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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那契紙上寫的是錢智的名字也不知是那主人的還是他的名字。
門房與那人說明了情況,那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又提著東西朝著趙平安這裡過來,笑著道“趙小少爺來了,我帶你進去吧。”
“好”
那隨從隻是負責帶他進去,但若是要見主人,還需要再進去通稟一聲,所以隻留趙平安一個人在那廳堂坐著,他坐著無聊,自然要把這四周打量一番。
這房子蓋得匆忙,又是在半山腰上,精致倒是真的精致,不過占地倒不是很大,畢竟來住的隻有那青年和一些服侍的人。
進門兒便是一個小院子,不大,栽種的花草有些就連趙平安都不曾見過,隻在書上瞧見過圖樣,還彆說,雖然是新修建不久,但那院子倒也是休整的極為雅致。廳堂裡好些擺設他瞧著也不像尋常人家用的東西,不過說來也是,若是尋常人家,誰舍得一年花五十兩銀子去租彆人的山,還在這上頭蓋了座青磚大瓦房。
要知道這是在山上,可不是在鬨市的平地,哪怕房子不大,但光是把這磚瓦搬運上來都要耗費不少銀子,這麼算起來自然是不一樣的。
他在這堂屋裡等了半天,那隨從才出來與他道“我家主人讓你進去,趙小少爺,咱們動身吧。”
“行”
倆人進了裡屋,屋裡就那青年一人,他今日穿了一身絳紫色的衣衫,身姿高挑纖長,很是奪人眼球。
趙平安進去的時候,那人正立在窗邊背對著他,手裡還拿了本書,趙平安想著這人莫不是也要走科舉的舉子,他瞧著年齡不大,約摸不到二十,興許也是學生。
不過當他看到那書的封皮兒,就不這麼認為了,隻見那書的封皮兒很是熟悉,再仔細一看,上頭明晃晃的寫著七俠下劍宗。
“拜見公子,我此番過來,是不是打擾到你看書了”
那人聽他說話,轉過身來,淡淡開口“那倒沒有,這書等會再看也不遲。”他自窗邊走至書案的椅子處坐下,問道“你今日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就是來看看沒彆的意思,公子不必擔心。”
“我不擔心,剛剛錢管家告訴我咱們之前見過,我還沒還沒想起來到底是在哪兒見過。不過此時看見你倒是想起來了。”
他勾起嘴角“去年七夕節夜,台上拉琴的是你吧”
“不錯。”趙平安直接應下,他以為這人就是想誇誇他,隻聽那人說了曲兒不錯,他等了半天都沒有下文,便接著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
“技藝如何”趙平安問出這話時一點兒也不害臊,他就是想聽聽這人會怎麼說。
那人想了想,道了句“技藝不行,我記得那日有位公子也在台上彈琴,一首清平樂彈得爐火純青,技藝倒是不錯,你如今年紀小,還需多練練。”
趙平安越聽越是覺得熟悉,聽到他說清平樂時更是確定了,“公子說的那人應該是我哥哥,是不是一身青衫,十六七歲,長得還挺好看的。”
那人聽他這麼說還愣了楞,孩子果然就是孩子,誇男人怎麼能用好看來形容呢不過這會兒他倒不至於跟個孩子計較太多,隻道“確實挺好看的。”
趙平安眨眨眼,得意的道“是吧是吧我哥哥十四歲時就惹得我們縣上的女孩子全城求嫁,也不知道我過兩年會不會如此,我跟你說啊其實我平時拉琴也還可以,隻不過那首曲子好久沒練,所以不熟練。”
“哦”
那位公子以為他是在吹牛,便隻是跟著附和,敢在他跟前吹噓的人畢竟還是在少數,這小子也是有意思。
他輕笑了一聲,讚道“你娘把你跟哥哥都養的很好,生的也好,都是百裡挑一的好兒郎。”
“那啥,你誤會了,我跟我哥哥不是親兄弟。”他跟薑魚林怎麼可能是一個娘生的,他娘要是二太太
想想趙平安都要打冷戰。
那人一臉驚訝“不是親的那是堂兄弟還是表兄弟。”
趙平安搖了搖頭,解釋道“都不是,我姐姐是他堂弟的媳婦兒,早些年我跟著姐姐一塊兒住他們家,所以很是熟悉。”
不過太具體的他也不方便解釋太多,像這種父母已經過世以及姐姐嫁作童養媳的事情,講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跟前世有些節目組的參賽選手哭訴“從小我的媽媽就告訴我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很像。
但是他沒有啊他真的沒有啊他不僅是有車有房有地有仆人,還有錢有閒的,再貪心些就不合適了。
他跟眼前這青年畢竟還是頭一回見,不好說得太多,平白無故讓人家可憐他實在沒有這個必要,他過得真的挺好的。
那人起初確實覺得他可能是身世可憐,所以才會住進姐姐的婆家,不過一想這孩子的身家怎麼也有一座山,想來裡頭應當是有彆的緣故,隻不過這話人家不說他更是不主動問。
兩人聊了許久都沒有互通姓名,趙平安的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但這青年的姓名趙平安並不太清楚,便問了一句,那人說他姓李,具體的名字倒沒說,他便就沒多問。想著也是,人家簽訂文書的時候都是管家去簽,那自然就是不想透露姓名。
正好這時候錢管家也將他剛才買的糕點給切了塊兒裝盤兒拿了進來,趙平安定眼一瞧,竟是江南特產千層油糕。
這油糕被切成菱形小塊兒,上頭還撒了紅綠絲,瞧著極為養眼,每一塊兒都被竹簽子插著,方便取用。
“李爺喜歡吃這個”
他們還不熟悉,自然不好叫大哥,而且他們李家的仆人也都是叫爺而不是少爺,那趙平安也不好再管人家叫少爺。
畢竟“爺”這個稱呼指的是當家做主的人,“少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