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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母妃得寵救駕有功的郡王給朝堂之上帶來了軒然大波,也因此,有了封號的側福晉和小小年紀有了縣主爵位的皇帝孫女倒是不那麼顯眼了,雍郡王府自胤禛回京就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四福晉每日帶人打點禮物招待命婦,縱然勞累,麵上卻總掛著笑。
李氏倒想過要借著這個由頭出出風頭,好讓人知道她才是這雍郡王府之中最得寵愛的人,奈何弘盼身子自轉涼開始就一直不大好,小小的人兒每日喝藥也用不下膳食,竟都瘦了一大圈兒了。
胤禛偶然見了十分吃驚,親自請了宮中最擅兒科的太醫來給弘盼請脈,得到的結果也是宮中太醫一貫的托詞,但好歹那太醫受過德貴妃的恩惠,私底下給胤禛透了個底,方子也並不如同往常一樣開的四平八穩的。
宋舒予沒去看,以柔已打點了一份妥妥當當的禮物送去,她做事素來是妥帖的,不論誰見了,總要讚一聲好,就連如今被供養在府中的胤禛身邊積年伺候的老嬤嬤私底下也誇了她兩句。
有好事的說給以柔聽,她卻仍然是不驕不躁的樣子,每日照例打理院子裡的事務,上上下下小心仔細妥帖異常,就連過府請安的意蘭和其芳都挑不出半點不是來。
其芳如今在城內住著,來往倒比住在京郊的意蘭方便些,故而也時常過來,此時穿著一身桃紅立領小襖,下穿著玉蘭色撒花褲子,係著緋紅綾裙,外穿著厚厚的披風,挽著簡單的圓髻,戴著兩三件精巧的金銀首飾,手上戴著一枚寶石戒子,腕上戴著成色不錯的白玉鐲子,麵若桃花,看起來春風得意,可知她日子過得不錯。
宋舒予笑著讓人賜了座,又道“如今可已有了當家主母的風範了。”
其芳笑了,道“嫁過去的日子倒也清閒,每日不過料理料理家務事,教導教導白姐兒,家裡有兩房人家伺候著,不必守太多的規矩,倒也閒適。”
一麵又摸了摸小腹,笑道“奴才今日來,可是有一件大喜事要讓主子知道。”
“怎麼可是有喜了不是”宋舒予看著她的動作挑眉一笑。
其芳含笑點了點頭,神色柔和“大夫的話,說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如今算來,竟然也是洞房之喜了。”
“這是好事。”宋舒予笑了,一麵吩咐以柔取了一頂瓜瓞綿綿枝繁葉茂的紗帳來,並將一塊玉料一起,對著其芳道“帳子算個好意頭,那玉料你得留著,玉養人,等日後孩子出世,給孩子打個玉鎖戴著,也盼一份平安的喜慶。”
其芳知道這些東西對宋舒予不算什麼,當下也笑著收了,又道“由此可知主子是偏疼小孩子的,如今還沒出生你,就把這樣的好東西都給了,日後出生了,主子心中哪還有其芳的地方呢”
宋舒予搖頭無奈笑著“你都多大人了,還吃你孩子的酸醋”一麵又道“雯霽知道你今日進來便興奮著呢,我也不虛留你了,你去和她說說話吧,如今等閒也見不著了。”
“是。”其芳笑著應了,麵上仍帶著幾分恭敬地退了下去。
人走了,阿染進來換了桌上的殘茶,轉身要退下,卻被宋舒予喚住了“你先彆走,蘅兒剛搬出去住,你跟著以箏去易嵐軒看看處處可順遂,今日蘅兒帶著榮姑姑進宮給德貴妃請安,你去看看她院兒裡的人可還順心”
“是。”阿染柔聲答應了,一麵躬身退下,回去找以箏了。
以柔見人出去,自上前往炭盆裡扔了兩塊橘皮並薄荷葉,一麵道“主子可是要把阿染派到小主子院裡”
宋舒予微微搖頭“她是四爺的人,留在我這兒不管是四爺還是我都放心,倒是京柳我瞧著乖巧伶俐的,給蘅兒用正好。”一麵又道“蘅兒身邊總該有兩個得用又放心的人伺候。”
以柔笑了“在外頭聞得小主子出生的時候,周嬤嬤和祝嬤嬤便已經采買了好些個小丫頭著,按年紀算來,再過兩年也有得用的了,主子何必著急呢”
“我不是著急。”宋舒予微微歎了口氣“隻是蘅兒封了縣主,如今還有她阿瑪擋著,倒也沒大礙,隻是若哪一日旁人想起了她,免不得有人羨慕、嫉妒,還是要有放心的人跟著她的,隻是我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她還是要快快長大才是。”
以柔溫溫柔柔地笑了笑,沒敢搭這話茬。
天氣漸涼,三十七年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地飄下時,滿府上下的人都已經換上了厚重溫暖的東西,四福晉並不吝嗇,給下人們都配了厚厚的夾襖並溫暖卻方便行動的厚鬥篷。
