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微微蹙眉,而後歎了口氣。展護衛對著窗戶的方向說道“天這麼冷,你躲在窗外乾什麼”
窗外寂靜了好一會兒,才有聲音傳來“我是陰差,不怕冷。”
“你進屋裡來吧。來者是客,我總不能讓客人一直站在窗外說話。”展昭揉了下額頭,略覺頭疼地對窗外的人說道。他哪裡能不知道這個人,在糾結什麼呢
“我不進去。”窗外的人聲音裡透著賭氣,“被你兒子看見,我成什麼了”
展昭隻好哄著“顏頃今天晚上都在開封府值班,不在家裡。他看不見的。”
窗外的人哼了哼,依舊固執地不肯鬆口。
現在真是鼠不就貓,那就隻能貓去就鼠了。
展昭下床披上外袍,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
展昭探出上半身向貼著牆壁站著的白衣陰差看去“你這輕功是越來越好了。”
子鼠臉上戴著一張醜惡的白色麵具,獠牙大口,十分嚇人也不怕嚇著他的心上人。
子鼠微微扭頭,偷偷覷了展昭一眼,又連忙目視前方,正經道“這不是輕功。陰差也是鬼,是會飄的。”
展昭聞言,眸光微微暗沉,心道什麼時候能夠找到泰山府君,好讓眼前這個人不再是鬼,不能這樣飄著。
子鼠打破展昭的沉思,說道“我來是有正經事尋你呢。”
展昭聽他語氣認真,不由得正色“你說。”
子鼠說道“之前,我們十個陰差在巳蛇的牽引下,找到了一點泰山府君的線索。”
展昭側耳傾聽,心中微微激動。展昭情不自禁地感歎這麼多年總算找到了一點這位府君的線索。可太不容易了希望借著這一點線索,順勢地就將泰山府君找出來。
展昭聽到子鼠繼續說道“我們查訪到,地藏身邊的護法鬼子母夜叉,曾在二十年前擄走過一個孩子。她自從歸入佛門,已經久不做這種事。這件事十分的不尋常。”
展昭點點頭,而後大驚失色“難道泰山府君剛出生,就被鬼子母擄走了難怪你們遍尋不得。”
子鼠微微搖頭“我們設計,將這隻母夜叉從鬼巢騙出,而後逼著她將當年的事情供認出來。”
“她倒是老實,承認二十年前是要擄走泰山府君的。但是她找過去的時候,泰山府君已經夭折,埋入土中。”
子鼠想了想,沒有忍心將那具嬰兒屍體,被不甘心的母夜叉從墓中拖出來這件事告訴展昭。母夜叉原本有私心,想將泰山府君的陽間肉身喂給她最喜歡的幼子。不過中途出了意外,母夜叉遺失了泰山府君的肉身。
子鼠有些艱難地開口,向展昭求證“母夜叉帶著我們去了那個孩子埋屍的地方,就是在常州府武進縣遇傑村。我記得這是你家鄉。我記得你說過,你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埋在遇傑村的祖宅墳地。就在二十年前。”
展昭愣愣地聽著子鼠的講述,忽然意識到什麼,半晌,他開口回應道“是,我那個孩子是葬在展家祖墳。”展昭艱難地問道,“你看見我父親他們的墓碑了”
子鼠輕輕地“嗯”了一聲。
展昭嘴巴裡忽然泛起一點苦味,他哪裡聽不出子鼠在暗指,泰山府君的投胎轉世就是顏頃呢隻是十二陰差還不知道,顏頃就是當年那個埋葬在遇傑村祖墳的孩子。但是現在,子鼠來向他求證了。
展昭儘量表現出平靜,對子鼠道“我其實一直十分好奇一件事。”
“什麼”子鼠錯愕地下意識歪頭向展昭看去,回過神來又慌忙扭回頭去“你問吧。我們總歸還算是朋友。我能給你解答的,必定不會騙你。”
“他日你們找到泰山府君,是要直接帶他入地府做主事嗎”展昭頓了頓,聲音微微變調,“我想,他既然已經投胎為人,也有家人朋友他是不是像包大人那樣,白日在人間,夜裡管理幽冥的事”
子鼠心裡雖然覺得展昭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他沒有隱瞞展昭,如實說道“你應該知道,不論是包大人還是你們這些開封府的差官,都是以魂體入地魂辦事。”
“每次你們入地府的時間都不能長,就是包大人這個奎星都不能整夜呆在地府。泰山府君要管理整個幽冥界,承擔的公務繁雜,不同於包大人隻在閻羅殿斷案。這不是一時一日能夠解決的。我們找到他後,東嶽大帝必然帶走府君的神魂,讓他歸位。”
白衣陰差想了想,歎氣道“至於泰山府君在人間的所謂家人、朋友,也都不作數,全當前塵往事夢一場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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