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方和皺著眉頭,一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的模樣“我們也不是沒查出什麼,隻是覺得很奇怪。”
“比如說”付生玉想不出還能有多奇怪,總不會比之前的案子更奇特吧
然後武方和就說了個更奇妙的背景故事。
之所以說是背景故事,是因為那基本來自易雪跟廖當祥女兒的口述以及一種特殊的佐證。
大概兩年前,易雪跟丈夫到雲城旅遊,那是易雪丈夫公司的團,帶家屬的旅遊福利,隻要結婚有孩子的,基本都帶上了伴侶跟兒女。
他們一路都沒什麼問題,雲城又是個旅遊發達的一線老城,大部分人都玩得比較高興,應該除了某幾個家庭。
那些家庭都是丈夫在公司裡工作,人到中年,有個看膩了的妻子和在自己眼裡永遠不聽話不懂事的兒女。
根據警方之後的調訪,一些年輕人確實覺得那些家庭給人的感覺就是始終在爭吵邊緣,明明是出來玩的,可就因為男主人不高興,所以一家人都繃著臉不開心。
同公司的同事去打圓場,男主人就會笑嗬嗬地說沒事,女主人跟孩子就一臉沉默的尷尬微笑,說是家人,更像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保姆和家寵。
年輕人沒幾個喜歡這種家庭氛圍的,尤其一些年輕人從小就在這種家庭環境長大,就更煩這些隻會搞事的家庭男主人。
可到底是彆人的家事,他們怎麼都不好開口。
畢竟是出來玩的,年輕人覺得這些中年家庭太影響心情了,慢慢地公司團就分開,年輕人一波,那些小家庭自成一個小團體。
易雪的家庭其實其中之一。
根據她自己的描述,她說自己丈夫是個心胸比較狹隘的、有暴力傾向的患者。
付生玉聽到這個名詞愣了一下,還插嘴多問武方和是否用錯了詞。
武方和卻說沒有,易雪就是這麼描述自己丈夫的,因為她丈夫家暴。
家暴這個事情,有一就有二,結婚前以及結婚後一段時間對方還是個溫和有禮的謙謙君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方忽然開始動手。
每個女性遇見這種事,隻要對方道歉,基本都會選擇原諒,因為接觸不夠多,大部分女性以為這隻是一種失手,其實更應該說是一種無法克製。
暴力傾向是病態的,人無法克製的時候就會動手。
易雪跟大部分女性一樣,覺得自己丈夫或許就是心情不好,畢竟接觸那麼久,丈夫一直是個好好先生。
接著就是孕期家暴,女性懷孕會被改變激素跟對世界的認知,她們的一切孕期反應都是在對抗體內的寄生體對自己的控製。
武方和複述這段內容的時候提到了易雪的表情,他說,易雪很冷靜地把丈夫什麼時間、怎麼打自己、前中後的狀態一一描述出來,比寫還詳細。
當時是劉錦在對她進行詢問,聽到一半就不得不打斷了一下易雪,問她是否需要一位心理醫生。
人在描述被傷害過程裡,不應該這麼平靜且詳儘的,很明顯,多年家暴下,易雪的心理似乎並不那麼健康,可能還有延續至今的產後抑鬱。
然而易雪搖了搖頭,微笑著說不需要,她已經熬過最難的時期了。
丈夫從孕期前偶爾對易雪動手,孕期時常辱罵動手,到產後對母女兩人一塊動手。
易雪有心離婚,可始終被自己的家人勸了回去,說什麼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單親會讓孩子很丟人等等等等,各種高帽子砸下來,又是第一次當母親的易雪,就這麼被忽悠了很多年。
她忍受多年痛苦,在外人麵前,丈夫卻始終做出一副好好先生為家庭鞠躬儘瘁的樣子,好像她一切的掙紮都是過太好了作的。
那次跟公司團旅遊,還是好不容易可以住校的女兒硬被請假拉了過來,她並不想跟自己的父親相處,然而易雪丈夫為了不丟麵子,硬把母女兩人拉了過來。
其中摩擦可以想象,易雪丈夫就像個腦子裡沒有控製那根腦回路一樣,他看什麼都會生氣,連看到女兒在酒店裡寫作業都能生氣。
易雪已經習慣了丈夫這種喜怒無常,她直接拉上女兒出門去,在附近找一家安靜的奶茶店給女兒寫作業。
母女兩人靠窗坐著,女兒快速地寫著題,她想考去西北的科技大學,這樣就可以遠離父親,自己走了,母親也不會被挾製。
對麵是女兒奮筆疾書的模樣,易雪看著欣慰,拿起檸檬水淺淺喝了一口,偏頭看向窗外。
奶茶店在一樓,大窗戶可以清晰看到外麵的行人,一對父女從外麵走過,父親滿臉怒氣地罵著什麼,還時不時五指用力弓成爪子的模樣去扣身後女兒的頭。
那個女兒被打得頭一直往下低,可是父親還像不解氣一樣,直接停下腳步麵對麵用力對著女兒的頭頂砸拳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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