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婉蓉有種見證了曆史的感覺,心裡沒來由的泛起滄桑和唏噓。
薩倫阿古道
“我看的沒錯,許七安大概率和儒聖一樣,是應運而生之人。老朽活了幾千年,一直看不懂中原。當代應運而生者,共有三人。”
納蘭天祿道
“哪三人”
“魏淵,許平峰和許七安。”薩倫阿古道“三人之中,唯有許七安走到的這一步。他若是早半年晉升一品武夫,靖山城一役,巫神教多半已經在九州除名。”
納蘭天祿沒有反駁。
東方婉蓉吃了一驚,壯著膽子說道
“大巫師,一品武夫當真如此強悍”
她覺得難以置信,巫神教當年輸了山海關戰役,不如西域佛門那般烈火烹油,高手輩出。
但巫神教並不難,有兩位三品靈慧師,還有同為一品的大巫師。
這時,她看見身邊的老師納蘭天祿,忽地臉色一變,扭頭看向高空。
東方婉蓉隨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一道人影踏著虛空一步步走來,就像在走石階。
繡雲紋的青袍在風中翻飛,玉冠束發,腳踏雲靴,容貌俊朗,既像貴公子,又像是謫仙人。
許七安東方婉蓉瞳孔一縮。
剛說到此人,他竟然就出現了。
薩倫阿古眯著眼,淡淡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語氣平靜,聲音也不高,但立於遙遠天空的許七安,卻仿佛能清晰聽見,笑著回應
“我聽說一品武夫能橫推各大勢力,所以過來練練手。”
他,他要滅靖山城東方婉蓉臉色慘白,下意識的朝納蘭天祿靠了靠,卻發現老師臉色無比凝重,如臨大敵。
許七安一步跨出。
嗡
他一頭撞在了氣牆上,靖山城方圓百裡都在抗拒他,拒絕他進入。
薩倫阿古單手按在腰間,猛的抽出。
啪
黑影掃過天空,狠狠抽打在許七安身上,抽的青袍裂開,露出潔白無暇的肉身上。
“嘖,有點疼。”
許七安笑道“你不妨繼續,看這根打神鞭能不能抽出我的元神。”
一品武夫精氣神三者合一,早就沒了短板,擅長元神領域的巫師和道門,也休想打出他的元神。
他單手撐在無形的屏障上,手臂肌肉猛的膨脹,撐裂袖子。
轟氣機噴湧而出,摧毀天地凝聚出的“勢”,空間像是鏡子,被武夫的暴力生生打碎。
氣機掀起的狂風刮過靖山,把東方婉蓉直接吹飛,整座山劇烈抖動,山體開裂,碎石滾滾。
啪
突然,薩倫阿古胸口的袍子裂開,出現鞭痕,他的瞳孔微微呆滯,像是失去了一瞬間的意識。
元神震蕩。
許七安俯衝而下,宛如隕石撞向靖山城。
過程中,胸口猛的凹陷,出現誇張的傷勢,但又在瞬間恢複。
這是薩倫阿古對他發動了咒殺術。
身為資深的一品大巫師,打傷同境界武夫沒有問題,隻是以武夫的恐怖續航力,這點傷勢又等於沒有受傷。
薩倫阿古探出右臂,擋在身前,這個瞬間,他仿佛如腳下的靖山融為一體,變的無懈可擊,變的堅不可摧。
這是大巫師的兩大能力之一
一,借天地之勢。
從天地間汲取力量,化為己用,且能根據天地異象,解鎖不同的狀態。
借火山噴發奔掠如火,借雷雨天氣疾如風雷,借山勢不懂如山。
轟
許七安沒有凝滯,狠狠撞入靖山,把這座主峰撞塌了半邊,山體滑坡,土塊和岩體紛紛墜落。
靖山城裡,一道道人影禦空而起,一名名巫師瘋狂外逃,遠遠避開。
他們驚懼的看著坍塌的靖山。
薩倫阿古依舊站在原地,未曾挪動分毫,隻是原本腳下的山體坍塌,他變成了浮空而立。
借助山勢防禦,沒能守住許七安的瞬間,他施展了大巫師的第二個能力,與“天地”同化,於原地留下一道投影。
