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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覺是個家族心不重的人,他自己都能跑來雲城,對家中留念就是父母,其他人他確實都不在乎。
現在若是有可能被家中其他人連累,鄒覺想想都覺得氣。
付生玉安慰他“你平時也算積攢了不少功德,應該沒事的,有事也會是鄒家其他相關的人。”
“哎希望這樣吧,就想好好活著過完一輩子,什麼事都彆出。”鄒覺有些難過地說,他想到鄒米了。
因為父親天分不高,他們一家本身就不想與家族有太多接觸,從小正常上學念書、長大了進入社會儘量當一個普通人。
小時候沒有被家族逼迫學習,鄒米那天賦本就奇怪,父母也都心疼她每次作畫都要放血,慢慢就養成了普通的女孩子。
聽說鄒米出事時,鄒覺一直在想,怎麼會這樣呢
沾惹陰私事,不得乾淨身。
鄒覺無法不去想,如果沒有這些事情,大概他們都會活得更長久些吧。
人無法漠視死亡,尤其死亡就在眼前,鄒覺晚上去跟父母聯係了,讓他們近期如果可以,到附近的道觀清修一陣子,少跟家中其他人接觸。
付生玉這邊,吃過飯,算了算時辰,走到後院小樓裡,樓上是個祠堂,裡麵擺放著所有在任期間意外死亡的錦衣裁縫鋪老板靈位。
靈台前擺著長明燈跟燭台,一般七天左右付生玉會來添一次油、換一次香燭。
偶爾長時間離開,香燭油燈熄滅也沒關係,做她們這行的,不在家續不上香燭是常有的事,隻要人能回來續上就好。
這次回來事趕事,付生玉還沒續上香燭香油,遷墳前要先跟吳福春的牌位說一聲才想起來得一塊祭拜一下。
二樓沒有燈,偌大一麵牆擺了一堆層層疊疊的牌位,目前沒有擺滿,因為隻有確實死亡的老板才會有墳墓擺靈位。
錦衣裁縫鋪曾經有不少修為高強的老板,最後都是找到了繼承人就消失,或隱居或飛升,這樣離開的老板,並不會留下牌位。
最新的那個牌位是吳福春自己刻的,她早知道自己會離開,連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
放到二樓祠堂的牌位本來應該是付生玉作為後輩製作的,埋葬吳福春後付生玉過來添香油,卻發現已經擺上了。
那時候付生玉才知道自己奶奶一早就準備好了。
點亮長明燈之後二樓有了昏黃的光,照亮靈台上的諸多牌位。
付生玉看著吳福春的牌位,歎了口氣“奶奶你這牌位大概準備很久了,都盤出包漿來了,既然這麼糾結走不走,那乾嘛還走呢留著陪我多好”
她絮絮叨叨說著,手中動作利落地剔除燭台上的殘蠟和香爐的香灰。
等清理乾淨,付生玉先插上蠟燭,擺正,再捏訣點燃,普通的火點不燃這種能燒一周的小蠟燭,它本身就是特製的,一般能燒超過一天的蠟燭都很大。
而錦衣裁縫鋪自己做的蠟燭,放了特殊材料進去,很難燃燒,捏訣點靈火才能慢慢燒儘,持續一周。
準備換香的時候付生玉覺得香爐裡的沙子不是很新了,糾結了一下,還是拿去倒掉換新的沙子。
香爐裡要用細密的白沙,雲城隻有一片海灘上有這種沙子,摸起來跟粉末一樣,要是去打滾再衝海裡,這些沙子還會進入衣服的邊縫裡,比衣服針腳都細。
沙子半年去取一次,之前付生玉跟屠亦去釣魚順便帶過一缸回來。
換上新的沙子,付生玉點燃九根線香,退後一些,雙手舉起“奶奶,明天,我會跟朋友去給你遷墳,那地方雖說風水不錯,可我不希望您被人打擾,咱們暫時去三生觀住一陣子。
“您就當去見見老朋友,還有,回頭我給您找個風水更好的墓園,如果您喜歡安洛鎮,在那落戶也行,反正屠亦在那,平時往來香火肯定不會少,您不說話我就當您同意了。”
說完後付生玉舉著香等了一會兒,祠堂內沒什麼動靜。
沒動靜就是同意的意思,付生玉便將線香分開成三分,在香爐裡按品字的位置插好。
接著是燒紙錢,不管何時點香添油,總要燒一會兒,算是打擾了先人的歉禮。
一籃子紙錢沒一會兒就燒完了,付生玉倒上茶水熄火,最後跟牌位說“那奶奶,我明天就在吉時過去,您今晚好好休息。”
從後院小樓回到前院,付生玉想去提前做點飯菜,去祭拜總不能兩手空空。
到了院子才發現鄒覺在走廊上盯著天空看。
付生玉詫異地看著他“鄒老師,你現在還學會了夜觀天象嗎咱們可不能偷偷學習獨自進步啊。”
大家偏科手牽手,誰先進步誰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