各樣炭例也已經分配到各處,西院的日子一如既往平靜,宋舒予坐在書房溫暖的熏籠上慢慢喝著茶,蘅安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寫著字,以柔和雯霽坐在杌子上刺繡打絡子,以箏則在一旁翻著賬本子,手上握著炭筆,不停的描描寫寫。
書房裡地方不小,點了炭盆燒了熏籠便已經暖洋洋的了,南窗留著縫隙透氣,倒也不算悶熱。
一派安然。
宋舒予隨手從一旁扯了一本書翻著,蘅安慢慢地寫著字,外頭阿染打簾子進來,道“主兒,福晉讓往正院去一趟。”
“嗯。”宋舒予略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的書本,阿染是捧著鬥篷來的,此時忙給宋舒予披上,然後以柔撐著傘,帶著阿染京柳簇擁著宋舒予往正院去了。
四福晉急匆匆的把人都叫過去了,宋舒予眯著眼坐在竹轎上,靠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
說是竹轎不如說是架起來的竹圈椅,宮裡的肩輿精簡之後的結果,兩個健壯婆子抬著轎子,以柔在一旁撐著傘,她手裡捧著手爐,倒還算溫暖。
雪漫天飄著,雍郡王府中四季常青的樹木不少,此時看過去也並不是白茫茫的一片,宋舒予慢慢摩挲著腕上的玉珠,卻有兩分困倦。
正院的正堂照舊是點著百合宮香的,宋舒予邁著不急不慢的步子走進去,在左下首落座,和一旁的青黛交換了個眼神,都看到了對方麵上的茫然。
李氏仍是來遲了,穿著一身嬌豔的桃紅襖裙,外披著華貴的粉紅織金狐毛滾邊的鬥篷,挽著隨雲髻,簪著紅寶石簪花,扶著婢女的手款款進內,垂下的珍珠流蘇微微晃動著,看起來頗為華麗驚豔。
四福晉淡淡地叫了起來,讓落了坐,吩咐人賜了茶,方才開口道“我才從毓慶宮回來,說是關裡老家雪大,已壓倒了兩處村落,並不少地方還困難著,太子妃的意思,咱們居於深閨,也不能幫什麼忙,便出些銀錢,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一麵說著,一麵擺手喚了人來,隻見四福晉身邊的得意人巧兒手上捧著個紅木匣子緩緩出來,打開一看,裡頭一遝百兩的銀票,四福晉喝了口茶水,道“我是做嫡福晉的,拿著朝廷的銀兩,便出一千兩,聊表心意。”說著,又褪下了腕上的赤金纏絲牡丹鐲“再加上這個吧,雖說俗氣了些,手藝和珠子卻好。”
底下人都沒開口,宋舒予看了看四周,見沒人說話,便從頭上褪了一支銀簪放到婢女捧著的小托盤上,笑道“這簪子不算什麼,上頭的貓眼石卻珍貴,也值些銀兩。”一麵又道“既然福晉出一千兩,妾身不好越過福晉去,便出八百,聊表心意。”
這話一出,滿屋子人都對這位主子的財大氣粗有了認識,李氏卻嗤笑著開口道“福晉和宋姐姐好生大方,隻是我既比不得福晉是嫡福晉,又有大阿哥在膝下,一年五百兩,又比不得領著雙份朝廷俸祿又有莊子產出的宋姐姐,如今出宮開府,妾身又成了側福晉,一個月才十兩銀子,朝廷一年給二百兩,這才三百二十兩,何況才做了側福晉半年不到,手頭也不寬鬆,不然這樣,妾身出三百兩銀子,錢雖少,可也是個心意。”
一麵說著,一麵又褪下了腕上的珊瑚手串“這手串兒沒什麼特彆的,沒鑲嵌個珍珠紅寶的,珊瑚本身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兒,自然也比不過貓眼石珍貴,隻是好歹是爺賞的,便也算一份心意吧。”
說著略帶挑釁地看了看四周,但四福晉老神在在地撚著念珠,宋舒予一臉淡漠地靠在那裡摩挲著腕上的玉珠,都是不為所動的,倒是青黛嘲諷般地笑了,然後開口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好越過側福晉去,便也出三百兩銀子。”
一麵褪了腕上的一串玉珠“這個是南紅瑪瑙的串子,南紅稀少便珍貴,這個品相雖不是頂好的,但也能賣個好價錢,碰上個懂行的,五六百兩倒是也不成問題。”
這話讓李氏麵上的笑意略僵了些,葉氏低頭悄悄笑了,一麵道“妾身手頭雖不寬裕,但這樣的好事也是樂意做的,便和烏雅姐姐一樣出三百兩吧。”
又解了耳墜子,道“這是珍珠品相不錯,便也算一份心意了。”
四福晉麵上的笑意方滿意了兩分,又笑道“這也是積功德的好事,好處都在來生呢。”
又閒談兩句,關心了一下眾人的日常生活,方才讓人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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