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上全力,也隻能稍稍掰開肉縫。
可神殊簡單的一拳,直接開辟了通道,轟的“佛陀”血肉分離。
他念頭閃爍間,肉壁快速蠕動,很快修複了缺口。
轟轟轟高聳的肉壁不斷炸開缺口,肉沫噴灑如暴雨,澆在許七安身上,澆在三位菩薩身上。
這些血肉仿佛擁有生命,自行生出血線,試圖鑽入皮層。
但它們的力量太過微小,無法奈何一品武夫,被許七安隨手一抹,便掉落在地,然後融入嫩紅血肉中,歸回本體。
轟轟轟
肉山因為爆炸不斷變形,時而膨脹,時而內縮,就像一塊顫巍巍的果凍。
它不再從容,似乎每壓製半步武神一刻都是巨大的消耗。
轟
這一次的爆炸聲遠比以往任何一次要強,一尊巨大的身影衝破了肉身,他皮膚漆黑如墨,有十二雙層疊的手臂,五官醜陋中透著英武,眉心一道黑色火焰印記。
後腦,則是熾烈的火環。
神殊的金剛法相。
這尊法相現世的刹那,這片天地都在顫抖,天空中烏雲彙聚的旋渦,在擴大,在蔓延,製造出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佛陀”也不例外,無窮無儘的血肉攀附著神殊的身體攀爬著,試圖裹住他,吞噬他。
十丈、二十丈、五十丈、一百丈神殊的金剛法相很快“膨脹”到兩百丈高,宛如頂天立地的巨人。
迅速長高的過程中,十二雙手臂或捶打肉山,或撕下黏連在體表的血肉,竟然壓製住了疑似佛陀的肉山。
但血肉仿佛無窮無儘,他長高多少,肉山就膨脹多少。
天空烏雲形成漩渦,宛如天漏,黯淡的天光之下,身高兩百丈的巨人與扭曲可怕的肉山糾纏。
在遠處的李妙真等人看來,這一幕簡直不啻於遠古時期的神魔亂舞,儘管他們並未經曆那個時代。
“神殊恢複真身了,不能讓他離開西域,要重新封印他。”伽羅樹臉色嚴肅。
他們一下子感受到了壓力。
就目前來說,佛陀和神殊的角鬥短時間內不可能分出勝負,但佛陀雖然積蓄五百年,但因為某些原因,九相無法施展。
現在唯一能使用的大日輪回法相,也不在巔峰。
廣賢菩薩眯著眼,眺望那尊巨相,以及洶湧的肉山,沉吟著道
“佛陀需要我們的力量。”
伽羅樹和琉璃對視一眼,默契點頭。
琉璃菩薩素白如玉雕琢的左手,探入右袖,輕輕拉出一條漆黑纖細的小龍。
黑龍的尾巴勾著一隻玲瓏的玉壺。
小龍一口咬住琉璃菩薩的虎口,貪婪的吞咽著女子菩薩的精血。
隨著吞咽,黑龍的頭部轉為金色,包括鬃毛。
這是在做什麼,這條龍是什麼東西
此刻禦風而起的許七安,見到這一幕,不清楚他們要做什麼,但知道不能任由菩薩們繼續下去,有意阻止,可武者的危機預感告訴他,不能靠近,一旦靠近肉山,會有性命之憂。
在他旁觀的時候,黑龍已經相繼吞下廣賢和伽羅樹的精血。
它從一條小黑龍,變成了黃金鑄造般的小金龍。
小金龍蛻變完成的同時,周圍的肉山活躍度一下子增高,似是有些迫不及待。
小金龍夭矯飛舞,發出清越的吼叫聲,繼而一頭紮下,把自己撞碎在肉山上。
嘭
金龍炸開,化作星星點點的金光碎屑,融入到血色肉山中。
緊接著,那些金光碎屑展現出星火燎原的姿態,快速蔓延,一點點的把血色肉山染成金色。
空中的許七安,立刻察覺到了一股至剛至陽的能量,這座疑似佛陀所化的肉山,在此刻宛如一座火山。
伽羅樹、廣賢和琉璃菩薩坐禪入定,身軀緩緩沉入肉山,就像沉入沼澤中。
下一刻,讓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這座可怕的肉山不再糾纏神殊,相反,它主動離開了半步武神,有意識的凝聚、蠕動,再過片刻,一尊拈花盤坐的大佛輪廓形成。
這尊大佛輪廓形成時,金漆恰好染遍全身,把它化作一尊金燦燦的佛像。
身高數百丈,即使盤坐著,也與神殊平齊。
佛像沒有五官,整體是模糊的,更沒有情感和神念透出,仿佛隻是一道天地規則。
漆黑的金剛法相停止一切動作,默默的注視著與自己等高的金佛。
與佛像相反,漆黑的金剛法相雙目圓瞪,氣息狂暴,充滿了鬥天戰地的意誌。
世間仿佛沒有存在能讓他畏懼和忌憚,即使超品也不例外。
宛如戰神。
一邊佛光籠罩,威嚴神聖,盤坐著佛門至聖的佛陀;一邊是渾身漆黑,肌肉虯結,模樣略顯猙獰的金剛法相。
佛陀身後,天空雲層淡金,灑下柔和的佛光,梵唱聲從虛空中響起,宛如人間樂土。
神殊身後,則是天漏一般的巨大旋渦,以及朦朦朧朧的沙塵暴,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世界仿佛被剖成了兩半,涇渭分明。
恰如一陰一陽的太極魚。
佛陀真正意義上的現身了這一刻,許七安差點喊出“對不起,打擾了”這類話。
他眯著眼,審視著輪廓模糊的佛陀。
心裡沒來由的想起監正寫在如何晉升半步武神裡的那句話
跳出三界外,身在無形中。
宋卿對前半句話的解釋是修為越高,越沒有七情六欲。
他心驚肉跳之際,覆蓋肉山的金色開始朝一個地方彙聚,讓那裡散發出刺目的光芒,像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太陽。
大日輪回法相
又來
許七安趁著那日還沒升起,一個陰影跳躍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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