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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感覺在心窩裡沒呆過五分鐘。
進洗手間熱水迎頭一衝,哪哪都熱起來了。
吹乾頭發,岑歲貼了張麵膜,關了手機鬨鐘,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起來後沒多做耽擱,洗漱完直接收拾東西和榮默一起退房,隨後找地方吃了個午飯。
吃完飯,從餐廳的玻璃幕牆裡往外看。
看著地麵被曬出了起伏,熱氣騰騰的,岑歲吸一口嘴邊的吸管,認慫地說“還是回家吧。”
本來還說要不再留下玩個半天。
但看外麵這狂烈的天氣,還是早點回家吹空調吃冰棍休息得了。
於是休息半小時後,岑歲就和榮默開車上了回蘇安市的路。
在車裡吹著空調,看著外麵快要被熱化的路麵,岑歲問榮默“你還回店裡嗎”
榮默開著車看她一眼,“不回了吧,我直接送你回家,好好休息半天吧。”
岑歲點點頭,沒什麼異議,“那就休息半天吧。”
一個多小時候,車子停在了彆墅區西大門外。
岑歲解開安全帶和榮默說再見,下車後撐開太陽傘,逃也般地跑進了大門裡。
回到家後隻顧拿手扇風,換了鞋先去找口水喝。
岑父岑母不在家,童晶晶也上班去了,岑歲在樓下喝著水和唐阿姨隨便閒聊了幾句,隨後便上樓窩房間裡去了。
晚上岑父岑母回來,很自然地問她“這麼熱的天,出去玩得開心嗎”
岑歲這會像有一身懶骨頭,抻著腰身懶懶說“當然開心呀。”
撿漏的藏品拍出了15億的高價,這還不開心,那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精神有問題。
不過去灣口市參加拍賣會的事,岑歲並沒有說實情。
她隻跟岑父岑母說,複習累了要出去玩幾天,勞逸結合更有效率。
每當這個時候,童晶晶也都會跟著試探岑歲兩句,問她“你複習得怎麼樣啊”
岑歲能大概猜出來她的心思,知道她在盤算什麼劇情,所以每次也都是順著她的心意去敷衍她兩句,讓她放心踏實地繼續在她家孝敬岑父岑母,而不是去費心搞事情。
岑歲目前隻需要她老老實實的,彆搞事情耽誤她忙自己的事情就行。
第二天早起去珍寶齋,岑歲自然還是收心繼續她的複習大計。
說什麼乾完這一票大的就去養老這種話,不過都是隨口說說而已,她並沒有真打算揣個一兩億在身上,就直接回家去當鹹魚。
複習的空隙,她偶爾會想點彆的事情。
比如說,會在走神的時候想一下她家老板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成熟的妖嬈的
還是可愛的清純的
或者是,文藝的知性的
不過她也沒再問過,隨便想一下就過去了。
許多事情靠想是想不出結果的,時間會給出一切答案。
等榮默終有一天遇到那個讓他親不自禁的人,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就有了。
岑歲一直思路明確,知道自己要什麼,也就不大讓自己分心。
她目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複習考研,其次第二主要的事情,就是陀羅尼經被的拍賣款。
考研的事急不來,時間需要一天一天地過。
半年的時間不算短,但半個月的時間還是短的,也就恰好等了半個月,陀羅尼經被的拍賣款就彙到了她的賬戶裡。
收到信息的那天,岑歲坐在書案邊,手裡拿著手機,胳膊下壓著複習書本,嘴唇含著深重的笑意,用手指點著手機屏幕,嘴裡一字一頓地念“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念完低頭緊閉一下眼,又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淡定。
吸完再呼富婆要有富婆的樣子
榮默路過看到她這模樣,直接就猜中了她的心思,問她“到賬了”
岑歲抬頭看向他,“你怎麼知道的”
榮默一副“你動一下眉毛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的樣子,平平常常道“我還不了解你啊。”
岑歲嘴角含著一絲笑,把手機放下來,“遲早有一天讓你看不透我。”
榮默看著她又輕笑一下,便忙自己的去了。
在一起越處越熟,越熟就越了解,看不透是不可能的。
岑歲也就隨口那麼一說罷了,說完收起心思,拿起筆繼續看她的書。
但筆落在複習資料上剛劃一下,她忽又停了下來。
就這樣低眉木著眸子想了一小會,岑歲又把手機拿了起來。
她解鎖進微信,直接點開塑料姐妹花微信群,點著手機屏幕發信息你們交好的朋友多,幫忙打聽點八卦唄
陶敏兒最先回信息什麼八卦
岑歲灣口市,尚誠國際拍賣公司的榮家,古玩世家
陶敏兒古玩世家榮家榮默家
岑歲不是,同姓而已
陳大暖冒出來那你打聽這個乾什麼
岑歲不知道,就是忍不住好奇
岑歲我也說不清楚
岑歲反正好奇
陶敏兒好吧,幫你打聽打聽,還有什麼信息
岑歲老爺子叫榮知行,有個兒子叫榮騰
岑歲還做仿古家具生意,家業很大
陶敏兒ok,找人幫你問問
岑歲謝了
陶敏兒彆口頭謝啊
岑歲考完研請你們出來玩
陶敏兒ok
和陶敏兒說完這個,岑歲再度放下手機。
這一次是真的收了心,繼續看書去了。
一旦把心思收歸到某一件事情上,日複一日,時間過得便就很快。
不知不覺到了八月下旬,兩個月的暑假也就沒剩下幾天了。
讓陶敏兒打聽榮家八卦的事情岑歲沒有催著問。
