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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一帶著暗衛們隱在暗處,冷眼看著跟假親衛打鬥成一團的羽林軍。這些人都是甲一這些天從外麵找來的流寇,隻要給錢,他們什麼都願意乾。甲一出錢雇傭他們大半月,就為演今天這場戲。謝夫人和貴主出事,秦家肯定會派人來查探,那些人都是老手,單純的屍體肯定偏不過秦家人,他們必須要有廝殺而亡的屍體。
甲一他們不可能跟秦家親衛動手,他雇傭兩批流寇,一批二十五人的流寇扮成假親衛,當做王軍將等人的替身,還有一批人數多的,就裝作喬裝打扮成流寇的柔然騎兵。這些流寇主要在懷荒附近流竄,聽過秦家親衛的威名,但是甲一都拿來秦家親衛的盔甲讓他們假扮秦家親衛,還跟秦家親衛裡應外合,他們就相信甲一的話,認為他們隻是去搬點金銀財寶,不會有生命危險。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到甲一送來的金塊,流寇們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更彆說有警惕之心。畢竟這些金塊買他們命都行,他們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值得甲一害他們的地方等看到謝知留下的財物,他們所有的警惕不翼而飛,恨不得把所有的金銀財寶都帶走。他們並不知道,甲一拿錢就是要他們的命
假親衛雖然性情殘忍,手上有不少人命,但大部分屠殺的都是普通牧民。羽林軍是皇帝的親衛,無論是自身的裝備、還是所受的教育都是最優秀的,即使最近十來年都無戰事,這些羽林軍是年輕人,沒有經曆過戰火曆練,他們也不應該對付不了流寇。甲一微微搖頭,他不信這些人是魏國羽林軍的真正實力,他們太弱了居然片刻就被假親衛砍殺乾淨。
甲一沒猜錯,魏國的羽林軍實力還是很強悍的,這批羽林軍是羽林軍中墊底的存在,都被人有心人派到懷荒來接謝蘭因和謝知了。拓跋曜這次親征,帶走大部分羽林軍精衛,餘下的精兵都被留在京城守衛京都安全,派出來接兩位將軍夫人的都是羽林軍中兩隊墊底的存在。
派遣這些羽林軍過來的將領也不是特地為難秦家和獨孤家,他想兩家總會派親兵護送,羽林軍哪怕戰力弱一點,也不可能有人能膽大到動朝廷命婦。就是這些羽林軍都沒想到他們會遇到這麼倒黴的事,一趟本來沒危險的差事成為他們的送命之旅。
假親衛殺死羽林衛,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抱著金銀財物要離開,但他們還沒有走出大門,就見一群流寇裝扮的人從外麵湧進來。雙方再次愣住,隨即對方目露凶光的拔刀而向,假親衛一看來者人數眾多,暗叫不好,幾個機靈的轉身就要跑,可他們哪裡走得了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功夫,假親衛便被殺光,那些流寇也付出二十幾人慘死的代價。
不過顯然同伴的死亡沒有給流寇們帶來任何震動,他們一殺光假親衛、砍下所有假親衛和羽林軍的人頭後便四散開來,將驛站的財物搜刮一空,而後牽走驛站後院的馬匹,一個個怪嚎著、背著財物,腰間掛著人頭騎馬離開,離開前還在驛站裡點了幾把火。
甲一和王軍將也混在流寇中一起離開,流寇們能在短短一個時辰能結束戰鬥、將驛站搜刮乾淨,全是甲一等人暗中相處,不然同為流寇,實力能差多少即便一個人數眾多,也不可能在一個時辰裡把二十五個亡命之徒全部殺光。王軍將幾人的坐騎上還綁著幾名衣飾華麗、哭聲淒厲的女眷。甲一手中握著一把散開的祭紅珠,偶爾在路上丟下一粒祭紅珠。