這是世間一等一的保命手段。
缺點是使用次數有限,不可能無止境的施展下去,每次施展的間隔是三息,且最多十五息世間,真身就會返回投影處,這個時候,容易被武夫守株待兔。
大巫師在他麵前竟然得不到半點好處東方婉容禦風躲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心裡凜然。
轟隆隆
祭台震動起來,頭戴荊棘王冠的石像裡,衝出一股磅礴的黑氣,與高空凝成一張模糊人臉,冷漠的俯瞰許七安。
遙遠處的巫師們,當空膜拜,高呼著“請巫師誅殺來敵”。
哢擦許七安扭動脖頸,骨頭發出聲響,他昂首望著天空中的巫神,咧嘴道
“來試著殺我。”
巫神隻是冷漠俯瞰。
薩倫阿古歎了口氣
“說吧,來做什麼。”
“來收點利息,順便打探一些情報。”許七安沒再出手,立於亂世之中,“何為大劫你們巫神教對守門人知曉些什麼。”
薩倫阿古指了指天空中的人臉,笑道
“如果是這兩個問題,那麼你自己問祂去。如果你是想或許一些情報,那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可以做交易。”
許七安不置可否。
薩倫阿古說道
“遠古時代,有一位神魔叫做“大荒”,祂與蠱神同階,並且也從那場大動蕩中存活下來,隻是靈蘊受損,所以偽裝成神魔後裔,潛藏在了海外。”
“白帝就是大荒”許七安挑了挑眉。
原來“大荒”不是神魔後裔,而是貨真價實的神魔,曾經與蠱神同階難怪祂本體如此可怕,遠勝一品難怪祂這麼關心守門人,關心所謂的大劫,因為祂是當年大動蕩的參與者許七安一瞬間想通了很多問題。
“這個情報價值不夠。”
許七安活動了一下筋骨,道
“繼續”
巫神雕像頭上那頂荊棘王冠突然飛起,化作一道烏光,落在薩倫阿古頭頂。
霎時間,手持打神鞭,頭戴荊棘王冠的大巫師,仿佛成了此方世界的主宰。
他笑嗬嗬道
“可以
“很多年沒有抽一品武夫了,讓你嘗嘗高祖皇帝當年被我抽的滿東北亂跑的滋味。”
許七安笑嗬嗬的摸出一頂儒冠戴上,左手一把鎮國劍,右手一把太平刀。
笑嗬嗬道
“誰跑誰是孫子”
第二日。
清晨的薄霧裡,許七安和宋廷風朱廣孝,神清氣爽的離開勾欄,許七安騎上線條優美的小母馬,與兩人一起往打更人衙門行去。
昨夜是歇在勾欄裡的,聽曲喝酒看戲,難得的休閒時光。
他現在已經不碰普通女子了,怕操勞了美人。
朱廣孝買的單。
宋廷風抱怨道
“朝廷兩個月沒發俸祿了,寧宴,再這樣下去,下次得你請客了。”
許七安麵無表情的說
“哦,那以後不去勾欄了。”
“”宋廷風罵道
“堂堂一品武夫,還這般摳門。”
去勾欄要是花錢的話,樂趣就沒有了啊許七安不搭理他,腦海裡回味著昨日與薩倫阿古的戰鬥。
“唉,一品之間想分出勝負果然難,更彆說是生死。好在昨天是他當了孫子,不是我。”他心裡嘀咕著,順手抹了一把臉,把許二郎的臉換了回來。
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適合再去勾欄了。
下次打算頂著二叔的臉去勾欄。
進了打更人衙門,他直奔小院,看見了生母。
姬白晴見他如約而來,笑容溫婉
“我二十年沒見小茹了,不知道她還認不認我這個大嫂。”
她眉宇間淡淡的哀愁已經散去,像是告彆了過萬,重獲新生。
s這章5200,補上一章短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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