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琦紅與對麵老鼠對罵的起勁,相對而立。
楊勳奇直直衝過去,轉了個身,正好擋在兩個人中間,免得被找阿皓茬的那些死對頭認出來,扯了陸綺紅就走,紅豆不情願又掙紮不過他,一時直罵,“你才三八,你t神經病啊”
薑穆坐在車上,“”不得不說,兩人的對話是相當靈性了。
那邊似乎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幾人呼啦啦要追過來,薑穆瞄了一眼,抬腳挑起草地上點火用的一根木杆,腳一踢,木杆子淩空砸了過去,鬼哭狼嚎的,地上就趴了一堆人。
他機車轉了頭,頭也不回就走了。
機車翁嗡嗡響在街上,風吹的人張不開嘴。
兩人就沒停過聲,“哇,三八婆,你好不好恩將仇報啊你要不是你奇哥挺身而出,你今天你要倒大黴了欸”
“你才三八你才花癡對麵那麼說阿皓你沒反應,你是不是他兄弟啊三八公”
“哇你還罵花癡有個限度好嗎你再罵,再罵把你扔掉了喔”
“我靠,誰要你多管閒事了”
“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雖然你挺我兄弟,我很欣賞你,但對麵六個男人喂,你長點眼色ok”
趕上兩人時,楊勳奇和陸綺紅還吵吵鬨鬨不停,見他追上來,楊勳奇登時不理後座的人了,笑嘻嘻騎車靠近他一點,“單子你剛那一腳太帥啦,教我你教我唄,回去就教,拜托拜托啦。”
薑穆“好,先回去吧。”
“陸紅豆,一起去嗎”
“好啊好啊”
“對了,阿姨做了飯,你不回去能行嗎”
“沒事啦,本來就是要等阿皓的嘛,結果他現在沒個影子。”楊勳奇騎著車,“反正現在他的比賽也過去了,應該不會再去了。對了,你給阿皓發個消息,叫他沒事直接回家呀。”
“知道了。”
裴語燕想了很久,想到單子的話。其實他說的也有道理。
如果於皓加油的話,其實父母也許不會這麼強烈的反對。
於皓於皓於皓
她還是希望能夠見到他。
打開鋼琴的時候,瞥見樓下窗外柵欄上冒出一個鮮紅的壽桃。
一定是於皓
裴語燕抿抿唇,想了下,從抽屜裡翻出一張常用練習曲的唱片放了上去,然後偷偷出了房門。
一出門,看見角落裡於皓常騎著的紅色機車。
“於皓”
他們一起出門去了山上,看到遠處城市中萬千燈火。
裴語燕問他,是否能為她而努力。
於皓卻決定要離開了。
他說,“世上有些差距並不是努力就可以填平的。人和人的不同,天生就存在,生來就注定了。”
裴語燕氣憤的同時,又很是心痛。她是氣憤他的不動搖,可她卻也如此心痛他的過去。
也許她不該這麼理所當然。
於皓說得對啊。她是父母俱全,又很受寵愛,於皓的爸爸卻死於飛機失事,母親改嫁,甚至前不久連唯一得到親人姥姥也離開了他。她怎麼能如此自私的要求他和她一樣呢。
第二天於皓回來時,薑穆請阿奇幫兩個人都請了假,簡單的了解了情況。於皓的答案依舊這麼不變,薑穆直接問他,“你們要在一起。你不為她而努力的意思,是要她為你不再努力嗎”
於皓一時站了起來,氣憤地看著他。“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麼你們想要怎麼在一起”
“我會離開她。我們不再見麵了啊我已經告訴過她了。”
“如果呢”
於皓懊惱地揪著頭發,“你很煩欸”
“”
一時沉默。
於皓一臉糾結,“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很痛苦”
“去看看姥姥嗎”
於皓沉默著點點頭。
郊外的墓園安靜無比,相比市區,更能令人安靜。
二人走在石子小路上,薑穆去點了一炷香插進墓碑前的小香爐中,鞠了一躬。
他回頭問他,“那你為什麼不去改變。”
“我能改變什麼呢。”
“不去試試,你怎麼知道呢。”
“我不是說了人和人生來就是不同的我要怎麼改變我能怎麼改變就像無論如何,小燕子的爸爸都不會改變對我們的看法啊”
“那麼我也說明白一點。”薑穆神色平和,也不動怒,“有很重要的一點,你們在一起後,裴同學的成績下滑,鋼琴變差,夜不歸宿,逃課騙人,甚至被盯上,他的父母會不生氣嗎”
“如果你們在一起後,裴同學反而成績穩定,鋼琴熟練,一同進步,他的父母會生氣嗎”
“作為父母生氣的,並不是一個混混的身份,而是與他的女兒在一起後,你依舊不思進取渾渾噩噩甚至將她拉下水。”
“不單子你彆說了我求你你彆說了”於皓畢竟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薑穆這次話又說的重,他的心理一下就崩潰了,跌坐在墓前一臉痛苦。
薑穆後退了兩步,“你要學習,我可以教你。要加入正式車隊,我也可以想辦法為你聯係,如果你真的擔心老鼠對她動手,你也可以去考警校,工作之後抓了他進去蹲著。選擇那麼多,不要再說你根本改變不了什麼了。”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
“”
“下午我要去上課,我已經決定了,要考台灣大學金融係另外兼修計算機係。本學期結業考明顯你準備不足。下學期畢業高考,距現在還有七個月,你還有時間可以考慮。”
他退了兩步,轉身離開。
於皓看到他的背影遠去,再也忍不住,一個大男孩頭一次痛哭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e還有小天使在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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