秦家的親衛們被下了迷藥,在帳篷裡睡得死死的,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麼動靜。羽林軍們倒是聽到動靜,曾有兩人過來查探情況,一人被發現,立馬被砍下腦袋,無頭屍首被丟出來,這下還誰敢再進去再說秦家親衛營也沒動靜,哪裡輪的到他們去送死他們皆簌簌發抖的看著流寇們搶走馬、扛著哭鬨的女眷離開。
羽林軍和親衛不動,附近的百姓就更不敢動,一個個關緊房門就祈求老天保佑,那些流寇能早點離開。等陳軍將救完商隊回來,遠遠的看到驛站處冒出滾滾濃煙,他腦袋“嗡”一聲,不顧一切的策馬奔到驛站。
在看到被大火燒得差不多的驛站,親衛們發瘋似地往裡麵衝,驛站進去滿地狼藉,鮮血橫溢,到處都是無頭屍和散亂的珠寶衣服,陳軍將一鼓作氣衝入內院,內院中沒有女屍,讓他鬆了大口氣,但是隨即心又提起來,人沒死是好事,可這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更讓人擔心。
“人呢為什麼就這麼多人”陳軍將咆哮著問,他隻帶走了二十人,剩下應該有八十人,為什麼這裡隻有二十多具屍體
親衛們沒找到女屍,心中稍定,一方麵救火,一方麵去營帳看同伴,陳軍將看著賬中昏睡的五十多名親衛,目眥欲裂,他要是還不知道被人設計,他也不可能被秦紘委以保護母親和阿妹的重任。“把驛將和陳大戶都抓起來,立刻通知少郎君,把羽林軍全部關起來”陳軍將第一反應就是要把這件事徹底封鎖起來,不能讓外人知道夫人被抓走的事,“關閉城門,任何人都不許進出”
哪怕是秦家都沒有權利隨意關閉某座城池的城門,他們隻是土皇帝,不是皇帝。但城裡發生這麼大的事,尤其這事還牽涉到秦將軍的夫人,知縣甚至不用陳軍將吩咐,就立刻將城門封閉,不許任何人進出。
羽林軍當然不願意被人控製,尤其是這種囚禁般的控製。但夫人和小娘子的失蹤,已讓陳軍將情緒接近崩潰邊緣,見羽林軍還想反抗,他搜得拔刀,一刀把羽林軍將領的發髻削下來,他惡狠狠的對所有羽林軍說道“再有妄動,下次就是你們的腦袋。”
秦家的親衛實力足以讓柔然騎兵膽顫,這些沒經曆過風雨的羽林衛自然也被陳軍將殺氣騰騰的模樣嚇住,他們驚恐看著親衛們封閉城門、將整個驛站圍起來,同時一寸寸的搜索附近的痕跡。
同時他們還在驛站的地窖中翻出一具已腐爛多時的屍體,看屍體的穿戴和體型,像是驛站的驛將,而帶著陳大戶來求救的驛將和商戶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連那夥商隊都不見了。
謝知等人從懷荒到驛站,走了五天時間,但是親衛一來一去的急報,隻有短短的大半天時間。第二天中午,死寂的仿佛空城的縣城地麵微微震動起來,宛若地動,一陣陣如滾雷般的聲音自遠處傳來,久居邊關的邊民們都知道這是大量馬匹靠近的聲音。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眾人視野裡就看到了一片黑雲,黑雲由遠及近,很快就完全的出現在眾人眼簾之內,來者一隊黑甲騎士。秦家護衛謝蘭因等人的親衛已夠精悍,可氣勢還是遠遠不及這隊黑甲騎士。哪怕此時騎士尚在數十裡之外,眾人都仿佛可以聽到而耳畔響起的戰場兵刃相交的廝殺聲,以及那股濃得散不開的血腥。這才是真正讓人聞風喪膽的秦家親衛軍
莫說已經嚇破膽的縣令,就是羽林軍都雙腿打顫,很多人都站不穩了,跪坐地上,牙齒咯咯作響。縣令已經翻著白眼暈過去,他已經不敢想象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他從小到大所有的記憶都在自己腦海中過了一遍,他這是要死了嗎