她還記得要請陸文博吃飯的事情。
八月二十,天氣陰,難得沒有雨水又不那麼熱的一天。
吃完午飯以後,岑歲在店裡裡麵來回踱步消食,順便拿手機給陸文博發了信息,問他學長,你今晚有沒有空,出來給你踐行啊
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岑歲以為陸文博會很方便。
結果信息發出去十多分鐘後,她收到了陸文博的回複不好意思,最近可能都沒空
看陸文博這麼說,岑歲也就隻好回了句那等你有空吧
陸文博嗯,好,再約吧
這也正常,誰都有忙的時候,岑歲自然沒多往心上放。
她熄了手機放到書案上,準備坐下來收心看書的時候,忽又收到了陶敏兒打來的電話。
岑歲沒多想,坐下來直接接起電話放到耳邊。
然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陶敏兒說“姐妹,去醫院看大暖去呀。”
岑歲翻開麵前的書,把筆也撿起來捏在手裡,疑惑出聲“醫院大暖怎麼了”
陶敏兒的聲音在聽筒裡不清不楚的,“說是急性闌尾炎,做完手術了,現在在醫院裡躺著呢。”
岑歲捏著筆在書頁上劃一下,“居然都不跟我說”
陶敏兒拖長了聲音道“你複習忙的嘛,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嘛,地址發你,快點過來吧。你之前不是還讓我打聽那什麼榮家嘛,我都托人打聽出來了,還真是嘿,不少八卦呢。”
聽了這話,岑歲點了點頭,一邊合書本一邊站起來說“好的,那我現在就過去,等我。”
說完起身掛了電話,她抱著收好的書去裡間,放下書的時候順便和榮默打了聲招呼,說她閨蜜做了闌尾炎手術,要去醫院探望一下。
榮默正靠在沙發上閉眼休息,被叫醒後麵容有一些懶懶的。
他睜開眼睛,打起一點精神問岑歲“要我送你嗎”
岑歲拿起包包往肩膀上挎,“不用,我自己開了車來的,我就先走了,你繼續睡,晚飯我也不陪你吃了啊,明天見。”
說完也沒等榮默再說話,直接轉身就走了。
背著包包出了珍寶齋的門,她拿出手機看了看陶敏兒給她發的醫院地址。
隨後她複製一下醫院的名字,用地圖搜好導航路線,到停車場開上車,直接跟著導航去醫院。
但開車剛走到一半,她又忽然想起來了,空手去醫院好像不太適合。
於是這便又在路邊逛了一圈,找地方停車買了一束白百合,再加上一籃子水果。
東西買好後放進車裡,再繼續跟著導航去醫院。
路上花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岑歲到陳大暖病房的時候,陶敏兒和周二寶兩個人已經在了。
病房裡放了不少鮮花和水果。
岑歲把自己買的鮮花和水果也放下,去看陳大暖,笑著說“你這真夠急性的呀,等我們知道,手術都做完了。”
陳大暖也笑一下道“一個小手術而已,沒什麼好緊張的,都沒打算告訴你們,不知道陶陶從哪聽說的。”
岑歲在病床邊坐下來,和陶敏兒、周二寶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又關心了陳大暖一陣。
還是陳大暖自己不想說她這割了闌尾的事了,看著陶敏兒轉移話題說“陶陶,你不是說,幫歲歲打聽到了那個榮家的八卦嗎,說給我們一起聽聽唄。”
說到這件事,陶敏兒想起來了。
她連忙轉身去包裡掏本子,掏出來了說“我都拿筆記下來了,還畫好了圖呢。”
岑歲和周二寶一起伸頭看了一眼她的本子,沒看懂她鬼畫符寫了什麼。
陶敏兒自己能看得懂,看著本子說“古玩世家榮家,這算得上是正兒八經豪門了,家裡產業做得是真的大,那個榮知行榮老爺子,也是真的牛批。”
陳大暖看著她,“直接說八卦。”
陶敏兒清清嗓子道“急什麼,讓我慢慢說嘛。”
岑歲給她倒了杯水過來,“不急,慢慢說,渴了喝口水。”
陶敏兒不客氣地接了杯子喝了一口,又清一下嗓子,才又說“這個榮老爺子,應該有七十五高齡了。他家是世代都乾這一行的,當然在文g十年的時候,也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自從改革開放以後,這個榮老爺子,就憑借自己在圈中的地位,集結圈內一批人,又快速起家了。”
岑歲、陳大暖和周二寶三個表情認真,都看著陶敏兒講。
為了不影響她的節奏,陳大暖也沒再開口催她,隻道“然後呢”
陶敏兒停一下看看自己的本子,又繼續說“榮老爺子的大房太太,是他在年輕時候娶的,兩人總共就生了一個兒子,叫榮守誠。”
岑歲這時候插了一句“不是榮騰”
說完又覺得自己問得弱智,不該插問這一句,便又道“你說。”
陶敏兒也沒立即回答榮騰相關的問題,接著自己剛才的話繼續說“榮老爺子這個大房太太,體弱多病,熬過改革開放沒兩年,就病死了,那時候他大兒子榮守誠有十八歲。這個大太太走了以後呢,榮老爺子一心撲在事業上,當時也沒再娶。大概過了有五年,他才又娶了二房,也就是現在陪著榮老爺子的女士,姓薑。這位薑女士,嫁給榮老爺子的時候,榮老爺子已經快五十歲了,但她才三十歲。她嫁進榮家的時候,還帶了個七歲的男孩兒,後來男孩改姓了榮,就是榮騰。”
聽到這話,岑歲眼睛都瞪大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陶敏兒,“榮騰是繼子現在榮家的幾個產業,好像都是他在幫著打理,那那個大兒子榮守誠呢榮老爺子糊塗了,居然把家業交給繼子”
陶敏兒清一下嗓子,“你聽我慢慢說。”
岑歲點點頭,“你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