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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一點一點的恢複,我醒了過來,眼皮很重,如同壓了一塊巨石,我廢了好大的勁,才勉強睜開眼睛。
渾身上下,幾乎沒有能動的地方。
手腳如同不是自己的,我轉著眼珠子,打量著四周。
我躺在一個土炕上。
床鋪很硬,下麵應該是鋪的稻草或者麥秸稈。
破舊的褥子,打滿補丁的棉被,不過很乾淨。
土堆的牆壁,上麵有很多裂縫,有刺骨的寒風從外麵吹過來,凍得人瑟瑟發抖。
已經進入了十二月份。
不過這裡肯定不是西陽,也不是茅山。
西陽市雖然不是沿海城市,但是位處南方,十二月份大街上姑娘們還光著腿,或者穿著黑色絲襪。
茅山也不會這麼冷。
這裡應該是北方,並且很靠北的北方。
房間很簡陋,除了床,隻有一張破舊的木桌,桌在上點著一隻煤油燈,螢火之光,與風中搖曳顫抖。
到底還是有一絲溫暖的。
被子裡麵,有一個溫熱的身子,正趴在我懷裡,抱著我的腰。
我覺得好了些,掙紮著側過頭,看到破舊的棉被之中,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
南宮雪舞
她與我枕著一個破枕頭,腦袋與我的腦袋蹭到一起,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但仍舊美的出奇。
仿佛是做了什麼噩夢,她的眉頭緩緩的皺起來。
她越加的不安分,身子扭動掙紮,她嘴裡焦急自語“快跑黃泉快跑大壞蛋不要管我”
南宮雪舞猛地坐起來,額頭上全是汗水,一臉驚恐。
她環顧四周,閉上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撫著自己的胸口,一陣後怕。
良久,撇著嘴,雙手抱著膝蓋,趴在腿上,嚶嚶哭泣起來。
這個粗心大意的丫頭,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我已經醒了。
我喉嚨裡如同著了火一般,聲音嘶啞,但終究還是能說話了。
我說“丫頭,能不能給我倒點水”
南宮雪舞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頭,望著我,就那麼大眼瞪小眼,足足愣了有三四秒,噗嗤一聲笑起來,可與此同時眼淚又如斷了線的珠子。
她就這麼又哭又笑,喊道“大壞蛋,你怎麼睡這麼久你再不醒,我就不打算管你了”
她跳下床,桌子上有暖水壺,黃瓷碗倒了一碗水,送到嘴邊喂我。
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如同是乾涸的土地,一碗清泉之後,大地複蘇,萬物生機勃勃。
我好多了。
雖然五臟六腑全身上下仍舊動一下就疼的齜牙咧嘴,但總算比之前好太多了。
我問“丫頭,這是哪”
南宮雪舞“老鷹窩。”
我皺著眉頭“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