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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覺看著那篇日記,不說話了,他現在過於生氣,沒法冷靜思考,而且看付生玉的樣子,好像還有話要說。
見鄒覺沒有再發瘋,付生玉接著將日記翻回十一月十日那天,指著鄒米死去那一段。
“你再看一下這句,鄒米是在黃微斷氣後撞在村長的鐮刀上死去的,她有那麼多自殺的方式,為什麼要選擇這麼痛苦的一種”付生玉繼續提出質疑。
鄒覺看著付生玉指出來的那句話,抬手接過日記本,思考著付生玉指出來的問題。
過了會兒,鄒覺忽然問“對了,你十號那天,不是還見過米米嗎大概幾點”
付生玉搖搖頭“記不清了,我沒有看到監控錄像,隻是從我回到家的時間來推算,大概是中午十一點前後。”
聽了付生玉的話,鄒覺忽然拿出了自己的筆,在虛空處隨手畫了幾筆,然而因為這邊空氣濕潤,屋裡也有很重的水汽,筆畫相當模糊。
看著漸漸消散去的筆畫,鄒覺說“想要連帶屍體一塊燒掉棺材,那棺材必須乾燥,我妹妹的血可以畫出活物,她死後在棺材裡,沒有水汽影響,所以帶著黃微的屍體回到了雲城。”
這是鄒覺根據時間跟鄒米能力推測出的結果,況且,以鄒米那個體質,隻要她的血還沒乾、繪畫成型,她就一定沒那麼輕易死去。
可是,為什麼她回到了雲城之後還是死了
鄒覺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麼原因,讓鄒米自己選擇非死不可
原因或許隻有鄒米自己知道,他們不是鄒米,無法推測鄒米所有的意圖。
付生玉沉默了一會兒後對鄒覺說“這本日記你要交給劉隊長他們嗎現在是我們比警方多了一手消息,但是,這個情況,可能隻有六叔會按殺人罪處理。”
畢竟那麼多人看到鄒米自己撞到了鐮刀上,完全可以說是自殺,當然,村長這邊肯定也要判定一些罪責,隻是沒有那麼重的罪,說不定最後減刑下來,十年八年又能出來了。
“付生玉,你覺得鄒米希望我怎麼做呢”鄒覺無力地坐下來,頹然又難過。
付生玉偏頭看向窗外,仔細回憶著最後一篇日記,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種事你自己決定吧,或者我們再等一等小於警官的消息。”
一柳村一直在下雨,每個人對時間的感知都在變得遲鈍,小於警官走了幾天,鄒覺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冷不丁聽見這麼個人,鄒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小於警官是去做dna檢測了,應該快回來了,那就等一等他吧,我現在心裡亂得很,不想麵對警方的質疑。”
付生玉沒意見,準備找地方坐下,隨後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如果這件事是全村一塊參與的,小於警官的家人怎麼辦”
鄒覺怔愣地抬起頭“這個”
一柳村隻有少數可以接觸九年義務教育家裡又能賺錢的家庭可以培養出走出大山的孩子,剩下的基本都是留守在山裡。
小於警官或許是傾全家之力培養出來的孩子,麵對家裡撫養跟培養的恩情,他要怎麼麵對這件事呢
自己是一個懲惡揚善的警察,家裡人卻是一場謀殺案的幫凶,隻要正義感強一點,就都無法接受。
兩人沉默下來,麵對這種事,沒有正確答案。
中午鄒覺自己一個人回了房間,他精神不是很好,午飯也沒吃。
付生玉在老板娘這買了午飯,吃飯的時候看老板娘一直在多做飯,便問她怎麼做這麼多。
老板娘甩著大勺子,頭也不抬“辦葬禮是要請夜席的,那夫妻倆哭得都快瞎了,哪裡還能做飯”
“夜席,請家裡人吃嗎但我看好像沒什麼人來啊。”付生玉不是沒見過儀式古怪的葬禮,不過她上午去跟鄒覺祭拜時真沒見到幾個人。
“一柳村的人祖祖輩輩都在這過,大家基本打斷骨頭連著筋,是請全村人吃夜席,”老板娘說著,已經開始往外盛,“啊,你晚上記得喊你朋友起床,來者是客,一塊。”
付生玉喝完最後一口粥,緩緩點頭“好啊。”
全村都來,殺人凶手一家,也要請嗎
場麵會不會太詭異了
受害者被殺了,家人辦葬禮做夜席,還得請凶手一家
瘋了。
付生玉下午在村子裡亂晃的時候遇見了武方和,忍不住跟他吐槽這件事。
“武警官你說這規矩是不是很腦殘明明就是仇人,還得請吃飯,想想就憋屈。”付生玉狠狠yue了兩聲。
武方和聽了之後也覺得這事不地道“不能不請他們嗎”
付生玉搖頭“不清楚,反正說是連我跟鄒覺都一塊去,你們大概也會被請過去,今晚有好戲看咯。”
好戲還沒上場,下午小於警官回來了,帶來了律師、檢察官跟一個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