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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霽真到家之後反而睡不著了。
玉門雪網播上線要晚三天,這會也沒有重播看。
但各個平台隨便一刷,到處都是第一集的片段文臣武將朝堂之爭;春暉宮德妃六王母子之爭;禦龍殿總管太監畢衷分發屬國敬獻禮品,四妃分配不均,春暉宮再度遇冷;鎮北侯之子李稚當街縱馬揮鞭傷人,耍賴大鬨勤政殿暖閣
在眾多精彩片段裡,熱度最高的除了男主就是李稚
這其實是劇組早就有預料的場麵。
男主蕭承淩是毋庸置疑的一番大男主,他是戲眼、是核心,所有劇情展開都和他息息相關。而李稚是當之無愧的亮點角色,又因為薛霽真的參演而自帶話題,無論觀眾此前是看好還是唱衰,總歸少不了要過來看了一眼、審判一下。
但玉門雪的宣發重點之一能落在薛霽真身上,已經說明了內部認可他扛住了角色。
錯過直播的觀眾也理所當然地跟著宣傳節奏走。
當其他人告訴他們這劇好看,能追。
後入坑的觀眾嗯嗯點頭,看了會兒後不解地問“這是能追的程度嗎彆太謙虛,這不就是爆劇小時候”
當營銷號把第一集中各個角色之間的言語官司、暗諷甚至伏筆一一總結,細剖人物人設,試圖告訴大家玉門雪到底有多細節、邏輯有多縝密時,後入坑的觀眾一個手勢打住“你彆劇透我自己來看,我有腦子我會分析,分析不出再來抄答案”
一小時後,他們果然又回來了
“皇帝到底愛不愛德妃啊,我真的想得好煩”
“鎮北侯手裡還有一半兵權,彆人就敢挑釁小侯爺”
“李稚敢在勤政殿近臣麵前胡鬨,不怕皇帝治罪”
“李稚三身衣服唯獨玉佩不換,這僅僅是身份象征嗎”
“蕭承淩和他媽是在演戲吧,我不信這母子倆是蠢人。”
“鎮北侯不是一子一女嗎,為什麼姐姐有賞賜不現身”
種種討論,一夜之間席卷各大平台
好像你今天不抓緊時間去看一集玉門雪,明天就會徹底落後大部隊,失去最先一批的社交快樂。
這一次,就連輿論也站在玉門雪這邊。
沒有所謂的理中客站出來挑刺兒。
更沒有顯眼包發表一些“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慨。
因為這部劇的確做到了這幾年來都沒有過的超高品質
它的劇情、人物、演繹,乃至一向被忽略的背景,都一塊兒不落的下了極其紮實的功夫,除了目前隻播了一集這個缺點,後續尚且存在未知數,幾乎沒有任何短板可言。
全民追劇,玉門雪熱潮席卷全網已成大勢
說實話,薛霽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躺在沙發上,明明身體疲憊到極點,精神卻亢奮得不像話,腦子裡亂糟糟地想了很多事情他在藍館那一夜的萬眾矚目,隨手一揮,輕而易舉帶起全場的歡呼尖叫聲,轉頭卻失去了出道機會;他跟和哥哥們一起連夜飛到q市,在海邊拍了第一組驚豔出圈的封麵照;同時,丹德果然如約在危難之中救了自己一次,玉門雪的機會來臨
這一夜,很多人都發來了祝賀消息。
薛霽真回不過來,他隻挑了一些重要的親自回複。
其中就包括丹德。
丹德是親自打了電話過來,玉門雪原聲帶大受好評,他大概也沒睡,還反過來對薛霽真說了謝謝“我有在剪輯室看過一些粗剪,你的演繹給了我很多靈感。”
薛霽真久違地感到受寵若驚“我該對你說謝謝才對。”
“最終還是你自己爭氣,把握住了角色,也把握住了機會。”
丹德還是和助陣那時一樣,不貪圖功勞,不挾恩圖報,擅長用最簡單的話來鼓勵人。說得難聽點兒,以他的咖位,根本用不著這麼認認真真地對待每個人,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夠了。可丹德並不這樣,否則當初薛霽真知道出道無望去求助時,他大可以糊弄過去,選擇不去摻和、保證自己不惹禍上身。
