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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三人惹出的這場風波在學子們間傳播了兩日也便罷了,流言蜚語止於智者,總不好一直去說,差不多也就得了。
沒兩日,蔣教官也開始了對於內舍學子們的訓練。
但這一次特訓不光是趙平安他們一個班,還有內舍的其餘幾個班級,總歸這上舍、內舍、外舍都是輪著來的,一個都不能少。
至於訓練的內容,他也提前與書院打好了招呼,進行了報備。既然是特訓,自然要按照訓練兵丁的方式來,但也不必那麼艱苦,在強度上也是要削減些,但最基本的體力、毅力都要訓練到,還有一些逃生法則也要教導。
雖然是幾個班在一起,但訓練的項目都是一樣,最基礎的就是站立和跑步。
幾個班加一起也隻一百多號人,此時正整齊劃一的站在草場上。
是的。
書院隻有草場,沒有校場,草場不似校場一般黃土飛揚,學子們腳下踩的都是枯黃的草葉和草根,也都是經過修理的,堅硬非常。有了上一次的事件,他們也不敢讓學生們隨意出去,而書院內也沒有那麼大的空地,除了這片草場。
不過,此時已是深秋,腳下的這片草場也因為草根的駐紮而變得堅硬,此時用起來倒是合適。
要訓練的人畢竟不少,隻蔣教官一個人恐怕看不過來,所以除了他之外還有其餘的兩個負責監督的人,但監督的同樣是這些學子。
學子們均是站成一排排一列列的四方連,雙腿並攏,肩背挺立,目視前方,隻是這姿勢還不知要保持多久。
在他看來,除了一些小的細節方麵,其實這場特訓大差不差跟前世的軍訓還是很像的。薛祁倒是還好,畢竟隻是站軍姿,對於他來說,不在話下,隻是時間久了,大家都有些堅持不住,趙平安也站的兩腿直晃,
蔣教官也不閒著,背著手來回轉悠,從一個班轉到另一個班,然後再繞回來,碰到姿勢不對的,或是出言提醒,或是直接上手,有時候還會朝學子們的膝蓋後方踢上一腳,試探一下雙腿有沒有繃直。
當然,他嘴上也不閒著,第一日總是立威的日子,說話自然不會多客氣,此時也是,隻見他麵無表情的本著一張臉,大聲說道“國子監不比旁的書院,待你們自然要嚴苛,我知道你們這些學生個個都有後台,個個都有底氣,但到了我手裡,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彆想著那些花花腸子,聽見了嗎”
無人回應。
蔣教官深覺沒了麵子,而後又厲喝道“都給我說話,聽見了嗎”
直到此時,才有學子回道“聽見了”
但這聲音很是雜亂,蔣教官並不滿意,便叫他們一直回答,他問一句,眾人就回一句,直到這聲音整齊洪亮。
趙平安深知這是在立威,也不冒頭,不過蔣教官卻沒有遂了他的願,緊接著又道“薛祁、趙平安,出列”
趙平安倒是沒有慌,也知道這場特訓本是因他們二人所起,所以隻是與薛祁對視了一眼便就走了出來。
蔣教官叫他們兩人到了隊伍的最前方,伸出兩隻胳膊本是想攬著他們二人的肩膀再說話,但兩手伸過去時卻一個也沒碰到。
的確一個也沒有
薛祁不喜人碰,自然是側身躲了過去,不僅如此,他還順手拉了趙平安一把
滿場寂靜
蔣教官深深地看了一眼薛祁,雖是覺得有些尷尬,但礙於薛祁的身份特殊,彆說是打不過,興許這少年日後還是他的頂頭上司,所以也沒說什麼,但看趙平安時終究是有些刺眼。
一個平民,何德何能
這些日子,他在書院裡也打聽過趙平安,年紀不大,剛十四歲,父母雙亡,雖是年紀不大,但剛來書院就鬨了不少的事,除了得罪了崔夫子便是被海盜抓了去,中間還有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如今,這小子的身份倒是人儘皆知。
蔣教官不理解,從出身來講趙平安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平民,但際遇卻是比旁人強百倍,不僅有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探花郎兄長,自己也是小小年紀就中了秀才,不知什麼時候還認了王大人做乾爹,如今又結識了薛祁。
此人若不是運道比旁人強上百倍,那就是此人極會鑽研
蔣教官嗤之以鼻,小小年紀,心機便如此深沉
不過此時,這些事情蔣教官自然不會提出來,隻不過是對於這場特訓進行一下說明,畢竟他們二人也是“始作俑者”,順道也誇獎一番他們是如何智鬥海盜。
嘴上雖是誇獎,但趙平安總覺得蔣教官打量自己的眼光讓他有些不舒服,但想著自己並沒有哪裡得罪過他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不過很快他就不這麼認為了。
“趙平安,肩背繃直”
“趙平安,頭不要歪。”
“趙平安,你那兩條腿是擺設嗎夾緊”
趙平安“”
教官能不能彆逮著他一個人,好沒麵子
畢竟站的時間久,他們又是第一次,出現這些問題也很正常,更何況在眾人中他隻不過是稀鬆平常,背比他繃不直的比比皆是,歪頭不夾腿的也大有人在。
但蔣教官就挑中了他來針對。
沒錯,就是針對或許中間也渾水摸魚說了旁人,但不過是拍一拍,提醒一下,屬於那種提醒完了就忘的,所以被點名的終究隻有他一人罷了。