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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日子總是過的波瀾不驚的,四福晉並不是一個多苛刻的人,或者說是為了個賢良的名聲,胤禛的一眾妾室們並不必日日去正房請安,除了初一十五和節日意外,三日去一次也可,所以四阿哥的小院兒的日子總是過的不緩不慢極平和的。
一日最熱鬨的時候,就是晚上胤禛回來和早起胤禛去上朝的時候的,晚上哪個屋子正門大開、主子打扮的光鮮亮麗地站在門口,早晨銀盆盛的洗漱的水從哪個屋子裡端出來,都是可炫耀的資本。
照例是李氏,一大早,看著李氏披著一件桃紅色的襖子,鬆散著發,慵懶地靠在門口的樣子,看著她眼角眉梢的幾分春意和麵上如雨後芙蓉般的嬌豔,即便是氣定神閒如四福晉也暗暗咬了咬牙,然後卻還得端起笑容,對著胤禛福福身“爺慢走。”
“嗯。”胤禛對這個端莊賢惠的四福晉還算滿意,此時頷首點了點頭,溫聲道“外頭冷,時候還早著呢,福晉快回去歇著吧。”
確實還早著呢,天還灰蒙蒙的,李氏門前廊下卻已掛上了一盞羊角燈,蘇培盛提著一盞精致的宮燈候著胤禛。
直到胤禛被眾人簇擁著的身影消失在連接後院和前院的垂花門下,李氏方才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緊了緊身上的襖子,掃了一眼對麵關著的門,嘴角輕輕挑起一抹笑意,回身對著福晉輕輕頷了頷首,慵懶地開口,輕柔的聲調裡還帶著無儘的春意“妾身先回去歇著了。”
然後也不等四福晉答複,扶著融雪的手款款轉身回了屋裡。
看著李氏消失了的背影,四福晉身邊的巧兒忙過來扶著四福晉,低聲道“福晉,天兒正冷呢,回裡屋去吧,裡屋暖和。”
“嗯。”四福晉淡淡地應了,隨著巧兒轉身回了屋裡,卻隻有她知道她把手裡的一串檀木珠子扯得有多狠“把檀香電上吧,本福晉要禮佛。”
“是。”巧兒忙答應了,一麵給屋內服侍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一麵扶著四福晉往屋裡走,沒一會兒,西邊暖閣旁的耳房裡就傳來了清雅醒神的檀香氣,四福晉虔誠地跪在蒲團上,口中喃喃地撚著拗口的經文,手上一顆顆地撚著那一串檀木念珠。
宋舒予對著聲音熟悉的很,畢竟以前四方征戰的時候也和那邊聯手搞過大事情,那些個禿頭的一個一個的都虔誠的緊,一天早中晚三次地念經文,著實讓人佩服,也著實讓人頭疼。
她從沒像這樣恨自己的耳聰目明,抬手捏了捏眉間,道“把安息香歇了。”
“是。”意蘭忙應了,上去一盞茶潑在了香爐中,讓其芳捧走了那小巧的青玉香爐,上前在床旁坐了,關切地看著宋舒予“主子,您要起身嗎”
宋舒予微微搖了搖頭“不了,再睡會兒。”微微一頓,又道“爺走了”
說是疑問的,其實眉宇間淡淡的,一看就知道答案,畢竟正房的檀香和念經聲隻會在胤禛走了之後出現。
“是。”意蘭笑了,道“奴才聽著聲兒,是走了。”
一麵說著,她又捧了溫熱的蜜水過來給宋舒予,宋舒予接過青瓷蓋碗抿了一口,然後又遞給了意蘭,卷了床上的鴨黃綾被,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道“等會兒蘅安來了,讓她先寫字,等我醒了用過早膳再彈琴。”
“是。”意蘭柔聲答應了,一麵將那頂銀紅色的床幔垂好,捧著蜜水恭敬地退下了。
等到天兒大亮的時候,已快到了辰時了,眼見著屋裡的西洋鐘就要開始響了,蘅安來了,穿著一身精致的櫻草色小旗裝,梳著兩根小辮子,垂著一對兒的赤金的鈴鐺辮墜,戴著蝴蝶耳鐺,踩著好看的小繡鞋,行走之間身上的蘭草花紋微微晃動,露出鞋尖上的兩隻蝴蝶,看起來靈動可愛極了。
其芳忙給斟了熱熱的兌了茉莉花乾煮過的羊乳來,意蘭引著在另一邊的炕上坐下,笑道“主子還沒起呢,不過吩咐要您先習字,您在這兒先坐會兒,雯霽去了點心房取糕點,等會兒用了點心再寫。”
“還是意蘭姑姑好,我確實餓了。”蘅安在炕上做好,用帕子擦了手,從炕桌上的蜜餞匣子裡摸了兩顆蜜餞吃了,笑著道。
其芳也笑了,一麵微微側身,讓其芳把腳爐擱在了蘅安腳下,道“格格您先暖暖身子。”
