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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人們迅速撤離堤壩,攜裹著冰淩的水大部分也衝進了下遊,無可避免的也有一小部分衝進了餘河縣,隻幸好這冰水到來的時候,因為沈景城通知的及時,各村早就沒什麼人了。
如今的縣城裡已經人聲鼎沸,幾乎所有街道,都湧滿了人,而各個城門口也早已壘好了隔水的牆,如今這裡進出得靠梯子。
彆人家顧錦不好命令,就把自家糧鋪的後院空了出來,專門讓五歲以下的孩子和老弱住,至於其他的成年人,則隻能住大街上了。
可能是因為提前有了規定,縣城裡雖然多了這麼多人,也擁擠的不行,偶爾會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小摩擦,卻並沒有發生什麼真正衝突之類的事情。
但就算是這樣,顧錦也不敢掉以輕心,和隨身丫鬟巡視過每個街頭時,麵容半點也不敢有緩和。
真的,她發現,溫和不如麵無表情的有成效。
她溫和以對的時候,人們總是會有這樣或是那樣的要求。但當她板起臉來,表示愛呆就呆不愛呆就滾的時候,反倒沒人敢上前,提要求的人也沒了。
隻是兩天而已,顧錦就心累的不行,縣裡能讓他們有個地方容身就不錯了,當這是家裡呢,還嫌街上冷,要住溫暖的房子,那麼多要求,有能耐你買房去啊,她是欠那些人還是該那些人
這些老百姓也不是不會看臉色,見她對那些要求連搭理都不搭理,甚至一聽就皺眉,也就熄了火。
“她小嬸,不過就是個破餅子而已,孩子拿就拿了唄,你這也計較,也太小氣了吧”
“哎呦喂,還破餅子我小氣你大氣你給我個不破的餅子唄。”
“薑氏,你給我閉嘴,簡直有辱斯文。”
“你才有辱斯文,明明我才是你的童養媳,供你讀書的人是我,結果一朝考上童生立馬就另娶他人,我就成了你家早死了多少年的老幺的媳婦,宋老二,這天底下最有辱斯文的就是你,就是你宋家。”
在縣城街上轉了一大圈,顧錦剛要回去,就聽到一陣吵鬨聲,原本她並沒理會,畢竟人多了難免會有吵鬨的事情發生,直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忽然出現。
顧錦整個人瞬間僵住,慢慢回頭,就看到幾張恍若隔世的臉。
宋老太,宋老二,宋老二後來再娶的那個秀才之女,還有一個麵孔陌生的女子,懷抱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其中宋老太、宋老二一家穿的都算體麵,而那麵孔陌生的女子和孩子,則幾乎是補丁摞補丁。
“放屁。”兒子被罵,那宋老太立刻就去撕那懷抱孩子的陌生女人“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瘋,你本來就是我家早逝老幺的媳婦,我家老二可是童生,肯給你個孩子,不讓你老無所依已經仁至義儘,你還敢攀扯他。”
“啊呸。”女人抱著孩子一邊躲著宋老太的撕扯,一邊不停尖聲嘶吼“誰攀扯誰啊我要早知道宋老二會另娶,我特麼一輩子孤獨終老也不會跟他圓房,特麼吃乾抹淨就不認的東西,”
宋老二被這女人說的麵紅耳赤,站在他身邊的妻子看著這一幕,眼中全是晦暗不明,而宋老太看著宋老二媳婦那樣,更加拚命的去撕那女人。
“閉上你的臭嘴,再說我撕爛了你。”
而那女人一邊抱著孩子躲避宋老太的撕扯,一邊不停的大喊“啊,你個死老婆子就知道欺負我,你家能做,我咋不能說咋地,怕你兒子臉上無光啊,你可省省吧,也就外麵不知道你和你兒子乾的好事,咱村裡誰不知道”
顧錦看著那女人一邊躲,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但就算她嘴不饒人,可懷裡畢竟還抱了一個孩子,沒一會兒就被宋老太逮住了。
不知怎麼的,顧錦看到這情景下意識的就急聲開口。
“吵什麼呢”
宋老太剛抓到這個不聽話的童養媳,就聽到這麼一句,回頭就對上冷著一張臉的顧錦,下意識的就一哆嗦,連忙解釋;“回夫人,我、我這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兒媳呢。”
“要教訓滾回家教訓去,這裡不是你家,容不得你在這放肆。”顧錦冷聲說道。
“是、是。”宋老太連連低頭稱是,連句反駁都不敢。
她知道這是他們縣太爺的夫人,現在幫著縣太爺管著這一城的百姓,不是個好說話的。
宋老二自打考上童生後,周圍的人無一不見到他家人都是恭敬有加,時間久了,他就覺得自家人就應該被所有人恭敬,當下有些麵色不虞的上前一步,對這個對自己母親毫不客氣的年輕縣太爺夫人開口。
“夫人,我母親隻是教訓自家媳婦而已,你這態度是否有些過了”
“過”顧錦好笑的挑眉“一個縱容兒子停妻再娶,啊不,也不算停妻再娶,畢竟還沒成親嘛,可就算還沒成親,那也是縱容兒子一朝有了功名就拋棄糟糠的老太婆,甚至縱容兒子讓人有了孩子,並把人家變個死人童養媳的老太婆,你想讓我對她什麼態度,她配嗎”
“你”宋老二哪受過這個,氣得抬手指向顧錦。
顧錦一瞪眼,挺胸上前“你什麼你滿嘴的仁義道德,卻乾著畜生不如的事情,你指誰呢”
“有辱斯文,你簡直有辱斯文。”宋老二自持讀書人,不會像潑婦一般罵街,氣得臉紅脖子粗,卻隻說出這麼個詞。
顧錦卻是不屑冷嗤“我隻是有辱斯文,你卻不配為人,啊呸。”
顧錦完全不顧形象的呸完,扭頭就走。
這些話,上輩子她就罵過,這輩子也照樣罵。
然而顧錦一回頭,就看到沈景城正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當下臉色一僵,差點都不會走路了。
可要命了,他怎麼這時候來了
宋老二這時候也看到了沈景城,立刻上前說道“大人,您就看著您夫人如此侮辱小生的母親嗎”
“侮辱”沈景城挑眉上下看眼如今的宋老二,一身儒袍,依舊是那副虛偽張揚的氣派,當下好笑的說“我夫人隻是心直口快的說了事實而已,哪裡就談得上侮辱呢再說,這事隻要你和你家母親不做,我夫人就是想侮辱,也尋不到理由侮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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