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郎抖了抖手中的灰燼,如釋重負。
潯州城一戰後,他成功晉級,正式踏入六品儒生境,這個境界的儒生,能白嫖彆人的技能,凡眼見,皆能附之筆端,錄於紙上。
真正擁有不俗的戰力。
以許二郎這樣的年紀,算是極有天賦的。
在許家,也就大哥這種妖孽能壓他一頭,父親許平誌目前是七品煉神境武夫。
方才他一直在記錄張慎和李慕白的法術,隻成功了一次,剛薅完羊毛,就用回了羊身上。
許二郎品級低,記錄的法術效果不及原版,所以隻能偏三尺。
許二郎湊到女牆外,張望一眼,射箭的是前雲州都指揮使楊川南。
這位雲州前都指揮使,在青州戰役中展現出不俗的軍事素養,深諳兵法,極擅攻城拔寨。
這狗東西許新年咬了咬牙,沉聲道
“老師,慕白先生,你們暫且休息吧,這裡交給禁軍們。”
比體力是比不過武夫的,打到現在,武夫還是活蹦亂跳,城上城下來回奔走。
張慎和李慕白剛要點頭,忽地心有所感,齊刷刷朝皇宮方向望去,那裡,有一塊巨大的、散發磅礴偉力的圓盤,籠罩整個皇宮。
在場的五品、四品高手,同樣感應到了天命師法器散發的磅礴力量。
他們或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都能察覺到皇宮方向的異常。
“陛下”
許新年臉色微變。
楊川南如釋重負,繼而嘴角勾起。既然打到京城了,那麼大奉皇帝的人頭,怎麼也要收入囊中,才不枉此行。
斬了女帝,大奉士卒軍心還能穩固百官還能鎮定百姓還能壓住心裡的恐慌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是從古至今都顛簸不破的理兒。
怎麼回事楚元縝禦風而起,直入雲霄。
金身燦燦的恒遠大師縱身躍起,踩在飛劍上,過程中,替楚元縝擋住了一顆炮彈。
“這是什麼法器”
恒遠大師臉色凝重的望著遙遠處,那件籠罩皇宮的青銅圓盤。
潯州城的戰鬥中,天地會成員負責圍獵地宗妖道,因此沒見過這件法器。
“陛下有危險。”
楚元縝臉色凝重,他知道懷慶應該有保命手段,但直覺告訴他,懷慶危險了。
雲州軍陣前,戚廣伯深吸一口氣,朗聲道
“攻城”
他身後尚有五千兵馬,是雲州最後的精銳。
擂鼓聲裡,傾巢而出。
青銅圓盤現世的刹那,京城裡高品級的修士,幾乎都感應到了它的存在。
這類頂級法寶,每一件都有它特殊的象征,注定無法低調。
張慎、李慕白、楚元縝,以及金鑼和禁軍中的高手等等,心裡一凜。
青銅圓盤既是出現在皇宮方向,那不管這件圓盤是敵是友,皇宮定是遇襲了。
魏公怎麼還沒下令回援部分終於女帝的高手,心急難耐。
而顧全大局的,想的是,此刻若是回援皇宮,便等於放棄了城牆。
西苑地下密室裡,嬸嬸心裡陡然一顫,結結巴巴道
“玲月啊,娘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怕”
她說著,看向女兒,發現許玲月臉色凝重,微微抬頭,目光盯著頭頂東南方。
身邊的好姐姐慕南梔,與許玲月目光一致。
“怎麼了”嬸嬸追問道。
許玲月低聲道
“有高手來了。”
至於多高,她不太清楚,畢竟自學成才,缺乏相應的知識和經驗。
“是超凡境的高手,有,有三個”
慕南梔吞了吞口水,終於有些害怕了。
儘管跟著許七安經曆了大風大浪,可現在姓許的不在啊,而且敵人似乎就在附近,花神該慫還是會慫的。
嬸嬸顫聲道
“是,是許平峰嗎”
她聲音有些尖。
聽見許平峰三個字,另一邊的陳太妃轉頭看了過來,表情複雜。
地下室裡,女眷們騷亂起來,膽子下的“嚶嚶嚶。哭起來。
膽子大的嚷嚷著要禁軍護送她們逃離皇宮,場麵一下子亂起來。
不是隻有嬸嬸突然害怕,她們同樣感受到了超凡境高手的威壓,陷入惶恐和畏懼的情緒裡。
太後深吸一口氣,訓斥道
“肅靜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嘈雜的聲音這才稍稍停歇。
這些女眷裡有後宮妃嬪,有文臣武將的女眷,懷慶把他們聚集在皇宮裡,名義上是保護,實則是人質。
太後雖然不喜歡懷慶這個女兒,但既然她把這些女眷交給自己,那身為後宮之主的自己,就理當管好她們。
太後繼續道“陛下還在上麵,她既然沒有安排我們撤走,自然有所依仗,不必驚慌。”
許玲月當即道
“我,我大哥不會不管我和娘的。”
她這句話比太後的安慰更管用,妃嬪們、高官女眷們終於平靜下來,默默抹著眼淚。
吵鬨凶的幾個,也不再想要逃出去。
太後看了許玲月一眼,有些驚訝。
許玲月回了一個柔弱可人的姿態。
姬玄一刀斬滅蜂擁而來的禁軍,耳邊傳來許平峰的傳音
“金鑾殿”
趁著許平峰與寇陽州糾纏,他一步跨過層層宮牆,視禁軍如無物,穿過午門,來到金鑾殿外的廣場上。
前方,金鑾殿外的簷角下,丹陛上,站著一襲龍袍的女帝。
望著風華絕代的女帝,姬玄眼裡閃過一抹恨意,正是這個賤人和許七安謀逆造反,才害的他弟弟姬遠身死。
死前受儘淩辱。
至於魏淵敢奇襲雲州,殺他族人,姬玄已經從許平峰那裡得知。
作為“七皇子”,他當然也要為族人報仇,屠戮大奉皇室,男女老幼,一個不留。
不過心裡並無恨意,隻有大本營被破壞的惱怒,雲州那些族人殺了便殺了,最好連他老子一起殺。
姬玄不但不生氣,反而要拍掌叫好。
老子活著,兒子怎麼出頭
反正對國師來說,隻要是皇室血脈,扶持誰都是一樣。
姬玄掃了一眼女帝手裡的傳送玉符,嘿道
“不妨傳送試試。”
女帝麵無表情,眼神冷淡的俯瞰,冷冰冰道
“不需要”
姬玄點點頭,道
“大奉將士們在外拚殺,身為一國之君,豈能龜縮在皇宮中
“我帶你去見見大奉將士。”
他要在大奉守軍麵前,親手斬殺女帝。
姬玄沒有廢話,氣機一蕩,推動他掠向懷慶。
懷慶依舊沒動,揚起左手,手中一麵地書碎片,她用地書碎片,指了指姬玄頭頂。
下一刻,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重重砸在姬玄和女帝麵前,砸的金鑾殿外得廣場劇震,無數磚石齊齊震飛,塵土飛揚。
那嵌入地底的,是雙手合十,渾身沾滿金色血液的伽羅樹。
姬玄猛的抬起頭,望向天空。
看見了青銅法器一件件崩解,看見隔絕皇宮與外界聯係的“幕布”散去。
看見立在高空,渾身潔白如玉的許七安。
初代監正留下的法器,被一品武夫以暴力硬生生轟開。
從皇城到內城,從內城到城外,留心此處的高手,不管是大奉方還是雲州方,都看見青銅法器的瓦解。
s生產隊的驢羞愧的磕頭,繼續碼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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