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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火影樓到宇智波宅,如果用佐助平時的速度,要走上四十多分鐘。
以火影樓為主軸,其他建築呈扇形分布,兩條河流橫穿而過又將扇形分成三層。
第一層是火影樓,有學校,醫院,行政樓,以及維持木葉運轉的各個部門。是村子最繁華的中心地帶,不少忍族也居住在這一帶。美食街茶街居酒屋各種商店集中,商業氛圍濃鬱,不論是白天還是夜裡都很熱鬨。
第二層以普通民居為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作飼養。很多普通忍者的家也在這一帶。
第三層住的人比前麵兩層少很多,更多是大片的農田。橫穿村子的南賀川又分出一股支流,分割出一塊獨立的區域。宇智波一族就曾經生活在這裡。
宇智波的族人很少到村子裡去,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村中村的味道。一族就占了整個村子十分之一的麵積,算是把宇智波從第一層遷到第三層的小小補償吧。
離開火影樓之後,佐助沒有直接回宇智波宅。他準備看看自己即將開始奮鬥的地方,鏡中人也在意識裡向他講述木葉。
“其實你也不是很了解吧”佐助不客氣的戳穿了鏡中人,“這一帶你隻有學校比較熟悉,連哪條街最熱鬨都不知道。”佐助啃著蘋果糖,嘴唇四周粘了一圈油亮的糖汁。插著木棍的蘋果被一層紅色的半透明糖漿包裹著,透亮的外殼上還沾著一層脆米花。哢擦一口咬破糖漿凝固後邊脆的外殼,連帶甜脆又帶著青澀果酸的果肉一起咬進口中,即使是不太喜歡甜食的佐助也覺得很不錯。
“我確實不是很了解,”鏡中人沒有辯解,“我很忙,上學,回家,訓練。我不知道哪條街最熱鬨,也不知道哪天是花火大會。前麵路口往右走,我有個地方想去。”
佐助按照鏡中人的指示,轉過兩個路口,繞過一條小巷,鼎沸的人聲在身後漸遠,眼前安靜的大樓和熱鬨的木葉格格不入。
“這是什麼地方也太奢侈了。”佐助仰著頭,手擋在額頭上遮住陽光,大樓的頂端有手裡劍形狀的標誌,中間是宇智波的族徽團扇。“這裡也是宇智波家的場地嗎”佐助眼睛發亮的問。
鏡中人還來不及醞釀一下情緒,回憶就被佐助目的性太強的笑容衝了個七零八落。
“很遺憾,嚴格來說,這是村子的財產,宇智波曾經使用過,現在屬於村子。”
大樓荒廢了多年,牆角長滿了雜草,木質的牆體年久失修,在風霜的侵蝕下已經斑駁,就連高出的標誌,也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這是木葉警務部,曾經由宇智波一族掌控,主要負責維持村內的治安和穩定。”
“然後宇智波一族不甘心準備反叛了”佐助語出驚人。
鏡中人呆住了,佐助能感覺到,不是沒話說的沉默,而是被嚇到的呆住,連思維都不再運轉了的那種。
“我隻是隨便說說啊,”佐助心虛的偏過頭眼神遊移,“不會這麼巧被我說中了吧”他有點不安。哼哼唧唧的猶豫著要不要安慰一下鏡中人。“你生氣了嗎”
“先回去再說。”鏡中人呆滯了好一會,長呼一口氣,也沒心情感懷過去了。他真的不好判斷佐助究竟是蠢還是聰明過頭了。
他一直很嫌棄的覺得這個佐助是個思維奇怪傻乎乎的小孩,所謂的振興宇智波一族,不過是他為了讓佐助安心留在木葉畫的一個餅。既然已經回來了,就斷沒有再讓他離開的道理。
他對振興宇智波一族其實沒有什麼想法,甚至有段時間自我厭惡的覺得宇智波的血脈斷絕最好了。如今隻想彌補曾經的遺憾,這一切都要靠佐助。
或許很殘酷,但這是宇智波佐助的命運。當然,他有預感,擁有了奇特經曆的宇智波佐助,會走出一條與他人不同的路。
可是到了木葉之後,短短時間裡已經連續兩次讓他吃驚不已了。先是猜出了鳴人身份的不一般,現在又說出宇智波準備反叛。