另一邊,二格格芷安也到了自己額娘屋裡,芷安是三十四年生的,今年滿打滿算剛三歲,比蘅安小了一年零四個月,卻矮了蘅安一頭,此時穿著一身淺紅色的小襖子,紮著一條小辮子,被奶母抱著進了李氏屋裡。
李氏屋裡點了兩個暖爐,還焚了上等的百合香,一進屋裡暖箱襲來,融雪見了,從炕上起身道“主子睡著呢,格格且等等。”
一麵還讓小宮女斟了茶水來,又給二格格讓了地方做,二格格懵懵懂懂地坐下,乖乖巧巧的,一聲不吭。
奶母見了心疼,就從炕桌上的蜜餞碟子裡找了個蜜餞塞到了二格格手裡,讓二格格慢慢地磨牙,融雪掀了掀眼皮子看了看,也沒出聲,繼續打著自己的絡子。
這一坐,二格格就在炕上坐到了日上三竿。
李氏並不喜歡這個女兒,當年二格格出生的時候,正是大格格正受寵,卻也是個女兒,她一心盼望著一舉得男,卻生了個小格格出來,胤禛又有了蘅安疼愛,對芷安雖然也好,卻隔了一層,甚至是素來和藹可親的德貴妃都偏疼蘅安。
一心盼望著芷安能得了二人寵愛的李氏自然心中不滿,後來雖然加緊調養身子,卻還是被四福晉強占了先機生下了大阿哥弘暉,她的弘昐晚生了三個月,就不是長子,又占了個庶出,她心裡想著二格格耽誤了她,也是有些記恨的。
雖然麵上不顯,但是融雪這個日日伺候李氏的還看不出來嗎所以二格格在李氏這裡就格外尷尬了起來。
四福晉雖然有心搏個賢良的名兒,奈何李氏紮她心,李氏的弘盼生的膈應人,也就連累了他同胞姐姐芷安,更有蘅安撒嬌賣乖著,從此也就正常對待芷安了,沒有蘅安那麼多的優待。
說出去也是有理的,畢竟占長的總是不一樣的,而蘅安也可人疼,一口一個嫡額娘叫的親,在外頭也給四福晉張臉,中位福晉對此也無話可說,甚至羨慕四福晉碰上了這樣省事的第一個孩子與孩子的生母。
如此一來,四福晉也就更加優待蘅安,到讓人知道福晉不太待見二格格了。
或許胤禛也是知道的,隻是福晉到底沒虧待了二格格,也過得去,他在宮裡長大,各種各樣的事情見多了,不說皇後,各宮的主子就未必能好好兒養著下頭嬪妃的孩子,福晉這樣也算是正常的,何況有個蘅安站著,他也沒開口。
如此一來,二格格的地位愈發尷尬了起來,隻是衣食上不差,拿著和彆家的庶出小格格一樣的份例罷了,其實倒也還好,至少一手把二格格伺候大的奶母對這樣平淡的日子是很滿足的。
她小心積攢著二格格得到的所有賞賜月例,索性幾位主子都不是什麼吝嗇的人,如今攢下的東西也不少了,至少放到宮外也夠一家人吃用好幾年了,她覺著這樣攢下去,再加上日後小格格的嫁妝和份例,也足夠二格格的日子過的很好了。
如此,也就滿足了。
這些個事情和蘅安顯然都是沒關係的,作為德貴妃和胤禛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寶貝,蘅安在宮裡就是一道亮眼的光芒,甚至在康熙麵前都掛上了號,每年生辰得到的賞賜和禮物都能把東廂房前頭那一段廊給堆滿了,衣裳加起來能換一個月不重樣,這種小心翼翼顯然和她半點邊兒都摻不上。
宋舒予對此既是滿意也是不滿意,不過蘅安還小,還得過兩年再試著經曆風雨,她也沉得下心等著,畢竟歲月漫漫,她熬過了幾千上萬年,還等不了這短短的兩年時光嗎
蘅安的字已經有些成效,至少橫是橫撇是撇捺是捺的寫的整齊,這對於她這個年紀來說
已經是極好了,憑著這一手孩童字跡,她從德貴妃和胤禛那裡得來了不少好東西,甚至康熙看了之後都賞了一隻白玉嵌碧璽石的鬆鼠筆洗給蘅安,小鬆鼠抱著鬆子看起來活靈活現的可愛極了,碧璽石的成色也好,一隻碧璽惹的整個阿哥所的小孩子羨慕。
也讓蘅安成了眾人一段時間的焦點。
蘅安倒是日日用著,那筆洗上也帶上了淡淡的筆墨香氣,令人莫名靜心。
宋舒予披著一件淺藍色的棉褙子走到蘅安身旁,看著蘅安一筆一劃地描著她寫的字,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算不上十分的滿意,但也覺著還不錯,至少沒讓她失望。
畢竟不能跟那一群靈氣養育天生的神仙來比,要真這麼個比法兒,那這人世間誰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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