出法器隻是幌子,他真正要殺的是孫玄機。
孫玄機和姬玄一樣,都是在場最弱的超凡,最容易一擊必殺。
隻要能殺死孫玄機,這場戰鬥就不算血本無歸。
他斷定趙守會限製陣法,而不是限製法器,因為陣法是術士獨有,但法器卻包含了法寶和絕世神兵。
限製使用法器,相當於斬了許七安一條胳膊。
砰砰砰
接連三件法器爆開後,姬玄勢如破竹,一拳打穿孫玄機的胸膛。
鮮血瞬間染紅白衣。
正要直接收割這位三品術士生命的姬玄,忽然看見對方取出了一團漆黑的,散發劇毒氣體的蠶絲。
蠶絲迅速纏繞住姬玄,把他和孫玄機捆綁在一起。
幽冥蠶絲
這是編織招魂幡旗後,多餘的蠶絲,被孫玄機煉製成了法器。
它隻有兩個作用束縛敵人和劇毒。
幽冥蠶的毒素是能對超凡武夫造成一定傷害的,當然,孫玄機選擇使用它,並不是因為毒素,而是它堅韌的特性。
他要借此纏住姬玄。
以姬玄的修為,且沒有絕世神兵的輔助,短時間內不可能掙脫幽冥蠶絲。
“咻”
破空聲裡,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掠過雲海,姬玄的腦袋在劍光中炸開,血肉骨塊飛濺。
洛玉衡出了第二劍禦劍術
失去頭顱後,姬玄身軀驟然僵直。
孫玄機趁機解開幽冥蠶絲,朝著趙守方向退去。
他沒有試圖補刀姬玄,因為術士羸弱的身體,貫穿胸膛是致命傷,不及時救治的話,他比姬玄死的更快。
洛玉衡捏起劍訣,鏽跡斑斑的鐵劍當空回旋,再次射向姬玄,這一劍,她要以心劍術斬滅姬玄的元神。
許平峰踩著一柄芭蕉扇,就像踩踏滑板一樣,輕盈但迅捷的擋住姬玄身前。
他的雙手不知何時戴上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悍然抓向洛玉衡的飛劍。
滋滋滋鐵塊在砂輪上摩擦的銳響聲裡,飛劍一點點突進,刺入許平峰胸膛,從背後鑽出。
他的手套燃燒,化作塵埃消散,兩隻手血肉消融,隻剩森然白骨。
這並不是單純的劍傷,還附帶洛玉衡無堅不摧的劍氣。
對於一位術士來說,這樣的傷勢即使不致命,那也是折損戰力的重創。
但洛玉衡卻沒有絲毫喜色,反而花容微變,因為她失去了對祖傳神劍的掌控。
“不錯的兵器,笑納了”
許平峰笑道。
他當場煉化了洛玉衡的神劍。
一把沒有器靈的神兵,以許平峰的位格,煉化起來並不困難,甚至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笑納你狗娘養的,還給我”
遠處,許七安咆哮一聲,奮力投擲出太平刀。
洛玉衡循聲望去,恰好看見許七安擲出太平刀後,腦袋被伽羅樹生生打爆。
麵對一品菩薩,還敢分心許平峰嗤笑一聲,正要順手再把太平刀收走,但趙守搶先一步握住太平刀。
許七安是給院長送刀的。
握住太平刀的趙守,眉心亮起金漆,迅速遊走全身。
他白嫖來了許七安的金剛神功。
理論上說,隻要趙守品級夠高,他甚至能白嫖伽羅樹的不動明王法相。
疊加了金剛神功後,趙守握著太平刀,朝許平峰斬出勢大力沉的一刀。
當
許平峰橫劍格擋太平刀的直劈,但他的力量怎麼比得過此時的趙守,白骨森森的右手瞬間斷折,神劍脫手飛出。
這個時候,無頭的姬玄終於元神歸位,旋身一腳把趙守踢飛。
許平峰見狀,吐出一口氣。
雖然沒有收走洛玉衡的劍,但他保姬玄的目的達到了。
儘管付出了慘重代價。
這時,伽羅樹一拳打飛攔截的阿蘇羅,衝到了姬玄和許平峰身邊,沉聲道
“走”
你的金剛法相快恢複了許平峰目光閃爍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反駁,帶著姬玄,迅速撤退。
趙守識趣的沒有追擊,孫玄機身受重創,洛玉衡發揮不出修為,他冒然追上去,今日儒家可能就失去領袖了。
“呼,呼呼”
阿蘇羅和寇陽州微微躬身,大口大口喘息,血水和汗水浸透了他們破爛的衣衫。
“許平峰,明天還是這裡,再打一架啊,你這個慫瓜”
許七安氣定神閒的喊道。
許平峰回首,隔著很遠,深深望他一眼。
目送三人身影消失,許七安收回目光,望著蔚藍澄澈的天空,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贏了
打贏許平峰了。
堂堂正正的,麵對麵的,打贏了許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