黑甲騎士領頭就是秦紘,他翻身下馬,徑直走到被燒毀的驛站前站定,目光幾乎要將驛站看透,他看都沒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陳軍將,隻沉聲吩咐陳軍將“把事情經過都說一遍。”
陳軍將跪在地上,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複述一遍,他從自己被驛將騙走開始,到軍營裡大半軍士都被迷藥迷倒,再是城中如何憑空出現一隊流寇,將輪值的二十五名親衛儘數殺光。
“查到他們往哪裡去了嗎”秦紘眸色沉沉的看著並排躺著的無頭屍,手法乾淨利落,幾乎都是一刀斃命,倒是羽林軍那幾名是經曆過一番搏鬥才被人砍殺的,何時秦家的親衛實力如此弱被人一刀就能砍殺
“我們在西南方向找到了兩顆珠子。”陳軍將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掀開,臟兮兮的手帕上赫然是兩粒豔若朱霞的祭紅珠。
兩粒祭紅珠讓秦紘眼睛亮了亮,但很快轉為陰沉,他一字一頓的說,“繼續查”這一定是阿菀留下的線索
“少郎君,不像是普通的流寇。”慕容胡沉聲道“這殺人手法,像是那邊的人。”慕容胡說的那邊正是柔然。
秦紘驀地轉身,看著慕容胡“查鋪開天羅地網查我不信他們能插翅飛”秦紘雙目血紅,眼底殺意濃得讓慕容胡心驚,“清掃附近所有的流寇,有一點可疑寧可錯殺、不許放過”秦紘不信,附近有誰有的膽子動秦家人
秦家侍衛地毯式的搜索,很快就查到流寇留下蛛絲馬跡,謝知的祭紅珠也被他們全部找到,秦紘緊緊的捏著被重新串成手串的祭紅珠,他懷中還有一串紅色的珠串,這串珠串並不是祭紅,而是一串用紅寶石打磨而成的珠子。秦紘一直想送給謝知,但因為一猶豫沒送出手,結果現在秦紘握著珠串的手青筋暴起,阿菀等我,我一定把你救回來
衝入驛站的人看似流寇,但實則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留下的蛛絲馬跡也少之又少,要不是有謝知和謝蘭因路上時不時丟下的一點小飾品,秦家親衛根本找不到這些流寇的蹤跡。天下哪有如此訓練有素的流寇這分明就是一群精兵放眼整個邊疆,能培養出這種精兵的勢力寥寥無幾。
郭良見少郎君神色似要發狂,連忙安撫秦紘“少郎君,現在一切以找到夫人和姑娘為主,彆的千萬不能輕舉妄動,一切等將軍回來再說。”莫說沒有確切的證據指出是柔然綁架夫人和姑娘的,就算有他們目前也沒有攻打柔然的實力,將軍帶走大部分親衛離開。郭良看到少郎君幾近瘋狂的模樣,心中暗暗祈禱這些柔然兵抓夫人和小娘子是另有所圖,隻要他們提要求,就有機會救出夫人和小娘子。
秦紘跟郭良也是一樣的想法,隻要抓走母親和阿菀的柔然兵提要求,他就能救出她們向來沒有任何信仰的秦紘,第一次的虔誠祈求老天爺能保佑阿菀母女能平安無事。但很快現實就打破了秦紘的奢望,親衛在追查五天後,在草原一處荒僻的地方找到了幾具要被狼群吃完的殘骸,看殘骸遺留下的衣服、飾品就應該是謝蘭因和謝知。
一隻幾乎隻剩下白骨的手旁靜靜的躺著一粒祭紅耳鐺,秦紘幾乎是踉蹌的走到這具基本隻剩下白骨的殘骸前,跪在殘骸前雙手顫抖的捧起耳鐺,這隻耳鐺似有千鈞之重,讓秦紘雙手承受不住的顫抖不已,哽咽聲從喉嚨中擠出“阿菀”他不信他不信阿菀會死她怎麼可能會死在這種地方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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