“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
他也從郭令芙那裡得知,李稚最終還是擁有了角色曲。
雖然薛霽真做自己沒能唱,但丹德除了主題曲開了口,同時也承包了李稚個人角色曲,是他在玉門雪裡唯一獻唱的插曲
“你接下來應該很忙,我就不專門約你吃飯了。你好好的工作就夠了,不用覺得”
不用覺得虧欠什麼,也不用覺得有負擔。
丹德沒說完的話,薛霽真也明白了。
兩人正微妙沉默時,門鈴響了。
缸子和才華已經回他們的宿舍了,這點動靜在平層大客廳裡就顯得格外突兀,丹德聽到了,下意識以為是薛霽真還有朋友要應酬“掛斷吧,你去忙你的。”
薛霽真也從善如流說了再見。
理了理自己的領口,這才往玄關走去門口保安亭撥來內線,有一位姓賀的朋友來訪,是否屬實,是否放行。
薛霽真一怔,隻想到賀思珩。
他下意識地點點頭,答道“是我的朋友。”
賀思珩要過來,薛霽真更困不了了,簡單收拾了一下客廳。不到5分鐘,門鈴又響了,這次提示音不同,客人就在門口。
“珩哥。”
來的隻有賀思珩,他手裡提著打包好的兩袋宵夜。
“喏,不是想吃嗎,東西都還熱著。”
薛霽真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側過身請他進來“對不起啊,我現在清醒了”他也想起自己似醉非醉的狀態時發了什麼瘋,但賀思珩真轉向去買東西,還是有點兒讓人驚訝。
主人請進,做客人的也不推辭。
賀思珩進來之後,免不了要打量一番。
這套平層公寓已經完全擁有了和薛霽真如出一轍的氣息,甚至能看到很多他用心生活的痕跡沙發上的薄毯毛茸茸的,和薛霽真在玉門雪劇組常用的那條長得一樣;隨處可見的毛絨玩偶,架子上對方喜歡的樂高、手辦,甚至一些特彆的紀念品;靠近大露台的地方設置了一個奶白色的多層花台,上麵擺著好幾盆怪可愛的多肉
這些極具生活氣息和個人特色的布置,讓賀思珩感覺到一種微妙的衝擊
這是薛霽真的一部分。
“珩哥也一起吃點吧,我看你當時沒怎麼動筷子。”
薛霽真拿了幾個盤子,把烤串騰出來,又現調了兩杯加冰的氣泡水,收拾好了才想起什麼似的,問“阿kar呢他沒一起來嗎”
賀思珩鬼使神差地說“阿kar累了先回了。”
他這麼說,薛霽真就真的信了。
不僅如此,還很“貼心”地考慮賀思珩的問題“那這麼晚了,你吃完之後要怎麼回去呢我這裡可能不太好打車”
賀思珩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薛霽真嘴上乖乖巧巧地問著,其實一雙眼睛已經飄開了,拿出筷子直衝那份烤茄子埋頭苦吃,隻留下一個幾乎看不到發漩在哪兒的毛絨絨的小腦袋瓜。想來這小子也不是真的擔心自己能不能回去,隻是嘴上客氣兩句,於是語氣淡然“我自然有回去的方式。”
薛霽真噢了一聲,果然沒再管。
在內地呆了近10年,賀思珩的口味也基本適應了天海南北的菜色,縱使有龐大身家,也能吃得下路邊拍檔的宵夜燒烤,矯情兮兮的富貴病是一點兒不沾。當他說起阿kar關於大學城周邊物價的評價時,薛霽真舉著一個粗木簽穿插的烤玉米,麵色微微悵然。
“物價低嗎我那天突發奇想換了學校宿舍的地址,想看看老板加了什麼新菜式,才發現東西都漲價了。以前滿50送一盒小旺仔,現在也不送了”
賀思珩喝一口氣泡水,無奈歎道“你還小呢。”
彆人乍富,少不了報複性消費。
可薛霽真呢他好像還和從前一樣。
薛霽真笑了笑,轉移話題“珩哥有看向副導發在群裡的消息嗎明天修正收視應該會極限卡9。你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