本以為隱藏在深處的東西,其實這麼顯而易見嗎究竟誰才是笨蛋
“你生氣了嗎”佐助固執小小聲的問。
“沒有,”鏡中人搖頭,“我沒有生氣。”放軟了聲音,小心避開不要刺激到佐助。
親眼目睹滅族之夜帶給佐助巨大的精神打擊,強烈波動的情緒使他開眼,自己在那時進入他的意識,引發異像造成佐助掉入另一個世界窟盧塔的滅族現場。
不知道是因為目睹宇智波滅族造,還是因為穿越時空,佐助的記憶出現了問。鏡中人更傾向前一種,佐助不是完全失去記憶,他殘留了一部分的記憶,嫁接到了窟盧塔酷拉皮卡的身上,造成了記憶混亂。
而意識深處,他其實一直都記得宇智波一族被哥哥宇智波鼬滅族這件事,變成長久的噩夢折磨著他,最後導致精神錯亂。如果情緒波動太大,他會選擇性就跳過這段記憶,當做無事發生過。
佐助鬆了一口氣,吃了一半的蘋果糖也不想再吃了。
“不會真的被我猜到了吧”佐助也很驚訝居然被自己說中了。
“你怎麼猜到的”鏡中人本來打算回到宇智波宅之後再說,又轉念一想,至少這裡能保證監視的人不會靠太近。
宇智波的遺孤在木葉警務部舊址緬懷也理所當然。
“呃,我以為你跟我一起看電視的,還有小說,漫畫也有。原來你沒看嗎”佐助問。
“那些東西很無聊,你應該少看一點,酷拉皮卡說得對。”在這一點上鏡中人和酷拉皮卡站在同一戰線。信息爆炸的網絡時代,有用的東西很多,沒用的廢料更多,小孩子還是要保持身心的純潔。
“但是很有用啊,”佐助微微歪著頭,一臉認真的反駁,“你看,我上次看豪門戰爭,還有三個男人不能說的秘密,還有很多小說漫畫都是這麼演的。當實力得不到對等的待遇時,就會覺得很委屈,會想要得到對等地位權勢,滋生出野心。而在本身實力足夠的情況下,選擇武力爭取是很常見的。”
說完之後氣定神閒的等著鏡中人的反駁。
“更久遠的,可以看曆史。王朝的更迭,比如思圖蘭帝國的覆滅,不就是因為思圖蘭王的右大臣覺得君主昏聵,王朝核心的政令全靠自己裁決,生出了要取代君王的心思,最後反而被魯夫特人撿了便宜嗎”
鏡中人一時找不到話,佐助有點小得意,那些厚厚的曆史書,酷拉皮卡都是當睡前故事講的。
“你比我想的更聰明。”鏡中人難得承認了這一點,“你猜得不錯。”
“我本來就很聰明”佐助不高興的說,“可能比不上酷拉皮卡,但我一定比你更聰明”
“我們兩個爭論誰更聰明這個問題,一點意義都沒有。”鏡中人帶著笑意說,“我比你更聰明,這一點是絕對的事實。”
佐助氣得不說話了,他開始懷念最初冷漠不愛說話的鏡中人了。現在這個太討厭了。
“走吧,先回去吧。”
或許是感受到鏡中人的留戀,佐助再一次抬起了頭,鏡中人和他一起仰望宇智波成績的繁榮,以及被壓製的不甘與屈辱。
“隻會懷念過去的,是廢物。”
長發俊秀的少年環著雙臂擋在佐助離開的路上,不客氣的看著佐助說,一雙沒有瞳孔隻剩眼白的眼睛十分醒目。
佐助靜靜的看了他的眼睛一會。
“你看什麼”擋路的少年冷哼一聲,“也好,我想看看宇智波的寫輪眼有多厲害。”一腳前邁踩出弓步,抬著手擺出格擋的姿勢,眼睛猛的一蹬,眼睛周圍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佐助呆愣著看了一會,老實說他覺得有點可怕。
“是日向家的日向寧次,”鏡中人提醒佐助。
“可以揍他嗎”佐助問。
鏡中人想了想,“算了,看在那一堆人裡隻有他”死了的份上。
還沒說完就被佐助打斷了,“我知道了,看在他年紀輕輕眼睛就出了問題的份上。”
鏡中人“不,那是日向家的白眼,是瞳術的一種,不是真的瞎。
佐助“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宇智波的寫輪眼很不錯了,至少還有眼瞳,畫著圖案也算不得什麼了。”
鏡中人謝謝,但是我並不會因此感到榮幸。
“你擋著我的路了。”佐助對擺好姿勢的眼疾少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